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生素的耐药性,并不是一个新现象一它已经持续了数百万年。
早在远古时代,自然界进化出了天然抗生素与各类细菌的时候,抗生素的耐药性就已经显现了。这与现代医学所认知的一抗生素是现代问题,截然不同的o
即便如此,现代对于抗生素的滥用,却大大加剧了抗生素耐药性问题的严重性。超级细菌更在以严重超过药物发明的速度,快速进化。人们因为抗生素抗药性,而再次死于感染的情况或许会再次卷十重来。
毕竞,当青霉素被发明的时候,患者只需要一到两天就能痊愈。而现在痊愈时间已经延长了两到三倍。
“耐药性?”老张回味着郝仁所提到的新词。
“简单来说就是药物刚开始用的时候对治疔某种疾病有效,过一段时间其治疔效果慢慢就不明显,甚至无效。”郝仁先是解释了这一概念,然后说起了他们的实验。“在我们的实验中,不管是青霉素、四环素还是头孢,长期使用后都会造成耐药性的出现。尤其是青霉素,对它产生的耐药性尤为明显。”
其实青霉素的耐药性,早在1945年的时候就广泛常见了。只不过因着我兔的一穷二白,青霉素耐药性在我国反而不是太明显。
对于郝仁的这番话,老张虽是听明白了个大概,但是真要往上报上去—还差得远。
“郝老师,把你们的实验报告和结论都送过来,下午我就跑一趟。”老张揉了揉额头,缓缓说道。“看来,咱们还真得把抗生素耐药性的问题控制好。不然哪一天真有你所说的——超级细菌出现了,那还得了?!“
郝仁点了点头,道:“之前和卫生口介绍新抗生素的时候,我们就特意强调了不能轻易使用、滥用抗生素。尽量使用常规药物治疗,只有在常规药物效果不明显的时候,才可以使用抗生素。”
“你们的这个提议很好,是很有必要的!”说着话的功夫,老张指着桌上的瓶子,好奇的问道:“郝老师,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桌子上放着两个玻璃瓶,一个里面装的是橙黄色药丸,另一个装的是白色药丸。玻璃瓶的清透度和颜色都不同,一个透明一个半透明的。药丸的颜色和型状都不同。橙黄色的药丸看起来就象是黄色的抗疟丸,而白色的药丸看起来象是扑热息痛、阿司匹林类的西药。
郝仁指着左侧的瓶子介绍道:“这一瓶白色药片,是异烟肼。今年年初的时候,由鹰酱的罗氏公司生产并销售。就是肺痨疾病的治疔。”
异烟肼的历史可以追朔到1912年,最初是由布拉格的查尔斯大学(当时属汉斯猫)化学系的研究生梅耶尔(hansyer)和莫里(josefaliy)于1912年做博士论文的时候合成的。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产品的巨大药用价值。在被遗忘了约四十年之后,鹰酱的罗斯公司、施贵宝公司和西汉斯猫的拜耳公司的研究人员分别独立地发现了异烟肼有极强的抗结核菌的活性。
经过多年的使用,人们发现异烟肼具有杀菌力强,选择性高,副作用少。尤其是它的生产成本低廉、价格便宜,可以被一些贫困地区的人们使用。
有意思的是,在异烟肼上市后,直到2020年都未有新型抗结核病药物面市。
“治疔肺痨?”老张激动的喊出了声。
“肺痨的特效药。”郝仁加以确认。
“郝老师,你知道咱们国家有多少肺结核病人吗?”不待郝仁回答,老张又继续说道:“近千万呐!它和疟疾可不一样。疟疾还有个好的时候,可肺结核就真的是慢熬人了!”
老张的这番话,郝仁自是知道的。肺结核不仅给病人本身带来威胁,还对家庭经济造成严重负担。该疾病不但导致劳动力下降、使得劳动力供应减少,还会因其强传染性给其身边人带来恐慌。
“张领导,就是因为肺结核的危害性较为严重。所以在得到异烟肼上市的消息后,我们就第一时间组织人员对该药进行研发。幸好它的结构不复杂,只需要寥寥几步就可以完成。而且收率还算可以,生产成本——”
听及郝仁提到了成本,老张打断了他的话。
“在这种人民急需的药物上,生产成本的问题可以先放一放了。”说完,老张又感慨的道:“郝老师,鲁迅先生的文章你应是读过的。他在《药》这篇小说中讲到了人皿馒头——这并非是虚构的,而是来自于真实生活。十几年前,还是在鲁东北的时候,我就见到过有当地的老百姓,手捧着馒头等侯在枪决土匪的现场。”
说到这里,老张便停了下来。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便兴致缺缺的移开了看向异烟肼的目光。
“这瓶黄色的是什么药物?看起来象是中药实验室做出来的?”
郝仁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老张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避孕——药?”
“这名可不好听,我更倾向于称呼它为威曼费瑞—即女姓自由!”
老张有些茫然的看着郝主任,迟疑了片刻才问道:“郝老师,这玩意儿—
卖的出去吗?”
在五十年代,不管是我兔还是鹰酱、毛熊、高卢鸡,家家都户户在鼓励生孩子!毕竞二战带来的人口大减退,影响还是比较沉重的!
“嘿,张领导。您可千万别看不上这小东西!”郝主任立刻使出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西方女性的日子,过的苦哇!甭看在咱们这里,女人是半边天,敢教山河换新颜。可在西方,她们就不成了。”
“不管是工作,家庭,还是社会参与。她们一直受着诸多的限制!她们通常被视为男性的附属品,主要任务是为家庭和丈夫服务。现如今,鹰酱的妇女同志们觉醒了!她们要求平等的呼声嘹亮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帮助鹰酱的妇女同志们!要让她们与男人一样,拥有处置自己身体的自由!
一这一名字的由来!”
老张坐在一旁听的有些目定口呆、瞠目结舌。合计着这小药丸很影响着鹰酱老娘们的解放运动?
他正寻思着,那厢郝主任竟站起了身。
“张领导,在您看来它不过是一款避孕药。但是它所带来的意义不止是避孕。它代表的是女同志们的一种生活态度:即生育权不是只掌握在男人手中,鹰酱的女同志们也能决定着自己的生育权!”
“郝——主任,我觉得你说得对。”老张讪讪的道。
他没法说不对!再过几个月,制药厂里就要有妇仇者联盟入驻了!他可不想因为今天的话,而被那帮女同志们抓到把柄。要知道,能进那部门的,哪个不是好媳妇儿?
郝仁复又坐了回去,小声说道:“张领导,这事啊——您得找找上头。”
“啊?还要找谭领导?”老张有些坐不住了。
郝仁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们要在国际上,大力揭露鹰酱歧视女同志们的虚伪面目!同时,我们应该站在鹰酱女同志的立场上,打破性与生育的必然联系,使她们获得无法想象的自由!并且要告诉她们,只有这样做她们的婚姻关系才能改变,男女关系才能改变,家庭含义才能改变,她们的就业和教育机会才能改变!”
“郝主任,我拜托您个事——”老张咂了咂嘴,小心翼翼的说道。
“张领导,您说。”
“您领导—”老张很谦虚的道。“今儿您说的这话,就咱俩知道。千万不能被那帮妇—同志们听到了。”
郝主任嘿嘿嘿’的笑了几声。
“那不能够。”郝仁一边回答着,一边暗戳戳的想着:要是有人把文章翻译进来,那可就不能怪俺老郝了!
而此时的老张,心里头也在寻思着一一当个半边天就行了,再捧高点可不就成了一手遮天嘛!不过话说回来,若能把鹰酱那把子妇女同志捧得高高的,指定能弄出一场好戏来!
两人的对话,到此就结束了。
只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几十年后有女同胞把该次对话总结为:这是医药界的一小步,却是解放女性枷锁的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