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其它的化学分支来说,女生并不适合有机合成的工作。
这主要是因为有机溶剂的挥发性较无机溶剂要强得多,而且其中大部分有机溶剂对女性生育很不友好。所以甫一来到制药厂,郝仁便安排李艳去了中药车间。
至于后续过来的女生,他也是尽可能的安排些检测工作。
“想吃什么,就去和大周说。”郝仁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的这个包间里,除了李艳、王浩等五员‘杰青”,就是新来的几名女同学了。毕竟,咱郝老师素来有乱点鸳鸯谱的癖好。林国栋—大概是成了,可还有四位单着呐。
总不好厚此薄彼吧?郝老师“嘿嘿嘿”的想着。
后厨里,后勤主任正和大周着二锅头。
“主任,您这酒量——可次了点。”看着主任的茶缸底,大周不满的道。
主任倒是不以为。只要你把小包间搞定了,说啥咱都能当耳旁风!
“菜都上齐了?”他小声问道。
大周吐着酒气,乐道:“刚把拔丝苹果上去了,就剩最后一盆滚蛋汤了。”
“那就好。”主任点了点头。
“嘿!主任,这姓宋的倒是个知道吃的。
。”一缸子二锅头下了肚,大周说话渐没了遮拦。“就那拔丝—可是用了小半斤糖呐!”
主任咋舌:“一道菜用掉这么些糖?”
“那可不!我跟您说,就一般的小店,他都不敢有这道菜!”
后勤主任点头附和着。这两年,白糖是愈发的紧俏了。别看制药厂这么大的食堂,每月的白糖配给那也是不超十斤。一道菜就用了小半斤他姥姥的!
“主任、班长,这就喝起来了?”打后厨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未等后勤主任说话,大周先出了声。
“送过去了?”
“刚送过去,都在夸你的厨艺呐。”
“不是咱吹牛皮,想当初咱的厨艺,那也是被首长认可的。”大周自夸了两句,忽又想到什么。“饭钱给了?”
女工尤豫了一下,还是摊开手递了过来。
“两块钱?!”大周‘蹭”的一声跳了起来。“这特么是把咱们厂的食堂当地主老财,吃大户了?”
后勤主任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起身拉住了他。
“别着急,你先消消气。这事儿-明早上我去找他!”说到这,后勤主任也是火了。这是个占便宜没够的玩意儿啊!
这时,女工又怯生生的说道:“班长,有位报社的同志说—-您的那道拔丝苹果很好吃。他想让您再做一份,带回家给他老娘尝尝。喏,宋副厂长还多给了两毛钱。”
“他老娘属老鼠的吧!牙口还真特么的瓷实!”
大周用力甩开了主任的手,提了根擀面杖冲着小包间跑去了。后勤主任冷不防的被甩个起,
等他站稳,大周早已出了后厨的门!
这下要遭了!后勤主任着忙起身去寻保卫科,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以大周的身手,打他们几个吃不了亏!”
想到这,他又回到后厨,端起茶缸小酌了起来。隐隐约约地,后厨传来了一阵小曲:你看那前面黑漆漆的,定是那贼的巢穴,让我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宋副厂长的包间里,小苟提溜着酒瓶挨个斟满了酒。
“小苟啊。”有报社人员打着酒儿,拍着小苟的肩膀。“早在天桥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好你小子!这酒倒得那是又稳又准。”
小苟听的浑身不是滋味,心里不由得暗骂几声:让爷爷给孙子倒酒,当心生孩子没屁眼!
见小苟不搭理,他又继续说道:“拔丝苹果,安排妥了?”
小苟只能陪着笑,回道:“这会儿,后厨应该在做了。”
报社人员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忘了跟你说了,不要搞的太多。毕竟国家还不富裕,
百姓生活还很艰难。咱们可不能搞铺张浪费那一套!”
看着对方一脸的诚恳,小苟差点就信了!他转了转眼珠子:“要不,我过去跟后厨说一声?”
报社人员立刻严肃了起来:“食堂师傅工作的时候,怎么能去打扰呢?什么素质!”
我尼玛怎么不死你个老毕登!
那边,宋副厂长端起了酒盅:“关于宣传我们制药厂的事就拜托各位了!”
“宋厂长,咱们打交道也是有些年头了。这事儿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那可不!打天桥医院算起,可是快十年喽!该怎么办,您只要知会一声!剩下的交给我们!”
听着耳边传来的许诺,宋副厂长的心情顿时更好了几分。
“我不过是个副厂长,当不得‘宋厂长”的称呼。”他摆摆手,谦虚着。只是嘴角边挂起的笑容,道出了他的小心思。
“哥儿几个,我说句话!当初在天桥医院,老宋就是院长。如今到了制药厂,怎么也不能挂个副字吧?咱们也都是四九城报社的老人了,大伙一起发发力,送宋厂长直步上青云!”
“好!”
众人轰然允诺,齐齐举起了酒盅。
“宋叔,提前恭喜您了。”小苟端着酒盅,凑到跟前。
宋副厂长笑了起来,轻轻说道:“现在说这个话,还早。你得把车间那边收拢住过两天,
提你做个临时车间主任。”
小苟大喜:“叔,我谢谢您!”
“滋溜”一声后,宋副厂长继续说道:“小苟啊,回去把这事跟你爸说说。你弟弟—小宋的单位,不是有个科长的缺吗?”
“您放心,叔。今晚就跟我爸说!叔,我再谢您一个?”
“什么谢不谢的。”宋副厂长小声说道。“都是些互相帮忙的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两人正“好”着,但听得“砰”的一声响,包间门被人端开了。接着,食堂大周的身影冲了进来。
“姓周的!你要干什么!”看着大周手上的擀面杖,小苟色厉内茬的喊道。“没看见领导在这吗?”
屋里众人也都沉默了,齐刷刷的把眼神投向了宋副厂长。
“小苟这狗东西,不会又没给饭钱吧?”宋副厂长恨恨的想着。“可这饭局还没散呐,劳资还在这里就冲进来要饭钱?”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