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名服下半成品人丹的八品锻骨武者一马当先,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强大,境界在服下药丸的数息内轰然突破七品,眼看苏牧失了兵器登时恶从胆边生。
但见武袍鼓动朝着苏牧面门一刀斩下,刃口斩破夜间寒风,呼啸着化作寒光落下。
“死!”
苏牧面色不变,甚至解除了熔火金身,只衣袖一甩,抽击而出。
“铛一-—--”
苏牧随手迎向堪比易筋武者全力挥刀的粗布衣袖,此刻硬逾精铁,碰撞的一瞬火星飞溅,清脆的金铁撞击声中蕴含一股骇人的神力。
服下药丸几乎癫狂的长平道教众面上癫狂的神情猛地一僵,只是却来不及生出惊恐。
“咔察!”
衣袖与长刀相触的一刹那,长平道教众手中的长刀断折,断口光滑如镜,而苏牧随手抽出的衣袖馀势不竭,摧枯拉朽抽在了他的头颅之上。
又是“咔喀’一声,一枚癫狂的头颅似西瓜般炸裂开来,鲜血、脑浆进溅而出。
“一起上,宰了他!”
身后大地颤动,一名身穿厚实铁甲的魁悟壮汉怒吼着如暴熊一般扑来,半空中张开双臂企图依仗一身铁甲将苏牧擒抱住,限制住苏牧行动。
然而苏牧头都没有回,脑袋背后好似长了眼,脚下只是轻旋侧身一闪便是让身后的壮汉扑空。
苏牧顺势探手落在了壮汉右臂,猛一扼直痛的壮汉哀嚎惨叫,臂骨倾刻粉碎,这时苏牧另外一只手旋即按在了壮汉腰间长刀的刀柄之上夺过长刀。
这时苏牧腰腹带臂,扼碎臂骨之手猛地发力,服下药丸后魁悟如小山,身披铁甲的壮汉倾刻如一枚巨型炮弹般被掷的激射而出。
“呼呼呼-----”
沿途围杀而来的长平道教众纷纷被砸的胸骨塌陷,脏腑破碎,一个个化作血肉,当场倒地抽搐不起。
“今夜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锵!
刀身摩擦着刀鞘发出一声喻鸣,苏牧随手抽出夺来的长刀,寒光凛然的刀身倒映出尸身血泊中傲立的身影,那一张纤尘不染青狼面具透看肃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文生。
迈入庄园后深处传入耳的哀豪声越发清淅,那是虚弱之人发出的惨叫,不是一道两道,而是十数道,几十道,乃至上百道之多。
长平道以人炼丹,这等残忍暴虐的教徒全杀了也不会有错,何况苏牧是个重诺之人,燕晓兰既赠予火雀血助他痊愈,苏牧便会按照约定出手为燕晓兰复仇。
“!”
身后一柄三尺青峰破空袭来,服下人丹后堪比易筋武者趁着苏牧刚掷出壮汉的空隙,要趁虚而入。
“刺中了!”
这名癫狂的长平教众面上的狂喜却只停留一瞬,倾刻狂喜僵在面上,这一剑结结实实刺在了苏牧脆弱的脖颈处,然而却只是进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没能伤及苏牧分毫,就连一道浅痕都没能留下。
瞬息之间,一道金光自苏牧血肉之躯下浮现,那持剑偷袭之人手中灌注劲力的长剑倾刻弯折,四分五裂。
噗噗噗!
破碎长剑被如暴雨梨花针一般激射而出,一片片碎片染血,刺穿血肉筋骨,但沾染的却不是苏牧之血,而是偷袭之人以及苏牧身后一众长平道教徒之血。
“怪物,怪物———””
持剑偷袭的长平道教徒面露难以置信,双目圆瞪,最后颤声发出两声“怪物”后暴毙身亡,与他一齐倒下的还有四五人,也是死于长剑碎片之下。
苏牧空着的右手丹劲涌动,从尸体上摄取入一柄长剑,手腕一抖随手舞了一个剑花,剑鞘“嘴’的一声脱离,化作白炼划破长空。
将身后最后一名侥幸活着的长平教徒斩杀,血线闪铄,一枚头颅坠地。
踏踏!
刀剑入手,苏牧身上的气势开始显露锋芒,好似一柄即将要出鞘的世间利刃。
苏牧迈前一步,一人竟是将整个长平庄园几十名长平教众联合的气势都为之盖压。
“杀,都给我杀!”
“杀!”
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一名名长平道教纷纷呼应,皆双目血红朝着苏牧再度围杀而来,狂暴的人丹药效令的这帮教徒情感与痛觉都丧失大半。
他们几乎失去了理智,一个个状若疯魔。
然而这帮人在今夜却是遇到了真正的疯魔!
苏牧面对围杀而来教众,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左手持刀,右手持剑,心分二用猛然齐出,左手长刀猛地撕裂长空,刀身倾刻通红如烙铁,旋即升腾出张牙舞爪的熊熊烈火,好似一头疯狂要择人而噬的火焰凶虎。
而那右手长剑初如春风细雨,但很快却是化作了倾盆骤雨,三尺长剑好似一条翻江怒蛟,要摧堤毁坝,将眼前一切淹没、吞噬。
面对苏牧这真正疯魔的刀剑,这些看似疯魔无比的长平教众不少都被吓得呆滞原地好似发狂的绵羊遭遇了下山凶虎,绵羊再如何发狂终究只是绵羊罢了。
遭遇真正的凶虎也唯有引颈受戮!
“挡住,我们还有二十馀人,他再强也只有一人,这一剑杀不光我们!”
有人怒吼出声,二十馀柄刀剑齐齐挥砍向那道狂风与烈火相融后的火焰龙卷,企图要与苏牧抗衡。
而当那一道空白符的火焰蛟龙咆哮而至之际,他们才意识到一切都是徒劳,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祁峰山脉苏牧初次使出这一招便能力敌蒙特内哥罗四护法之二的联手,如今的苏牧相比祁峰山脉之际更为强大的多。
这刀剑齐出的恐怖烈焰龙卷岂是他们所能抵挡的!
“咔咔咔!”
火焰蛟龙咆哮声中,一切摧枯拉朽。
一柄柄刀剑甚至还未真正触及烈焰龙卷便是不堪重负出现了断裂的迹象,火焰蛟龙过境之际更是倾刻断折、碎裂。
一时血肉横飞,焚烧血肉的焦味弥漫。
场上一名名“状若疯魔”的长平教众血肉模糊,哀嚎声中被烈焰龙卷吞噬,血肉筋骨先是被刀光剑影细细切碎,然后被烈火焚烧成焦炭,消失在这个世上。
这一幕太过震撼,刀剑齐出后,苏牧方圆丈许内不再有任何一人还能站看,也不再有任何一个活口!
“咕噜此时此刻,哪怕服下半成品人丹而几乎失去理智的长平道教众都为之浑身战栗,猩红的眸子里猛然浮现出一丝清明。
亲眼目睹苏牧这凶悍无比的一击后,哪怕是他们这些见惯了生死的长平教众也都是心中发寒,名为惊恐的情绪在还存活着的数人中瞬间蔓延。
就在还存活的数名长平道教众不敢再上前,苏牧身上的气势攀升之际。
那三名七品易筋武者终于消化完了人丹的药效,一个个身上都翻涌着属于六品武者的强横气息。
“不要留手!”
三人相视一眼,倾刻怒吼出声从三个方向扑向苏牧。
一名灰衣教徒手持精铁哨棒,箭步上前,双足踏碎几块青砖后一跃而起,手中棍棒没有任何花里花哨的变化,席卷着要破碎山岳的一往无前气势当头抢下。
长棍席卷着烈火,天地之间游离的火灵气被一棍裹挟,发出火焰怒号。
苏牧随手将手中刀剑掷地,寻常兵器难以承受烈焰龙卷的施展,这临时夺来的刀剑已在那一击中损毁。
面对服药人丹实力堪比六品武者搏命的一棍,苏牧面不改色。
在几人惊骇的目光中苏牧五指紧握成拳,竟是要以血肉之躯硬撼这一棍。
滋啦!
只见那拳头紫电流转,苏牧一头黑发狂舞,一道道紫电在拳头前汇聚,继而凝聚出一条紫电蛟龙然后砸出。
吼!
雷蛟旋转着紫电张牙舞爪破空。
“啊啊啊,给我死!”
感受到苏牧这一拳的骇人威势,那手持长棍的易筋武者心中的不安在此刻浓烈到了极致,他狼狠咬牙,发出一声怒吼,体内一根根筋脉被狂暴的属性劲力撑得膨胀,面上,手臂一根根青筋暴起。
一方是精铁长棍,一方只是血肉拳头,看似相差悬殊的两者真正碰撞后却呈现出了碾压之势。
只不过被碾压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那手持精铁长棍的六品武者。
苏牧的肉躯远超易筋武者,甚至更甚六品武者,以及那雄浑不讲道理,足有二十道劲力凝成的四次丹劲。
其中是肉躯、劲力、武学的全方面压制。
这一拳的威能根本不是这等依靠外物临时晋升六品的长平道教徒能抵挡的。
“轰!”
恐怖的炸鸣声响彻,那一根长棍被雷蛟撕碎,寸寸崩毁,而雷蛟馀势不减张牙舞爪扑向那持棍武者,雷暴声中这名吞服下人丹刚体验六品强大不过数息的易筋武者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当场殒命。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园之外燕晓兰听到了庄园中的传出的动静,面露难以言喻的震撼之色,自打林前辈踏入庄园后浓烈的血腥味便是从庄园内不断飘出。
庄园里的惨叫、兵刃断折、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方才那一声爆鸣更是惊人,好似那平地惊雷一般。
哪怕是请动苏牧出手的燕晓兰此刻都有些心惊肉跳,脑海之中莫名浮现出了一头人形妖魔正在大开杀戒的情景,她实在无法想象庄园里究竟在进行着何等血腥的屠杀。
燕晓兰如此,庄园之中还存活看的长平道之人更是神魂俱颤,肝胆俱裂。
“长枪、刀剑、拳头,还有那护体金钟——-该死,这怪物到底是谁?我们二十馀人都服用了人丹,三位堂主服用人丹后实力更是堪比六品,为何在他面前就连一回合都走不出?!”
场上还存活着的数名长平道教徒彻底胆寒,苏牧手中刀、枪、剑、拳完全是信手拈来,一招一式皆是杀伤力骇人,他们从未见过这等可怕的怪物。
只见场上紫电咆哮,银蛇狂舞间断肢横飞,地上的户体越堆越多,端的是血流成河。
“轰!”
两道凄厉无比的身影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那是公孙信五名亲信中的最后两人,也是场上还活着三名长平道之二。
“l!”
也就在这时,黑暗中隐匿的公孙信惊怒交加,他心头的不安越发浓烈,企图要趁着苏牧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空隙出手偷袭。
他能感知到苏牧体内翻涌着的火雀劲,这无疑是属性劲力,但他却没能在苏牧身上感受到淬炼脏腑后沟通天地灵气的六品武夫气息。
公孙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判断出眼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武夫,并非是真正的六品武者,而仅仅是半步六品。
“半步六品就有如此战力,当真是怪物,此人断不可留!”
公孙信眼眸中闪铄着毫不掩饰的森然杀意,他清楚今夜若是留不下苏牧,待得日后让苏牧晋升六品归来,他断无可能是这怪物的敌手。
届时莫说是他,就连蒙特内哥罗军的王玄天只怕都不会是这怪物的对手。
“若你真正晋升六品再来寻仇,我见了你唯有逃亡的命—”
死在公孙信手中六品武者足有三人之多,在他看来苏牧简直就是怪物,半步六品之境甚至比死在他手中任何一名六品武夫更为强大且棘手。
只是苏牧为了尽快解决长平道教众太过托大了,接连施展过烈焰龙卷、雷蛟钻这等威力巨大的杀招。
“纵使换做一名真正的六品武夫想要杀光我这庄园的蚁,也需将劲力消耗殆尽,任你体内劲力再如何雄浑,眼下也必然接近油尽灯枯了。”
公孙信神情冷漠,眼眸如毒蛇般眯起,他丝毫不在乎今夜死去多少教徒,他只知道杀苏牧的时机已到。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旋即手中灵光一闪当即祭出了又一柄飞剑,他公孙信蕴养的飞剑乃子母剑,此前被苏牧毁去的为母剑。
而这一柄则为子剑,威能相当于母剑的三分之二。
“不成六品却能逼出本座的子剑,你值得自傲了,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话音如下,公孙信身前悬浮的子剑灵光闪铄,一道道铭文点亮后倾刻化作一道银芒破空。
这一剑同样阴险刁钻,于黑暗中递出,剑锋刺穿一名亲信胸膛而出。
“公孙信:你不得好死!”
眼看又一名同僚被香主亲手斩杀,五名亲信中最后的赵庆彻底心寒,公孙信或许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让苏牧杀光他们,以此来消耗苏牧的劲力,最后再选择出手击杀苏牧。
只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
赵庆满目疮的躯体重重砸在了地面,他此刻对重创自己的苏牧没有丝毫怨恨,反而对公孙信生出无边怨恨,想要寄希望于苏牧斩杀公孙信。
只是这一念想却很快打消化作绝望的叹息,赵庆明白苏牧的胜算太过缈茫了。
赵庆知晓自己这位香主的狠辣,也与公孙信的看法一致,认为苏牧体内的劲力近乎油尽灯枯,不然为何自己还能在苏牧手中存活一条性命。
这无疑是苏牧体内劲力即将消耗殆尽的迹象,此战终究是公孙信胜了。
“消耗有点大”
青狼面具下苏牧眸子平静看着破空袭来的银剑,微微吸一口气,庄园里长平道教众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料,方才清理一帮服用人丹的杂鱼消耗不小。
“只剩下不到七成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