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知道,我若出面劝说,师姐必然能猜到是你所请。她本就对男子心存厌恶,届时恐怕会更加厌烦你这唯一的男弟子。日后你再想向她请教修炼经验或是其他事宜,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当真想清楚了?”
韩立的话音刚落,韩林的笑声便停了下来,但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笑意。
想当初在血色禁地前,他曾答应过红拂会尽力相助,如今却要替韩立拒绝这门亲事,着实让他有些为难。但思来想去,他终究还是决定应下此事一毕竟当初的境界与身份,早已和现在大不相同。
“小弟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可如今我实在无心考虑双修之事,只想尽快修炼、提升实力境界。虽说双修对修炼的确有益,但师兄也清楚,我身上的秘密太多,实在不适合与他人结为道侣,也早已做好了孤身修行的准备。”
韩立并未介意韩林的笑声,反而面色凝重地说出了自己的缘由。
听到这里,韩林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你说的倒也在理,你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身边多一个人。行,这件事我答应你。”
见韩林肯点头应下,韩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当即起身道谢:“多谢师兄!”
“无妨,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你安心修炼便是。”韩林摆了摆手说道。
“那小弟就先行告辞了,此事便拜托师兄了。”
说完,韩立便转身离去,没有半分停留的意思。
他刚走,辛如音便走了进来。韩林见状,直接将韩立所托之事告知了她。
“你若直接去师姐那里拒绝,岂不是要得罪她?”如今的辛如音,也已能与结丹修士同辈相称。
“得罪便得罪吧,相较于红拂师姐,韩师弟对我而言更为重要。毕竟我们同出一族,况且就算得罪了师姐,她也未必敢对我怎样。只不过若无意外,她或许会趁机提些别的请求罢了。”
韩林点了点头,语气颇为淡然。
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即便红拂心中有怨,也不敢暗中报复。
而且以他对红拂的了解,对方也并非那般小气之人。
“但无论如何,你都要多加小心,免得出现意外。”
“这是自然。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师姐那里一趟,先把此事处理妥当,再动身前往传送阵的另一边。”
韩林点了点头,当即起身离去。辛如音亲自送他出了洞府,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返回。
红拂见韩林突然到访,心中既意外又欣喜,立刻将他请进洞府厅堂,还吩咐身边最为看重的弟子董萱儿奉茶。
“萱儿,给你韩师叔倒茶!”
“遵命,师尊。”
嘴上应着,董萱儿那双桃花眼却始终黏在韩林身上,眸中满是浓情蜜意,仿佛在凝视自己深爱已久的恋人。
红拂见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未多言一毕竟韩林在场,她也不便当众责怪。
“让师弟见笑了。不知师弟此次前来,可是为了我那弟子韩立,与萱儿的婚事?”
红拂开门见山,脸上满是笑意,显然早已猜到了韩林的来意。
“师姐果然聪慧,小弟尚未开口,师姐便已洞悉我的来意。不错,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只是还望师姐见谅,我那位族弟如今并无与他人结为道侣、一同双修的心思,所以特地托我前来,恳请师姐莫要强求于他。”
红拂如此直接,韩林也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笑盈盈的红拂,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眨眼间又恢复平静,但眼底已然闪过一丝怒意与怨气,不过很快便消散无踪。
而端着茶盏走来的董萱儿,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气恼,反而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欢喜。
她本就对韩立毫无好感,对方相貌平平、资质低劣,再加之有韩林这样一位师兄,心高气傲的董萱儿更是瞧不上眼。
董萱儿真正看上的,从来都是韩林。
她一直恳求红拂向韩林提及此事,想要成为他的双修道侣。
如此一来,不仅能有一位结丹期的道侣,还能攀上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师尊”,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整个董家,都是天大的好事,自然不愿错过。
可红拂心里清楚,董萱儿想要成为韩林的道侣,纯属白日做梦、痴心妄想,半点可能都没有。
所以她才急于撮合韩立与董萱儿,想让董萱儿彻底死心,却万万没想到,韩林会亲自前来替韩立拒绝。
“萱儿,你先下去吧。”红拂直接挥了挥手,将还没来得及递上灵茶的董萱儿打发了出去。
董萱儿虽心生不满,却还是乖巧地应下,转身离去。
即便走到厅堂门口,她的目光依旧胶着在韩林身上,满是恋恋不舍、含情脉脉。
看到这一幕,红拂愈发头疼,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一个近乎疯狂、堪比天方夜谭的念头,让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师弟,你觉得萱儿如何?”
“师姐,这萱儿师侄资质、容貌各方面都颇为出众。只是我那位族弟实在没有与他人结为道侣的心思,还望师姐另择良缘。”
韩林先是客气地夸赞了一番,随即再次表明立场。
“那————她可否成为师弟的侍妾?”
这句话一出,韩林直接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红拂—一他实在无法想象,这话竟会从红拂口中说出来,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师姐,莫要开玩笑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以萱儿师侄的身份,又怎么能成为我的侍妾,实在是与礼不合,这样的话也是有损于萱儿师侄的名声。更是有损师姐的名声,断然是不可能之事”。
韩林回神之后又毫不尤豫的摇头,直接拒绝,没有任何尤豫。
还拿出了双方的名声作为理由,而且他所说的也的确是真。
更何况,他身上的秘密比韩立还要多,又怎么可能允许身边多一个完全不信任之人。
这是绝对没有一丝可能的事情,自然是拒绝的,十分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