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赫拉克勒斯一行人已回到了下榻的旅馆。
希娃脸上带着红晕,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
“谢谢你,殿下!”
她很少如此郑重地向人道谢,声音有些激动。
“我……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毫无保留地维护和重视。”
回想起赫拉克勒斯在宫殿中为她悍然出手,丝毫不顾忌对方国王身份的场景,她的心就忍不住悸动。
赫拉克勒斯看着她,温和地笑了笑:
“没事的,希娃。
你本身就是非常优秀、值得尊重的女骑士,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认可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任何敢于羞辱你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他虽然这次主要是为希娃出头,但内心深处,也确实存了借此机会给欧律斯透斯一个下马威,试探其底线和背后势力的想法。
至于效果如何,只能拭目以待。
毕竟,他心知肚明,自己和这位“堂叔”国王迟早是敌人,尽管幕后真正的推手很可能是神后赫拉。
但仅仅凭欧律斯透斯占据着国王之位,而自己则被神谕“认定”需要听从他的命令(某种程度上如同奴隶)这一点,就足以让双方站在对立面。
回到房间,赫拉克勒斯让忠诚的格里芬在外面守卫,自己和埃葵娜则进入了内室。
不过两人并非是为了缠绵,而是赫拉克勒斯感觉到,经过白天的冲突和情绪波动,他停滞已久的境界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似乎即将突破到高级骑士的中层!
他立刻盘膝坐下,收敛心神,全力调动起全身的斗气。
那蕴含着淡淡雷霆色泽的能量,随着特定的经脉路线,从心脏泵出的血液中汲取力量,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在全身流转、冲刷。
与此同时,潜藏在他血脉深处的那一丝属于神王血脉,也似乎被引动,散发出微弱却至高无上的气息。
这种神王血脉,往往只在宿主面临生死危机或者突破境界壁垒时才会显现,能给予宿主一丝冥冥中的感悟和对身体更深层次的掌控经验。
千万别小看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作用,许多强者在冲击瓶颈时,往往就是依靠这灵光一现的感悟或那一丝恰到好处的力量引导,才得以成功破关。
斗气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颜色也似乎变得更加深邃了一些。
终于,在某个临界点,赫拉克勒斯体内仿佛响起了一声细微却清淅的“噗”的轻响,某种无形的壁垒被打破了!
霎时间,他感到全身的斗气运行陡然顺畅了数倍,更加磅礴的力量自然而然地充盈全身,尤其是双臂,那凝实的斗气光芒几乎要复盖到手肘部位,并且色泽明显加深!
这正是正式踏入高级骑士中层境界的显著标志!
据说,当斗气能够贯通全身,达到收发由心之时,就是高级骑士“满层”的状态。
再进一步突破至荣誉骑士时,标志就是能将全身斗气高度凝练、收束于体内内核,对斗气的控制力和瞬间爆发威力呈几何级数增长。
“恭喜你,赫拉克!而且,你甚至没有动用那滴龙血呢。”
一直安静守在一旁,为他护法并警剔周围能量波动的埃葵娜,直到赫拉克勒斯完全收敛气息,稳定下新境界后,才微笑着开口祝贺。
她所说的龙血,是之前那位祭司看在埃葵娜传奇身份上,免费赠送的。
虽然只是一条高阶亚龙的心头血,数量稀少,格里芬之前使用的也只是其中蕴含力量较弱的边角料,但对于中级骑士的格里芬来说已经足够。
而这一滴精华,对于赫拉克勒斯则是一个准备。
“是啊,能靠自身突破,确实不容易。”
赫拉克勒斯长舒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增长的力量,由衷感叹。
只有真正踏足高级骑士领域,才会明白每一个小境界的提升是多么艰难。
这不仅需要力量的积累,更需要映射境界的感悟和对自身力量的精妙掌控,几乎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即使有一些能强化身体素质的天材地宝,到了这个层次,吸收效率也大打折扣,而且对于提升斗气质量和控制力的帮助更是微乎其微。
“那这份龙血精华,你还打算用吗?”
埃葵娜询问道。虽然这是祭司赠送给她的,但她作为传统的元素施法者,又是自然之灵,对这种蕴含着狂暴生命力和血腥气的物质并不需要,甚至本能地排斥。
祭司将此物赠予她,实则也是看穿了这一点,变相地将人情卖给了赫拉克勒斯,可谓一举两得。
赫拉克勒斯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
“先留着吧。我暂时用不上了。之后或许可以视情况,给希娃或者格里芬使用,应该能对他们的实力提升有不小帮助。”
他原本想留着作为自己突破的保险,但现在看来,依靠自身似乎更为稳妥。
“还是主要考虑格里芬吧。”
埃葵娜却轻轻摇头,想到了格里芬吸收龙血废料后,身上偶尔会不受控制浮现的、分布不均的细微龙鳞纹路,使得他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异样,显然是吸收不够完美,或者产生了一定的血脉同化副作用。
“希娃毕竟是女子,恐怕不会喜欢龙血可能带来的……外在变化。”
她委婉地说道,心里却悄悄补了一句:免得她用了之后变得更诱人,跟我抢你的注意力。
“也行,你考虑得周到。”
赫拉克勒斯点头同意,他倒是没想那么多细节,只是觉得这份龙血虽然珍贵,但将来自己或许能获得更适合、更高级的资源。
毕竟,他现在除了埃葵娜族人赠送的那颗神奇水珠,可以说是身无长物。
除了金币……
第二天,赫拉克勒斯等人来到了迈锡尼城的一角。
这里矗立着一座规模不小,但明显有些年久失修、透着一股寂聊之感的宫殿。
与欧律斯透斯所居王宫的奢华喧嚣相比,这里安静得过分。
宫殿门口,只有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倚着门框,浑浊的目光望着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