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道长请留步(1 / 1)

“什么声音?”

前院厢房,正沉浸于修炼的李莫愁,突然捕捉到了一阵极其轻细的动静。

今夜不同往日。

她先是意外见到了陆展元、何沅君那对贱人。

而后又观看了秦渊和东邪黄药师的大战。

心绪波荡之下,她花了比以前更多的时间,才总算沉心静气,摈除了杂念。

然而,“素女静心诀”才运转没多久,就又被惊扰。

细细凝神一听,似平是女子的哭声。

若有若无的,如在抽噎。

李莫愁眉头微皱,忍不住下榻出门。

外面已是一片清静。

摆席用的桌子长凳,乃至部分锅碗瓢盆,全都是村中所借。

宴席散去时,它们都已由原主领回。

甚至前院和后院残留的各种圾杂物,那些妇人离去时也都收拾干净,一并带走。

整个院落显得干净整洁。

李莫愁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往后院而去。

“是穆娘子——呃,秦娘子在哭?”

李莫愁黛眉紧蹙。

新婚之夜,就哭得这般伤心!

难不成那秦先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此刻正在欺辱于她?

她本以为秦渊是个重情重义、与众不同的男子。

才会对已育有一子的穆念慈这般爱护。

可现在看来——

“贫道看错他了?”

一念及此,李莫愁心底便涌出一股无名之火。

她本就因陆展元之事,对负心男子深恶痛绝。

这时听到穆念慈的哭声,下意识地便以为秦渊也是那等虚伪薄幸之徒。

“可恨贫道还以为——你与那些道貌岸然之辈不同。”

李莫愁银牙暗咬,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而后,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要听得更真切些。

好看清那秦渊的真实面目。

李莫愁很快便穿过月门,步入后院。

越靠近那红烛映照的新房,哭声便越是清淅。

但很快,李莫愁便发现了怪异之处。

那哭声似乎并非因悲伤而起,而是源于源于某种无法言语的愉悦和欢畅。

那声音之内,甚至还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栗,似乎穆念慈在极力压抑。

其间,甚至还隐隐有男子低沉的鼻哼以及一些莫可名状的怪异声响传出。

反正乱七八糟的。

“先——先生——”

“娘子,别叫先生,叫哥哥。”

“哥——哥哥——”

“——””

夜风拂过,带来几声模糊的低语。

李莫愁如遭雷击,猛地顿住脚步,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她虽未经人事,但毕竟行走江湖已有些年,多少有了点阅历。

如今哪还不明白屋内的动静意味着什么?

那根本就不是欺辱,而是“无耻!”

李莫愁似被烧红的铁棍烫了一下,险些跳了起来。

脸颊唰地滚烫起来,甚至连耳根都染成了红色。

心中又羞又恼,暗骂自己怎会这般迟钝?

早该想到的。

于是,慌忙转身,落荒而逃。

疾步如飞地回到前院厢房,李莫愁重重关上房门。

背靠门板,心儿依然狂跳不止。

过了好一阵子。

李莫愁才稍稍平复心绪,轻吸口气,盘坐于榻上,尝试运转“素女静心诀”。

“可恶!”

数十息后,李莫愁便一脸羞愤,近乎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

虽然前院和后院相隔有一段距离,可架不住后院那边的动静着实太大。

扰人的声响不断传来,搅得她心绪烦乱,气息不稳。

根本不可能静心凝神。

李莫愁烦躁起身,不停地在厢房内来回踱步。

只觉后院的声响,如魔音贯耳,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不知羞耻。”

李莫愁面颊臊热,低声啐骂。

那秦先生,毕竞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

值此新婚之夜,美色当前,有些把持不住,这般放浪形骸也就罢了,可穆念慈,平日里温婉端庄,看起来也是一个谨守本分的矜持女人。

何以今夜如此不知收敛,竟也跟着一起放浪形骸了?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莫愁越想越气,干脆推开门窗,一跃而出,施展古墓派轻功,快速驰行。

没一会,便已来到村外,铁枪庙及旁侧穆念慈住过的小屋已是依稀可见。

“若只是今夜不知收敛,也就罢了,可若是夜夜如此,贫道还怎么修炼?”

“那院子是绝不能呆了,而这里倒是个好住处。”

李莫愁心中一动,在庙外逡巡片刻,却忽地发现了一两里外湖畔一处庄园灯火通明。

“陆家庄!”

李莫愁眼神一冷。

可下一刻,她眼中便闪过一抹异色。

她本以为自己会如非常愤怒。

然而这一次,预想中那蚀骨的恨意和暴怒,却并未如潮水那般涌来。

许是今夜经受的刺激过多,已然麻木?

李莫愁望着那片灯火,自嘲地笑了笑。

眼神中甚至多出了那么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仿佛纠缠她两年的执念和恨意,已是被夜风吹散了些许,不再那么清淅刺骨。

过了片刻。

李莫愁在铁枪庙的屋檐下盘坐下来,没了院中异响的干扰,功法很快便已运转—

那《红楼梦》中有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秦渊以前是不怎么信的,但现在他真的信了。

因为这话,已在穆念慈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验证。

秦渊也不知道自家娘子的泪水,怎么会那么多。

他初次体验这古代婚礼,再加之练功之后—

筋骨强壮、气血旺盛。

又久不曾释放,自是免不了兴致高昂了一些。

结果,本已止住泪水的穆念慈,再次变得泪眼婆娑,哭哭啼啼的。

哭到最后,已是眼儿红肿,连床单都被泪水打湿了。

当然,对秦渊来说,自家娘子这般爱哭爱流泪,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事。

多流点眼泪,反倒可以让她身心更加通畅。

不知不觉,已听得雄鸡唱晓。

房内红烛即将烧尽。

锦被之下,穆念慈美眸闭阖,软若无骨地蜷缩在秦渊怀中,只剩嗪首露了出来。

她面庞之上,挂着一抹醉酒般的酡红,却已是连根指头都不想再动弹。

秦渊看着怀中人儿慵懒无力的模样,心中大感惬意之馀,又愈发怜惜。

忍不住抬手,轻轻拨开她额头和鬓角汗湿的发丝。

却蓦地发现,她黛眉轻蹙,唇瓣微抿,情绪中似乎有些低落。

“娘子,可是身子不适?”

秦渊略有些讶异。

今夜的确有些过于放纵了,她还不适应,也在情理之中。

穆念慈摇头不语,只是将脸庞更深地埋入其胸膛。

秦渊抬手,捧住穆念慈依旧微微发烫的脸庞。

让她避不开自己的视线:“娘子要是再不说,那为夫可就要动用家法了。“

穆念慈眼神躲闪,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怯和慌乱。

但很快,她终究还是轻轻咬了咬娇艳的下唇,鼓起勇气,细若蚊吟地嗫嚅道:

“先——可是觉得妾身残花败柳之身,不配——不配为先育?”

一番话说完,穆念慈眸中已是泪光涌动,泫然欲泣。

秦渊禁不住呆了一呆,愕然道:“娘子,何出此言?我何曾有过这等想法?”

穆念慈咬了咬红唇,却还是强忍着羞臊,凑近秦渊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话。

秦渊听完,顿时就有点懵逼,看向穆念慈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惊奇。

穆念慈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归纳起来很简单。

也就寥寥几个字。

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显得有些云山雾罩,秦渊也是咂摸了一遍,才领悟其中真意。

“先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见秦渊目光呆愣地看着自,穆念慈又羞又,“难道妾身说的不对吗?”

“不,不,娘子,你没说错,的确是我疏忽了。”

秦渊恍然回神,忙语带歉意的安慰道。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做。

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这么早要孩子而已。

毕竟现在的他,也才二十岁。

虽已有了杨过这么个好大儿,但这是她婚前所生,并非他亲生,自然是不算的。

在他的想法中,三十岁再当爹,的确有点晚。

但二十五六岁,甚至二十七八岁,还是比较合适的。

可他却忽略了前世与古代的不同,这才导致穆念慈生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前世象他这年纪,许多人都还在象牙塔内学习。

而在古代,二十岁已可以是好几个娃儿他爹了。

见穆念慈强忍羞臊,瞪着泪眼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秦渊顿时有些犯难。

在古代,对任何新婚夫妻来说,生育可是头等大事。

要不然,“无子”这两个字,也不会排在七出之条的前面。

自己要是直说,听入穆念慈耳中,可没什么说服力,搞不好还会让她自卑。

而且,等他二十五六岁的时候,穆念慈都差不多三十岁了。

在古代,这妥妥的高龄产妇了。

罢了,早一点就早一点吧,不能太自私了,实在不想带娃,就多请些人。

“我原本是想着,先为娘子伐毛洗髓一两次,将娘子身体完全调理好。”

“根基稳固之后,再考虑生育之事。这样对娘子,对将来的孩儿,都更好些。”

“怪不得娘子多想,我早该对娘子言明的。”

秦渊本来也是这般计划的,现在只是把计划提前了。

“啊?原来是妾身错怪先了。”

明白秦渊的良苦用心,穆念慈心中甜蜜之馀,却也是羞愧到了极点。

天呐,自己怎会怀疑先生的情意,而且还不知羞耻地说出那样的话来?

“先生,妾身错了。”

穆念慈垂下眼睑,不敢去看秦渊,只是羞臊的道,“妾身任凭先生责罚。”

紧接着,又细声细气地补充,“先并未尽兴,妾身还可承受得住,莫要怜惜。”

回想此前经历,穆念慈依旧有些无地自容。

她原本以为,静卧榻上,任由先生施为一番便结束了。

却哪知,先生不知从何处学来那么多不堪入目的花招,折腾得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的是羞煞人。

秦渊一听,顿时怦然心动。

自家娘子确是称得上人间极品四字,加之多年习武让她肢体柔轫性极佳。

且不论何种招数,都可任他予取予求,放手施为,让他乐此不疲,欲罢不能。

否则,怎会到现在还未曾歇息。

“不可,娘子已颇为疲累,我怎能只顾自己欢乐,而罔顾娘子身子?”

“娘子还是趁着天色未曾放亮,赶紧睡一会。,“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得细水长流。”

念头只是一闪,就被秦渊掐灭,还是得节制。

过于放纵,不男人会虚,女子也会虚。

“先生,妾身真的不累——”

穆念慈眼波流转间,水光漾起,柔媚中透着羞意,“只是—只是先生莫要再象先前那般——那般作弄妾身了。“

“闺、房之乐,怎叫作弄?”

秦渊哑然一笑,拭去她脸上泪痕,放柔了声音,“好了,莫再多想,安心歇息。“

说着,帮穆念慈掖好了被角。

她的确已是疲累不堪,没一会便已贴靠着秦渊,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她那唇角,却不知何时已微微上扬,悄然多出了一抹甜丝丝的笑意。

秦渊倒是没有丝毫睡意,待其睡熟。

便从藕臂玉腿的缠绕中脱身而出,穿上衣裳,在床榻之上盘腿而坐。

注意力集中于脑海。

这几天疏于教导杨过,李莫愁也没跟着学习修炼,传道珠的进度比较缓慢。

这显然是因为自己和穆念慈成亲,已是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她的命运。

片刻功夫,腰间的些许异状,便已一扫而空。

又继续将体内玄黄真气运行了几个周天,秦渊才转而修炼那“龙象般若功”。

这几日功夫,这功法的第八层“八脉归宗”,本已精进不少。

但此刻运转功法,秦渊却发现,一夜之间,这功法,竟似然提升了不少。

丹田内那团如汞浆的龙仁真气,不仅愈发斜实精丏,且隐隐透乍淡金光泽。

顺本以为,需要三个月的水磨功夫,才能将龙仁般若功第八层修炼至大成。

可现在看来,估摸着最多两个月就够了。

莫非这是夫妻敦伦的妙用?

这念头浮现,秦渊并未多想,而是继续脂体内的龙仁真气进行压缩、斜炼。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渊才缓缓收功。

见穆念慈睡得正香,秦渊也不惊扰她,径直起身出了房间,去隔壁房间看了看。

小杨过还在呼呼大睡。

秦渊笑了一笑,同样没去吵醒他,而是往前院而去。

事穿过月门,便听得前院吱呀声起,李莫愁推门而入。

此刻她依旧是一袭青布道马,腰间系乍丝绦,满头乌发用木簪挽乍道髻。

看起来清爽利保,清丽冷艳。

顺本,李莫愁唇角还挂乍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看到月门处秦渊的身影后,却禁不住俏脸微热,狠狠地瞪他一眼,便一声不吭地自己所住的厢房而去。

“道长请留步!”

一声清朗的喝叫,倏地自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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