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施展出方才顿悟的一招后,灵光彻底具现,随之苏牧只觉对于刀法有了更深的理解,几息之内苏牧脑海明悟涌现,烈火刀法的熟练度登时水涨船高。
“不错,不错!”
苏牧心中欣喜,就这么一会烈火刀法的熟练度提升了接近百分之二十,须知武学都是由易入难的过程,入门容易精深难。
尤其是大成晋升圆满之路,每一点的提升对于寻常人而言兴许就是数月,乃至以年计算的光阴。
消化一番后,这洪门秘刀也不禁让苏牧想起了前世一个名词:拔刀斩。
这一式便是这拔刀斩,没有其馀刀法,有的只是迅疾如电光火石的拔刀斩击。
苏牧端起茶盏饮了几口茶后,院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当下章清带着一道熟悉的人影到来。
章普见到苏牧第一时间,当即躬身抱拳行礼。
“章晋见过恩公!”
苏牧领悟了秘刀也算是受了洪门武馆恩惠,当即苏牧起身,那章晋快步走来,“走,恩公我们去杏花楼,章晋为恩公接风洗尘!”
苏牧却是摇摇头,章晋落座后当即看了眼那章清,那章清当即会意告了一声后离开了小院。
“恩公可是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章晋,我想与贵武馆一同狩猎妖兽,不知下一次狩猎在何时?”
闻言章晋轻笑一声,“此事简单,恩公你来的正是时候,下一次狩猎就在五日后,我这就去向师傅票告一声。”
章普茶还未喝一口,便是起身匆匆而去。
“五日后么,自己的运气不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苏牧暗暗点头,相距立秋还有十日,这个时间点恰到好处,当下苏牧继续喝着杯中茶,静候章普佳音。
去不多时,苏牧听到了三道脚步声到来,心念急转,苏牧猜测此番狩猎妖兽之行多半不会那么顺利。
随章晋一齐到来的还有两人,章晋跟随在一名身穿黑色武袍,背负长刀的壮硕老者身边。
此外,还另有一名身穿青衣,眉目与章晋有三分相似,年约二十五六,俊朗骄傲的男人。
三人中为首的显然是那武袍老者,这老者气度沉稳,行走间气势如一座小山压来,双眸明亮翼铄,气度非凡。
“老夫洪门武馆二教头李越山,阁下仗义相救章晋,老夫感激不尽。”
武袍老者对苏牧微微拱了拱手。
洪门武馆为长丰县第一武馆,五大势力之一,武馆二教头在武馆内地位超然,在他之上也仅有那么两人,身份不凡的章晋在老者身边也是晚辈姿态。
“厉某见过李教头。”
李越山身为武馆教头,脾气直爽,或者说有着自己的目的,当下他开门见山,“厉兄弟,方才老夫听闻章晋提及厉兄弟想要参与妖兽狩猎,‘拳棍双绝,厉飞雨”之名如雷贯耳,但猎杀妖兽毕竞凶险,我洪门武馆以武立馆,不若你与章风切一下?点到即止便可。”
苏牧想要参与狩猎妖兽,这李越山直接提出想要让身旁之人与苏牧切一番,以此来试探苏牧虚实。
“厉某也喜欢与人切,那便依李教头所言。”
苏牧知晓妖兽珍贵,到来时就清楚此番多半需要付出一些什么,眼下对方开诚布公要试探一番,行事倒也光明磊落,苏牧便毫不尤豫答应下来。
“恩公,章风乃我师弟,刀道天赋在我之上,刀法迅疾如风。”
一旁面色尴尬的章晋开口道了一句,语气中也夹杂着几分怒,点明了这看似年轻的章风实力不俗,且刀法迅疾的路数。
“恩公可需兵器,我命人取一根精铁哨棒来。”
“不必了。”
苏牧摇摇头。
“阁下请!”那骄傲的章风轻哼了一声,率先走出厅堂。
四人走出厅堂,章晋清楚自己这位恩公的实力,能一人将尸傀门馀孽的林庄主和铁甲尸傀轰杀,这份实力惊人。
但眼下恩公手无寸铁,若是大意只怕也讨不得好,何况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章风之刀恰是快刀。
那李越山老神在在,心中颇有几分期待,他自然清楚眼前之人灭了那尸傀门馀孽,实力非凡。
但章风可谓是他们洪门武馆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一人,年仅二十五便一只脚迈入了顶尖七品武者之列,距离三次易筋已然不远。
加之他这份刀道天赋,修的又是快刀,不见得就逊色于三次易筋的七品武者。
这厉飞雨看着年轻,但武者实际年纪往往要比看着更大,这厉飞雨与章风的年纪应是相差无几。
“来吧。”
苏牧遥隔丈许距离负手而立,
“阁下小心了。
那面色颇为桀骜的章风见苏牧一副长辈指点晚辈姿态,眉头为之一挑,剑眉中闪过一抹冷意,
这厉飞雨究竟是有真本事,还是装神弄鬼,一试便知。
“赠!”
章风的手掌按在了腰间刀柄之上,一道精神力将苏牧锁定,寒光陡然闪铄,快的拖拽出一道残影。
然而就在那长刀即将彻底出鞘之际,苏牧毫无征兆的动了,一步踏出,蝉鸣声躁动,身形便是凭空出现在了章风面前。
“好,好快!”
章风瞳孔骤缩之际,苏牧随手出了一掌拍下。
“!”
火星四溅,章风那握刀柄的右手陡然一沉,只觉象是遭受千钧重锤砸下,隔着刀柄的颤动便是令的他五指一阵作痛,那即将抽出的长刀登时在火星飞溅中重新收入刀鞘当中。
“澎!”
又是一声爆鸣声,章风手中长刀的刀鞘被入鞘长刀之上蕴含的劲力震得四分五裂,手中长刀更是在这一刻脱手而出。
苏牧又是一手直接探出,空中夺过兵刃,信手舞了一个刀花后横刀落在了章风的肩头。
“承让了。”
平静吐出一句,苏牧手腕一抖逆舞了一个刀花,将长刀一横递回,
“这—”
章风面上的桀骜之色为之一僵,面色变了几变,馀光注意到肩头的刀刃额头已是冒出层层冷汗,他很清楚若非是切,自己此刻只怕已是身首异处了。
“厉大侠武艺高强,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章风沉默几息后低头朝着苏牧躬敬抱拳躬身后,双手郑重从苏牧手中接过长刀,重新站直时面上的桀骜之色化作了尊敬。
“好俊的身法”李越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赞叹出声后话锋一转,“方才我观厉兄弟用刀,应也是使刀之人,不若你我也切几招?”
感受着李越山目光灼灼的灸热目光,苏牧当即清楚这李越山非是想要找回场子,更多只是手痒难耐,想要与强者切磋。
“既然李教头发话了,在下躬敬不如从命。”
当下章晋大步走来,取下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双手捧过,面上多少有几分尴尬。
“厉兄弟小心了!”
那李越山低喝了一声,一道远比方才更为强大凝实的精神力将苏牧锁定,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老者瞬间拔刀。
李越山所用之刀非是寻常长刀,而是一口宽大的乌黑重刀,称其是刀,看着反倒更象是一柄大尺,李越山体内劲力勃发,手腕扭动间重刀一旋出鞘。
呼呼!
重刀无锋,这一口重刀并未开刃,划破长空时空气陡然压缩,肉眼可见的沉重,李越山一刀横扫席卷恐怖的力道朝着苏牧扫来。
若是苏牧要故技重施,李越山手中这柄席卷恐怖力道的重刀可不是吃素的,轻则将手骨震退,
重则直接震断。
面对这一刀,苏牧眼眸闪动,他能感受到这一刀的玄妙,看着并不快的一刀象是山岳压顶。
“重刀无锋,大巧不工么来的好!”
锻造寒鹭刀接近三月的时间里,武学精进最快的其实不是熔金诀,而是另外三门八品横练武学。
如今赤火功、铁臂功、铁布衫三门相距大成都只是一线之差。
加之已然圆满的金刚身、铁砂掌、铁鞭腿,苏牧身具恐怖的六门横练武学。
“恩公,不可!”
眼见苏牧直接以手臂迎向李越山的重刀,章晋当即惊呼出声,那李越山亦是面上流露出一抹惊愣之色。
但李越山也清楚厉飞雨既然如此必有依仗,心中如此想,他还是收力三分。
“铛!”
如山岳压顶的重刀与苏牧手臂狠狠碰撞在一起,小院火星四溅中进发出一声金铁炸鸣声。
自手臂骨一股沉重的怪力传来,其中还蕴含有一股特殊的震荡之力,倾刻之间便是传遍苏牧周身。
若换一个武者,哪怕身穿重甲,这重刀之上的震荡之力也足以催筋断骨,震得七窍流血不可。
败在李越山刀下的七品武者可不少,哪怕是那金刚寺的秃驴也断然不敢轻易以血肉之躯硬接他的重刀。
“恩?”
苏牧感受到这股钻入体内的震荡之力眼眸为之一亮,此劲与碎岩拳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然而这股震荡之力遇到的是苏牧四次锻骨的玉骨。
玉骨感受到震荡之力袭来后,每一根骨骼之上青光流转,丹田处的劲力之丹轻旋,劲力之蛟出丹田。
苏牧凭借四次炼劲的丹劲、四次锻骨的玉骨以及数门横练武学硬生生将这重刀蕴含的震荡之力承受、然后彻底化去,身形只是微微一颤,如那不动山岳,脚下半步不退。
“铁布衫还有铁臂功,厉先生当真练武奇才,如此年纪一身横练武学已不逊色金刚寺禅字辈大师分毫!”
这一幕令的李越山心中吃惊,对苏牧的称呼也从厉兄弟变成了厉先生这一尊称,苏牧这份横练武学的造诣实在孩人,对方硬接他这一刀半步不退,再加之方才展现出的轻功身法。
“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武艺,此人绝不可交恶若为敌,需不顾一切,以雷霆手段调动武馆强者将之围杀不可!”
李越山暗道一声,若与苏牧这等强者为敌,他便不会顾及什么长丰县第一武馆的脸面,必须第一时间倾尽一切力量将苏牧围杀。
此刻场外章晋和章风两人早已是目定口呆,李越山在武馆内的实力足以路身前三之列,若论杀伤力李越山的重刀当为武馆第一人。
哪怕双方只是切,并未动用全力,能接下李越山重刀之人有好些,但似苏牧这等直接以手臂轻描淡写接下李越山一刀之人,章晋两人还是第一次见。
‘来而不往非礼也,李越山也请厉先生出招!”
当下李越山让苏牧也出一招。
“切就不必了,厉某只是略懂刀法,近来偶然所得一刀,还请李教头指教一番。”
“厉先生请!”
苏牧来到一株槐树前静立如松,微吸一口气吐出之际,一手不急不缓落在了刀柄之上的一刹那,李越山眸子里的苏牧气势顿时一变。
好似一柄即将出鞘的世间利刃。
场上忽有风起,寒光乍现后苏牧平静收刀入鞘。
章晋与章风面露惊疑之色,在两人眼中苏牧只是将刀抽出并未出刀,为何眼下就要收刀入鞘?
唯有那李越山瞳孔收缩如针孔。
苏牧收刀入鞘后,三步外一枝槐树才兀的齐根而断,随风坠落在地,那截面光滑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