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赫拉克勒斯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一处偏僻的旅馆落脚。
这家旅馆坐落在荒凉的山脚下,建筑老旧却还算整洁。众人在简单的晚餐后各自回房歇息,很快整个旅馆就陷入了沉睡般的寂静
赫拉克勒斯躺在硬板床上,意识渐渐模糊。然而就在他即将陷入沉睡之际,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不是在旅馆住吗?”
当赫拉克勒斯重新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只见四周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只有隐约的亮光中能看出一些扭曲的山脉轮廓。
这些亮光忽明忽暗,若隐若现,给这片空间增添了几分诡异。
赫拉克勒斯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又是哪位神灵在耍弄把戏。
他看着这阴森得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嘴角微微抽搐:
“这个世界不会还有牛头马面吧?”
“有人吗?”
赫拉克勒斯试探着喊道,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回荡。
见没有回应,他又提高了音量:
“有神吗?”
“有的,兄弟,有的。”
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突然响起。
赫拉克勒斯心里一惊:怎么还叫上兄弟了?
他警剔地环顾四周,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出来呀!”
赫拉克勒斯带着询问和郑重的语气说道。
他暗自思忖,如果这真的是一位神灵,那肯定也是个不着调的神灵。
“我就在这里啊。”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空幽的回音。
赫拉克勒斯仔细检查了周围,确认没有任何人或物能发出这个声音,不禁更加困惑。
“你该不会就是这一整片黑暗吧?”
赫拉克勒斯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环境骤然变化。
原本若隐若现的亮光和山脉轮廓瞬间消失,所有的光芒汇聚在一起,凝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
“不是的哦,兄弟。其实这一整片、一整个局域都是我哦。你在我的体内,嘿嘿嘿!”
明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赫拉克勒斯却意外地感受不到任何恐惧,反而觉得这个声音带着几分滑稽。
“是你将我拉到这个地方的?你想要做什么?”
赫拉克勒斯在短暂的沉默后问道。他十分确信自己并没有从睡梦中惊醒,这说明对方要么实力强大到能悄无声息地将他转移,要么就是将他拉入了一个幻境或精神空间。
“什么叫我拉的?明明是你自己来的。”
这个声音带着委屈的语调,纤细如女子,变幻不定。
赫拉克勒斯听得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你到底是男是女?”
“咳咳!吾当然是男的!”
声音突然变得庄重,但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不着调。
赫拉克勒斯发现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个逗比,便不再客气:
“快点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要不然的话,我可什么都不会帮你做。”
他索性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卸下了先前的防备——直觉告诉他,这个不知名的存在并不会伤害他。
“你能帮我将水瓶里的水洒在房间的四周吗?我实在是太干了。”
这个声音不好意思地说道。
赫拉克勒斯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来这个家伙是被束缚在房间内的地缚灵,生前应该是一位荣誉战士。
这种存在是战士或魔法师达到一定境界后,灵魂因特殊原因被禁锢在某地或某物中形成的。
这种情况极为罕见,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完美结合,就连神灵都很难刻意制造,除非是专精此道的锻造之神。
“哎呀,不要这么说,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声音娇羞地回复,亮光组成的人脸还配合地做出了扭捏的表情。看着这张简单却生动的人脸,再想到对方自称是男性,赫拉克勒斯只觉得肠胃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就这件事?好,我答应了。”
赫拉克勒斯自然不会拒绝这种简单的请求。
更何况,不管做不做,当务之急是先从这个地方脱身。
“谢谢你。”
声音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一阵精神恍惚之后,赫拉克勒斯果然回到了旅馆的房间中。
他环顾四周,看着干燥的墙壁和木板,虽然表面平凡无奇,但他知道这里面禁锢着一个灵魂。
赫拉克勒斯走到桌边,拿起水壶仔细地在房间四周浇水,直到将壶中的水全部洒完才放下。
随后他小心地离开房间,来到大厅,将格里芬、安菲阿勒俄斯、希波墨冬等人召集起来。
他向众人说明了刚才的奇遇。
“这倒是可惜了,居然是房间内的地缚灵。”
格里芬带着遗撼说道。
他也听说过这种东西,在战士圈子里相当有名——曾经有一个战士团就凭借一个特殊的地缚灵,集成了整个团队的精神力量,让每个成员都保持高度一致的思想。
这个战士团在攻防战中比同等级的其他团队强出一大截,能够连续作战十次而不败。
赫拉克勒斯点了点头。
“他会动吗?”
伊菲克勒斯天真地问道。他的话引得周围的战士们忍俊不禁——地缚灵之所以叫地缚灵,就是因为它被束缚在固定的地点,在被妥善处理之前几乎没有行动能力。
“是的,地缚灵还需要经过专门的处理,需要高深的魔法师或工匠来操作。处理后的地缚灵在战士团中,基本上能媲美一件荣誉战士的武器。”
赫拉克勒斯详细解释道。
“或许可以让埃葵娜来看看。”
他记得宁芙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一种特殊的地缚灵,只能在自己的水域中活动,只有随着神权、职能或力量的提升才能扩大活动范围,通常要到荣誉魔法师级别才能完全脱离水域的束缚。
埃葵娜和赫拉克勒斯一直通过泪珠保持联系,借助这个神奇的道具,两人甚至可以远程见面。
但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埃葵娜并没有直接传送过来——每次传送都要付出很大代价,而且希娃也需要有人保护。
赫拉克勒斯取来一个盆子,盛满水后放入泪珠。不一会儿,水面上就显现出了埃葵娜美丽的面容。
“好久不见,埃葵娜。”
赫拉克勒斯温柔地说道。
“是啊,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埃葵娜毫不掩饰自己的思念之情。
旁边围观的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埃葵娜这才意识到还有别人在场,脸上泛起红晕。
她做了个手势,让水面上的影象变得模糊了一些,但依然能辨认出是她的模样——显然这位水宁芙害羞了。
赫拉克勒斯带着笑意将刚才的遭遇详细地说了一遍。
“你这个想法倒是新奇。
但之前我的族人也研究过类似的东西,但这种荣誉战士地缚灵与我们宁芙有很大不同——它与周围环境存在一定的排斥性,所以发挥不出全部力量。
更重要的是,它很难从原本的环境或器物中脱离,并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赫拉克勒斯陷入沉思,意识到自己可能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难道魔法的力量也不行吗?”
伊菲克勒斯插话道。
他见识过乔治的精妙魔法,因此对魔法充满信心。
“魔法……”
赫拉克勒斯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如果加之柏拉图大师、你,再加之一位传奇工匠呢?这样是不是就能找到转换的方法,并制作出合适的载体?”
他越说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