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握上铁杵的瞬间,那百夫长整个人都变得颓然起来。
失去反抗手段,三下五除二就被陆远结果。
等到陆远解决头领,方正山几人已经完全被一众兵卒压制住。
陆远很快赶来,又和三人联手收下经验。
“还能行吗?”
陆远看向三人身上不同程度的刀伤,开口问道。
“就是些皮肉伤,不眈误功夫。”
方正山笑呵呵回答,其馀两人同样微微点头。
见状,陆远先是去把那百夫长身上的内甲取了。
那是一件通体雪白的交织的薄甲,陆远的刺击只是令其起了些褶皱,并未损坏,于是当即套在自己身上。
“这样吧,你们三个先回去给杨副营复命,把原由交代清楚,蛮子此番所为并非针对镇北军的行动,我自己跟上去看看。”
陆远对三人说。
闻言三人瞳孔微缩,不约而同开口道:
“大人,这样太冒险了!”
“我们三人虽不如大人本事,却也能为大人分担一二。”
面对三人劝住,陆远则是摇了摇头。
面对几百号北云兵卒的话,三人其实起不到什么牵制的作用,就连自己也只是抱着凑热闹的想法,怀着一丝捡漏的希望过去看看,最后大概率还是会扫兴而归。
若是不凑巧让蛮子发觉,该逃还是得逃。
自己一人还好,现下大致有炼血小成的身体素质,全力施展幽云步,陆远有十足的把握脱身,但带上三人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更者说,就算当真拿到北云兵卒口中的黄阶武学,自己也是准备独吞的,故而此行还是独行为好。
三人眼见实在劝不动陆远,也只得听令行事。
说罢,陆远便朝先前北云兵卒所言方向赶去,三人自行返回。
担心耽搁时机的缘故,陆远一路上不敢停歇,靠着幽云步大概在一炷香的功夫追上北云队伍。
望见前方缓缓浮现的部队,跟在其后林中的陆远缓缓松气。
还好赶上了。
只见队伍最前的青年眉头紧锁着,冷声道:“最近处驻扎的百夫长怎么还没有回应?”
“回大人,已经遣人去通报了,相信很快就会赶来。”
一旁的百夫长开口回应。
纵使心中不满,青年也只能点头。
此行若不是父亲需要待在平辽实在抽不开身,也不会派自己带兵前来。
现在好不容易寻到那家伙的踪迹,定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差池,于是队伍有条不紊的行进。
很快,便见一旁的林子中窜出一道慌忙身影。
青年身旁的百夫长看向方才遣去的兵卒模样,心头当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是叫你去通报吗,怎么自己一人回来了?!”
急忙赶回的兵卒语无伦次,忐忑说道:
“大、大人,属下到最近的驻地时,发,发现···”
“说!”
“发现营地已经被一把火烧了,驻地内的兵卒都被被杀了!”
此言一出,青年连带着身旁两位百夫长的脸色陡然一沉。
迅速镇定下来,青年开口道:
“肯定是这些蠢货动作太大,把镇北军勾来了,快赶过去,绝不能出了岔子!”
于是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再度加快。
只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的确是引起了镇北军的注意,不过镇北军派来的仅有四人,这四人的任务还只是探查情况,并无清剿北云兵卒这一项。
至于青年所言的动作太大也属实怪不到北云兵卒的头上。
本就要进行大面积搜山,这些兵卒不知镇北军潜藏的哨点所在,也就不可避免地把每一处都给踩了出来,不引起镇北军的注意才怪。
而现在青年也只能寄托于四处驻地能拖得久些,却不曾想唯一的镇北军此刻就跟在队伍之后。
陆远跟着北云队伍行进不久,很快到了先前兵卒所言之地,此处正有一支几人的小队等侯,前方便是一处宽阔的天然洞口。
见到青年,等侯着的什长赶快上前。
“大人,我们沿着血迹一路寻到这里,但那厮实力超群,我等担心复灭之后无人复命,这才在此地候着。”
青年没说什么,上前查看了地上血迹,沉声道:
“还没完全凝结,应该才逃进去不久,追!”
一众北云兵卒听令,陆陆续续涌入漆黑的洞穴。
陆远在后方远远望着,稍作迟疑,还是跟了上去。
刚刚进入洞穴,陆远就被洞内巨大的空间震惊,说是另一方小天地也不为过。
地势一路向下蔓延,洞内最高处距地粗略看下来足有二十丈。
陆远顿时觉得北云士卒想在这种空间抓住目标也绝非易事,而自己得手的机会貌似大上不少。
这人既能让北云军队出动数百人,其中还有数码百夫长,想来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一念至此,陆远小心潜藏着。
加之一路从山中其他方位聚集过来的兵力,近三百号人完全在洞内铺开,搜寻速度可见一斑,很快就向前推进了近百米。
但整个洞穴就象没有尽头一般,横在北云士卒面前的始终是一片黑暗,这使得他们有些颓然。
反观陆远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跟在后面就是,等到两方彻底斗上,再找机会偷鸡。
此刻,洞内更深处。
一个精瘦男子汗如雨下,只见其胸膛之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伤口内的血肉隐隐发黑。
他将上衣脱下,随后扯成碎布,对伤口进行了简单包扎。
稍作处理过后,他望向手中的两册武学,不由得啐骂道:
“妈的!狗日的竟在刀上淬毒,等老子修成这黄阶级武学,彻底踏入初境,定回平辽取你狗命!”
还不等他过多歇息,便听身后幽幽黑暗中荡来北云兵卒发号施令的声响。
“哼!狗崽子们闻着味就来了!”
见状,他只得起身,感受着伤口传来的剧痛,旋即环顾四周,目光在洞内查找着什么。
很快就发现一处令他满意的位置,那是一处由密密麻麻石钟乳堆栈起来的天然藏身处,处在极其边缘的位置,很容易叫人忽视。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既然要追,那本盗爷就好好陪你们玩玩。”
说完,他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