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阳光正好。千手族地的训练场上,苍术和水门正在切磋体术,动作迅捷,身影交错,打得有来有回。
突然,两人几乎同时察觉到什么,默契地停手后撤,看向训练场的入口。
只见绳树和日差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与往常不同,两人都异常沉默。
绳树低着头,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泥沼里。
而日差则微微蹙着眉,眼神时不时瞥向绳树,一副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尴尬模样。
苍术和水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苍术凭借对伙伴的了解,敏锐地察觉到,日差的沉默更多是出于不知如何安慰同伴的窘迫,而绳树那是真的被打击到了的、实心儿的沉默。
苍术心里顿时猜到了七八分,他强压下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朝着两人扬声问道:“哟,回来了?看这样子考得怎么样啊?”
这句话象是戳破了某个气球,绳树的肩膀彻底垮了下去,他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随后带着哭腔,用无比悲愤的语气宣布了那个残酷的事实:“今天考的是分身术!!”
“噗—哈哈哈!!!”
苍术一个没忍住,当场爆发出毫不留情的、爽朗的大笑声。
他就知道!玄学果然靠不住!
水门看到绳树虽然沮丧,但并没有真正伤心欲绝的样子,又听到这戏剧性的结果,也不禁抬手掩嘴,肩膀微微抖动,显然也是在极力忍耐笑意。
就连原本有些尴尬的日差,看到苍术笑得如此开心,又看了看绳树那副“苍天负我”的滑稽表情,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无奈的弧度。
面对苍术这“毫不客气”的嘲笑,绳树的脸瞬间憋得通红,连脖子都粗了几分。
他象是要为自己挽回最后一丝尊严,努力挺起胸膛,争辩道:“考不过便考不过罢了忍者之路,重在坚韧不拔!毕业考核的事,能算失败么?”
接着便是些什么“意外因素”、“状态不佳”、“考官严格”之类难懂的话,训练场上空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笑声过后,训练场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苍术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走到耷拉着脑袋的绳树身边,用肩膀撞了撞他,问道:“行了,别郁闷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绳树闻言,更加踌躇了,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主屋的方向,脸上写满了纠结和畏惧。
他突然想到,要是旋涡水户知道他的成绩后,那该有多失望?
对了,还有老姐一想到老姐到时候,肯定不会轻饶自己,绳树就一阵哆嗦。
但他最终象是认命了一般,闷闷地、带着点自暴自弃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准备补考呗。
要是补考还不过那就那就留级呗。”
声音越说越小,显然这并非他所愿。
苍术看他这副样子,刚想开口说句“有志气”之类的安慰话,却冷不防被绳树一把拽到了训练场的角落。
绳树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水门和日差离得够远,听不到他们说话,这才凑到苍术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心问道:“苍术!你你脑子好使,快帮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嗯那个跟考官表示表示,让他对我宽松点,而且还能不被发现?”
“噗——
苍术差点又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不停地抖动。
他好不容易压下笑意,故意板起脸,用绳树昨天自己说过的话反问道:“咦?昨天是谁正义凛然地说”我们可是忍者,怎么可以用这种肮脏的手段?!”的?这话还热乎着呢?”
绳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抓耳挠腮,急得原地转圈。
突然,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理不直气也壮地辩解道:“那那能一样吗?!我我还没通过毕业考核呢!我现在还算不上正式的忍者!
所以所以用点非常手段,也不能算沾污忍者精神!对!就是这样!”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到了完美的逻辑漏洞,腰杆都挺直了些,眼巴巴地看着苍术,等待他给出个锦囊妙计。
苍术看着绳树这强行诡辩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绳树的肩膀,道:“绳树啊绳树你你可真是个天才!这种理由都想得出来!我算是服了你了!”
绳树被苍术笑得脸上挂不住,又急又恼,用力晃着苍术的骼膊,焦急道:“你别光笑啊!快说,到底该怎么办?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苍术好不容易止住笑,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正经参谋的架势,问道:“行吧,那我先问问,你打算下多少本?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绳树一听有门儿,立刻来了精神,赶紧松开苍术,低头掰着手指头认真计算起来,一边算一边嘟囔道:“恩我这个月的零花钱还剩上次任务报酬买了新忍具啊!对了,姐姐上次心情好给了我一点加起来大概还有五百多两吧!”
他抬起头,眼中闪铄着期待的光芒,盯着眉头逐渐锁起的苍术。
苍术听完,沉默了两秒,然后非常干脆地对着绳树一拱手道:“告辞!”
说完,转身作势就要走。
绳树懵了,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面死死抱住苍术的腰,不让他走,焦急地喊道:“哎哎哎!别走啊!怎么了嘛?五百两不少了啊!”
苍术被他拖住,无奈地转过身,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绳树,没好气地说道:“五百两?我的大少爷,你是打算请考官去吃拉面自助吗?还是觉得考官会为了你这一顿拉面钱,就冒着丢饭碗的风险给你开后门?
你知道一个普通c级任务报酬多少吗?你知道上忍一个月的工资多少吗?你这五百两,怕是连考官家在哪都打听不到!”
绳树脸上的期待瞬间垮掉,变成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那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苍术双手一摊,肩膀一耸,脸上写满了“爱莫能助”四个大字,用无比同情的语气说道:“绳树啊,听老弟一句劝,与其琢磨这些歪门邪道,不如现在就去训练场好好练练你的分身术。
至于回家怎么面对水户奶奶和你老姐的怒火嘛”
他拍了拍绳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绳树看着他的背影,呆愣许久,突然悲怆的高呼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