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之所以对最后的赵庆两人留手,只是为了盯防暗处一直没有出手的公孙信,他必须留有馀地。
眼看又一道银剑破空袭来。
青狼面具透出的一双深邃眸子杀意翻涌,今夜长平道的所有人都必须死,这是苏牧对燕晓兰那丫头的承诺。
“轮到你了。”
苏牧五指悍然抓出,抬手的一瞬相隔数丈之遥的公孙信猛地心惊肉跳,但最终他仍是一咬牙不愿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方才他一直没有出手并非是最初的打算,他原本其实是打算配合庄园里的蚁出手将苏牧斩杀,只是后来苏牧展现出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公孙信已经折损了一柄母剑,若让子剑也折损了,心神接连受创之下,他的六品境界只怕都要跌落了,所以他不愿冒险,宁愿牺牲全部蚁去消耗苏牧的体力和劲力。
他也极为坚信自己的判断,区区一个半步六品能杀光他培养出的蚁已经是好些真正六品武者都难以做到之事,如此车轮战后若说消耗不大,公孙信怎么也不会相信。
纵使武者体魄过人,但其劲力和气力也都是有限的!
“哼,弄虚作假!”
公孙信冷哼一声,认为苏牧只是故弄玄虚,为的就是吓退自己以缓一口气,他岂能如苏牧所愿。
“同样的招式用第二次?”
苏牧眼见公孙信并没有变招的打算,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不清楚公孙信在想些什么,同样的招式居然对自己使出第二次。
莫非是第二柄飞剑不同于第一柄飞剑?
第一柄飞剑仅是擦破自己的体肤,难道这第二柄飞剑就有自信能伤到自己?
其中有诈?
苏牧眉心精神力之龙翻涌,推演禀赋也一同催动,只是无论如何苏牧也并未感知到任何异常,唯一能清淅感知到的便是这第二柄飞剑尚不及第一柄的威势。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心念急转苏牧却没有任何迟疑,正如公孙信坚信自己的判断,苏牧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或者说强者皆是如此,极少会怀疑自身,对自身有着极大自信。
苏牧的五指之上金光流转,丹劲勃发,再一次未卜先知一般落在了飞剑的前路。
“!”
飞剑在苏牧掌心之中变缓,凝滞,丹劲与飞剑的碰撞发出一声声刺耳异常的声响,令的周遭空气泛起一圈圈水波纹的涟漪,涟漪扩散化作狂风。
“好深的城府,你,你竟一直在隐藏着实力?!”
公孙信见状面露难以置信,惊怒开口。
苏牧闻言一证,直到感受到不远处瘫倒在地上赵庆投来狂喜与敬畏夹杂的目光后恍然。
“原来如此”
苏牧忽然想通了,自己留了那两人一条性命,只怕让公孙信误以为自己的劲力即将耗尽,这才信心满满出手要将自已斩于飞剑之下。
“既如此,这柄飞剑我收下了。”
苏牧对这小巧的飞剑颇感兴趣,旋即五指一握,长空响彻一连串爆鸣,周遭空气急剧扭曲,苏牧五指如金条浇筑钳住了飞剑,任凭公孙信如何驱使也不得进退丝毫。
“竖子,你敢!”
公孙信暴怒无比,但上一次飞剑被毁的反噬终究让他吸取了教训,眼看苏牧再次要捏碎飞剑,他虽然暴怒却没有丝毫尤豫,果断选择解除了与飞剑之间的心神联系。
而这也正是苏牧想要的,他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到了飞剑之上连接的精神力丝线断了,旋即一把抓过,手中灵光一闪毫不客气将这‘无主飞剑”收入须弥戒中。
“归我了。”
苏牧收下飞剑,青狼面具下嘴角微扬,显然对公孙信赠予飞剑之事颇为满意。
场上忽的死寂下来,无论是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的赵庆,还是公孙信都忽的双目圆瞪,目定口呆当场。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盗行径,一时都有些怀疑双眼所见。
“好,好生霸道—竟然当着香主的面夺了飞剑。”赵庆面露震撼,看到这么一幕,他原本已然弥留的意识忽的精神一振,如回光返照一般,此战胜负犹未可知!
“你,你”公孙信回过神来,随着深吸一口气暴怒的面容强做镇静,他死死盯着苏牧,冷声开口:“阁下可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在下自问从未得罪过阁下,而阁下今夜不仅不请自来杀了我满庄武者,更是夺了在下一柄飞剑,你想要什么赔偿大可以提出,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公孙信最后‘夺下飞剑”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但语气却是软化做出了退步。
他公孙信乃是奉太平道三十六人帅之一,张人帅之命前来沧澜南郡传道,他不仅是沧河县斩妖司主赵平远的外甥,更是张人师收的一名义子。
何况他如今迈入了道修中三品,性命金贵,可不是张庆这等粗鄙武夫可比。
他公孙信来到沧澜郡青云三县这等偏僻之地,不过是为了做出一番功绩,只要他能做出一番功绩,张人帅便能顺势提拔他成为一方渠将!
这些年他默默为太平道炼制人丹,眼看就要满三百之数,公孙信实在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轻易涉险。
加之眼前的苏牧展现出的实力太过强悍,连杀一庄园服用人丹的武者仍有馀力徒手夺他飞剑,半步六品就具备这等恐怖的战力。
若是此人年纪在二十五以下,哪怕与太平道倾斜资源培养,地位超然等同三十六人帅的太平道内一些寻常圣子、圣女相比,似乎也不会逊色多少。
“赔偿?可以,我只要一件东西。”
苏牧遥望阴影下的公孙信,闻言公孙信面上挤出笑容。
“阁下请讲。”
“我不要其他———只要你公孙信的命。”
闻言公孙信深吸一口气,脸色骤然阴沉,“敬酒不吃吃罚酒,阁下莫非真以为能在我太平道面前放肆既然你不愿作罢,我亦不会再留手,太平道不可辱。”
“我公孙信也非是你这等粗鄙武夫所能敌!”
面对公孙信威胁,苏牧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场上蝉鸣声起,一步迈出跨越丈许,瞬息逼近双方一大段距离,五指雷光闪炼化作一道雷霆之枪贯空而出。
“滋啦一—----”
惊雷枪相比雷蛟钻的威能稍弱,但却是惊雷三式中攻伐距离最远的,面对袭来的雷枪公孙信屹立原地不动,手中灵光一闪出现了一面纹白骨的紫色小幡。
小幡透体流转着紫色、阴冷、邪恶的气息,公孙信手执小幡的一刹那,双眸之中亮起两点邪恶灰芒,旋即天地之间忽有一阵阴风呼啸而起,萦绕在公孙信周身。
轰!
萦绕在公孙新周身的阴风倾刻怒号,化作一道屏障,惊雷枪轰击在阴风之上未能穿透,只见公孙新手中紫色小幡一招。
“!”
忽有轻微不可闻的破空声撕裂长空,苏牧眼眸微眯,看到了那是一道无形精神力凝成的寸许大小的锥子。
“同样是精神力攻击,比之袁青弱很多。”
苏牧脚尖一点,侧身轻松避过。
“噗吡!”
那无形的精神力落了空,苏牧身后地上的一具尸体忽的抛飞而起,半空一阵抽搐,竟是凭空被破开了一个血洞,血流如注。
这一幕落在瘫倒在地的赵庆眼中令他毛骨悚然,瞳孔骤缩,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香主这等手段。
方才他莫说洞悉到精神力锥子,就连那一声破空声都未能听到。
赵庆无法理解香主,也无法理解苏牧又是如何能看到香主的手段,进而躲开。
两人的战斗层次超出了赵庆的理解范畴!
“有意思,你竟能躲开我的精神力攻击”公孙信语气惊讶赞叹出声,一副胜券在握居高临下的姿态。
“驭使它需要付出代价不过只要能杀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出来吧,我的宝贝!”
公孙信的面容变得扭曲,挣。
场上阴风大作,尔后骇人的一幕出现,死在苏牧手中,倒在血泊上的满地户体之上飘出一团又一团灰黑色的迷雾。
苏牧眼眸微微眯起,也就在此刻眉心之中的精神力之龙开始灸热滚烫,传递出了危险的预警。
几十、近百团灰黑迷雾发出一声声怨毒的嘶吼,如潮水一般扑向公孙信,旋即在公孙信身后凝聚出一尊魁悟无比,身形超出一丈的壮汉,这名壮汉身披一副厚实沉重的漆黑战甲,手执一柄漆黑斩首大刀,那一顶头盔的面容下飘忽不定。
那是一张张扭曲狞的面孔,每一息都在快速变换。
苏牧有着过目不忘之能,很快便从那一张张扭曲面容上感受到了熟悉感,旋即发现一张张面孔中赫然有死在他手中的太平道武者,但更多是着苏牧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那些苏牧未见过的面孔都在哀嚎、惨叫,似是临死之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此刻那公孙信手中小幡再次一招,那一尊丈许壮汉倾刻踏前一步将公孙信整个人笼罩其中,好似是公孙信披上了一具庞大的甲胄。
“死去之人的亡魂?这也是道修法门?”
青狼面具下的苏牧面露惊,他从未见过这等手段,那尊魁悟壮汉并非寻常肉眼可见,身体就好似精神力那般的无形之物,若非是苏牧双眸经历火雀血洗礼,此番也难以洞悉到它的存在。
壮汉浑身散发着滔天的怨念,一股浓烈异常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宛若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恶灵集合体,周身蒙绕着死去亡魂的哀豪。
场上的公孙信狂笑不止,“你这粗鄙武夫倒还算有几分见识,此乃‘拘役亡魂”之法门此法并非是太平道之法,而是公孙信偶然得到的残缺法门,可以拘役死去不久的亡魂为己用,拘役的亡魂越多,拘役的亡魂生前越强,这法门的威能便越是强大。
只是此法对用户的心神损耗极大,使用过后需承受拘役亡魂的反噬,且有不小的走火入魔,甚至噬主的风险。
此外,修此法也会潜移默化扭曲修炼者的心性,只是往往修炼者对此浑然不知,譬如眼前的公孙信与数年之前就判若两人。
数年来,公孙信已通过此法拘役了数千亡魂,其中大多数是炼制人丹而死去之人的亡魂。
此刻公孙信双自充血,这尊数千亡魂凝聚出的亡魂战将是他最大的底牌,去年才刚凝聚成型,如今动用极为勉强有着极大的噬主风险,他将一切的怨毒归于苏牧。
“一切都是阁下逼的,等你死后我要将你的三魂七魄抽出,定要你也成为幡中亡魂的一部分,死!”
“轰!”
最后一个死字吐出,身高超出丈许的庞大亡魂战将手中一柄漆黑斩首刀舞动,长空发出尖锐怒号,场上顿生出一阵阴森狂风,这一刀迅疾无比劈向苏牧。
虽然惊于公孙信这等诡异法门,但苏牧此刻体内劲力仍有七成左右,雄浑的丹劲流淌在每一根筋脉当中,令他有着何惧一战的底气。
管他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只要是活的东西,就通通将他打个稀巴烂!
“来!”
一声怒吼,苏牧左右开弓,双拳五指紧握间雷霆闪铄,面对亡魂战将的刀锋,他不退半步,双拳席卷紫电银蛇砸上前去。
“轰隆隆!”
身形相差悬殊,何止数倍的一大一小,一虚一实两道身影狠狠战在一起,远处赵庆使劲揉了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苏牧好似迎着一个不存在的敌人抢出拳头,但刹那之间,场上却是陡然炸开震耳欲聋的爆鸣声。
大地为之震颤,那赵庆瞳孔骤缩,看到了苏牧与公孙信脚下砖石寸寸碎裂、塌陷,地上血泊激起丈许高,化作血幕滔天,两人怒战之际血肉横飞。
吼!
场上陡然炸响一道分不清男女老幼,又好似皆有的怪异嘶吼声,公孙信面露不可思议而又杀意滔天。
“你,你竟能看见亡魂战将?!”
巨大的斩首刀拖刀而行,发出刺耳的喻鸣,数千亡魂嘶吼声中再度一刀斩下,狂风翻涌,苏牧面不改色再度挥拳砸出。
“轰!”
又一道声如震雷的爆鸣声响彻,血幕之中一道身形倒飞而出。
苏牧接连踏碎脚下砖石稳住身形,随手一抹嘴角鲜血,双足从深坑中抽出,他掌心劲力勃发将不远处的火焰枪摄取入手,感受到体内的鲜血彻底沸腾苏牧眼中战意昂然。
“放你拿到长枪又如何给我死!”
公孙信操控着的亡魂战将仰天发出一声咆哮,这一次他那头盔中的面容幻化成了先前手持精铁哨棒的汉子,汉子见到苏牧面容挣狞异常,对于轰杀了自己的苏牧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手下败将,活着不是我的对手,死去安敢在我面前逞凶?!”
赤焰枪在手,苏牧不屑道了一声,随着一口呼吸,胸膛下的心脏如战鼓擂响,掌心火雀纹点亮。
“昂一声穿云裂石的雀鸣与虎啸交相辉映。
只见的苏牧双臂之上一道道火雀纹流转,周遭天地之间火灵气蜂拥而至,一根根火焰流转的翎羽凝成。
同一时间,血肉之中一道同样灸热的金芒流转,虎啸金钟浮现体表,而在体内一根根如玉雕琢的强大骨骼绽放青色毫光,瞬息流转全身。
熔火金身!
玉骨状态!
苏牧首次将三大杀招同时催动,感受着体内宛若无穷无尽的神力自每一寸血肉中汹涌而出。
“来,继续!”
苏牧手中长枪之上陡然升腾起尺许赤焰,一步不退迎向那丈许高的亡魂战将。
“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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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交战之地为中心,整个庄园都颤斗、震颤起来,双方狂暴交战的馀波化作恐怖的罡风,一根根木柱之上泛起裂纹,屋顶瓦片碎裂掀飞,先前被苏牧一脚端开的大门处的墙体更是轰然倒塌。
“这,这是发生了地震吗?”
庄园之外的燕晓兰紧紧抱着那柄长刀,感受到庄园里的这股威势,面上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哪怕理智告诉她这可能是林前辈的战斗所致,但仍是止不住脱口吐出一句发生地震的疑惑。
“不,这不可能,我这尊亡魂战将纵使只是刚凝成,但也足有数千亡魂之力,你这是什么武学?!”
亡魂战将内部的公孙信粗喘着气,恐怖的战斗令他七窍涌血,面对自己凝聚数千亡魂之力的战将,苏牧竟是一步不退。
尤其是那该死的火焰竟是令亡魂战将生出莫大的畏惧,这令公孙信心中骇然,那火焰绝非是寻常六品武者能修出的火属性劲力,而是某种极为可怕的火劲。
以及眼前之人的体力好似用之不竭,源源不断,动辄超出万钧之力,这等可怕的对手公孙信从未遭遇过。
“千人之力?不过土鸡瓦狗!”
苏牧低吼出声,这一次他竟是主动出击,手中赤焰枪一震发出一声隐有雀鸣的枪鸣之声,他发现了在火雀劲彻底灌注赤焰枪后,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反应,令的赤焰枪的威力更甚。
以及苏牧自然也发现了这火雀劲似乎对亡魂有看莫大的克制之效。
同时苏牧也感知到手中赤焰枪在不断轻颤,透出一股极不稳定的气息,也传达出渴求鲜血与斯杀的情绪。
一夜的饮血终于令赤焰枪来到了七品的临界点。
“这是赤焰枪要进阶七品的迹象就拿你公孙信做最后的磨枪石!”
《霸枪七式》,一招一式皆霸道,本就是为战场杀伐而生的武学,追求以力压人,一枪破敌,七式皆杀伐。
苏牧手中赤焰枪如怒龙出江,迅疾如闪电,一点寒芒先至,旋即枪出如龙,化作疾风骤雨一般的枪网。
一人之枪却令公孙信心头生出面对千军的错觉,“呼呼呼!”
双方每一次碰撞,都令空气狂风汹涌,令的远处的赵庆苦不堪言,不断被无情吹飞然后重重砸地。
馀波如此,两人交战的中心之地,空气中更是好似有无形的雷暴爆裂开来,每一击都令的地下大地皲裂。
“噗吡!”
亡魂战将之中公孙信一步退出,然后步步败退,一口接一口夹杂着脏腑碎片的黑血自他口中喷吐而出。
公孙信原本打算催动亡魂战将迅速解决掉苏牧,却没想至今迟迟无法拿下,这令的他心神和躯体都开始遭受强烈的反噬,整个人化作一个血人,看着凄厉异常。
轰!
又是一枪横扫而出。
“咔嘧!”
亡魂战将手中的漆黑斩首刀再也承受不住苏牧赤焰枪中的神力,不堪重负崩断成数截,赤焰枪馀势不竭抽击在亡魂战将躯体之上,亡魂战将身上甲胃倾刻塌陷、破碎,然后连同公孙信一同扫的倒飞而出。
澎!
哪怕是有亡魂战将保护,重重坠地的公孙信仍是感到浑身散架了一般,头痛更是欲裂,意识到大势已去的他色厉内荏嘶吼出声:“住手,我乃张人帅之义子-你若杀我,你自己也活不了,你身边之人也都得为你陪葬,一切都将万劫不复!”
公孙信清淅感受到死亡正在降临,他慌乱无比,他的命可不是那些蚁,他公孙信不想死在这等偏僻之地。
只是苏牧却是没有任何废话,注意到公孙信已是强弩之末,赤焰枪上赤焰高涨再次刺出。
“!”
这一次亡魂战将再也无法抵御苏牧的枪芒,赤焰枪长驱直入,摧枯拉朽破开战将甲胃与躯体。
“啊啊-
公孙信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豪,赤焰枪穿透了他的左臂,旋即枪杆一甩,‘”的一声竟是一枪硬生生将其从亡魂战将体内挑出。
“你,你竟敢伤我!”
公孙信手中紫色白骨小幡一招,想要继续驭使亡魂战将,只是一道赤练更快。
“噗吡!”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白骨摧断,赤焰枪直接将公孙信持小幡的右臂生生挑断。
紧握着小幡的断臂抛飞而出,轰然坠落在了赵庆身前不远处。
随着苏牧一道目光落下,赵庆倾刻吓破了胆,连忙手脚并用往远离小幡的方向屁滚尿流爬出。
“阁下,我,我—”
苏牧见状收回目光,随着公孙信一臂被挑断,那一尊庞大的亡魂战将失去了主心骨,身形晃荡间倾刻溃散无影,化作一道阴风遁入那紫色小幡当中。
而此刻公孙信整个人凄惨到了极点,浑身化作血人,五脏六腑破裂,左臂被刺穿,右臂被斩断,整个人披头散发完全没了初见时居高临下的桀骜。
“哈哈哈哈,我败了又如何,本公子可是公孙信,张人帅义子,还是沧河县斩妖司主赵平远外甥,你敢杀我?!”
歇斯底里的笑声夏然而止。
下一息。
脑浆与鲜血进溅而出。
赤焰枪刺破眉心,头颅如西瓜一般炸裂开来,公孙信至死一双眼眸圆瞪,仿佛难以置信自己真会死在偏僻之地的无名之辈手中。
嗡!
随着六品道修公孙信陨落,痛饮六品道修之血的赤焰枪通体泛着血色赤芒,发出一声清亮的颤鸣。
枪者,杀伐之兵!
赤焰枪上苏牧亲手铭刻的六百九十九道铭文骤然亮起,枪身内蕴含的炎火雕之灵贪婪吞噬着公孙信之精血,当最后一滴鲜血渗入枪锋。
赤焰枪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轰然突破八品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