“你倒也不用那么紧张。”
馀荣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刘玄紧绷的后背,安抚道:
“虽然‘完躯”和‘完躯”之间,少不了相互堤防。
但再怎么丧心病狂的人,只要还有一丝理智尚存,都会衡量付出和回报是否成正比。
就比如说:
尽管你暴露了‘完躯”,可好在没有暴露‘天赋篆”。
这就相当于一个盲盒,别人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贸然打开,可能血赚,可能亏本。
相比之下:
已经向外界展露了全部‘天赋篆”的‘曹孟”和‘孙文符”,就会更加危险一些。
不过,他们家中都有将级长辈庇护。
如果真要有人敢动手,起码也得同为将级,甚至是王级了。
否则的话,事情一旦败露,凶手根本不会有任何回旋的馀地,必然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当然,那俩孩子后续晋升校级的话,安全系数肯定也会提升不少。
“此话怎讲?”
刘玄眉梢一挑,感觉事情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是不是晋升校级以后,完躯之间的相互厮杀,就无法再剥夺‘天赋篆’了?”
“这个嘛硬要说的话,确实是无法剥夺‘天赋篆”了。”
馀老话未说完,刘玄便已然眼前一亮。
“因为校级以后,就是直接剥夺‘道”了。”
2
刘玄心累地扶额,有点想吐槽一下这位说话喜欢大喘气的老同志。
不过,对方愿意专程过来这么一趟,其实已然算是天大的救命恩情了。
感激都还来不及呢,更别说言语上有所不敬了。
“虽然普升校级之后,“完躯”之间的潜在厮杀不会消失,但发生的概率总归会更小一些。”
看着郁闷的刘玄,馀荣老爷子笑呵呵地继续说道:
“毕竟,无论是民级、兵级、士级,还是尉级,想要将其从这个世界上抹除,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而到了校级,临死前起码能够制造点大的动静,亦或者留下各种可以追朔凶手的蛛丝马迹。
换言之,只要剥夺校级以上的‘道’,那么动手的人肯定会被找到。”
“您老说得我更害怕了啊。”
刘玄无奈地叹了口气,“能抹杀校级的凶手,就算知道了是谁,家里要是没有足够分量的长辈,真能让对方受到实质性的惩戒吗?”
纵然校级已然算是高端战力,可却也是高端战力的最底层。
在其之上的将级、王级,方才是秩序的真正制定者。
这就好象古代皇帝拟定各种规矩,实质便是为了维持自身的统治安稳,免得某一天被抹脖子顶替位置。
结果,自己不小心违反了其中一项死罪,难道还真要执行下去吗?
那肯定是换种方式,自罚三杯,意思意思。
“如果说是一命偿一命,那肯定不太现实。”
馀老解释道:
“毕竟,越是高等级的完躯者,在剥夺了精挑细选的‘道”以后,实力必然会变得更强。
放到将级身上,可能是普升王级的一个突破口。
放到王级身上,也许就是登临更高境界的契机。
某种意义上来说,增加了对抗‘死界”的筹码,间接造福了全人类,这属于功德无量的大善事。
只不过,对于牺牲的完躯者来说,会是一场灾难罢了。
当然真要发生了,历史会如何记录、美化,那肯定是很久远以后的事了。
最起码在近期内,肯定会或多或少遭受到一点被暗中抵制、疏远的代价。
因为哪怕是恶人,也会希望身边待着的是好人,而非有可能反过来伤害到自己的其他恶人。”
“那还真是死得其所:”
刘玄自嘲地讲了一个地狱笑话。
“往好处想想,还有一个比你更危险的吕奉在前面顶着。”
馀荣老爷子的笑话更地狱。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要让吕奉那么招摇?”
刘玄疑惑,“明明他天赋那么好,保护起来暗中发育,未来应该会有不错的成就吧?”
“你不妨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有一天他人间蒸发了,那不就意味着,某位实力强大的潜在完躯者暴露了吗?”
馀老反问:
“象这样的存在,暴露得越多,其他完躯者就越能规避风险。
换作是你,你愿意出钱集资,让其他完躯者享受大量的资源倾斜,在外界四处招摇吗?
甚至,吕奉获得的所有供养,本质可能跟那些被圈养的鸡鸭牛羊无异,只等着养肥。’
3
刘玄哑然。
因为他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从‘吕奉”身上真正受益的人,或许不是自己这样无所依靠的完躯者,以及已然身居高位的完躯者。
而是曹孟、孙文符那种身为将级、王级后辈的完躯者。
毕竟,一张白纸的可塑性最高。
徜若有了涂鸦定型,后续想要修改的难度必然不小。
“放轻松。”
馀荣老爷子虚压手掌,示意不用过分紧张:
“等过阵子,你应该就会收到前往“悟道林”的邀请了,到时候晋升校级应该是没问题的。”
“国青赛前三名的隐藏奖励,就是前往“悟道林”的机会吗?”
尽管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可刘玄倒也能大致猜出其中蕴含的意思,无非是帮助尉级更快晋升校级的一种途径。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
馀老答道,“但之所以设置为隐藏奖励,主要是由于每年的名额都不固定,像去年的话,就只有两个名额,仅有冠军和亚军享受到了。”
“难怪去年的季军,今年又参赛了”
恍然大悟的刘玄,忽然有点同情‘龙勃”了。
因为这哥们属实是有点惨的,
去年拿了季军,奖励缺斤少两。
今年再次参赛,却止步半决赛。
明明只是运气有点不好,结果网上对其的风评,普遍都觉得太菜。
“你要是最近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去我那边暂住,就当陪一下孤寡老人了。”
关于完躯的话题结束,馀荣老爷子也是适时发出了邀请。
“求之不得,刚好我身上没钱,过去帮着做点家务抵摩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