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失去
灭族之前的宇智波佐助毫无疑问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放养的养。
亲爹基本不管他修炼。亲哥说教他手里剑术，也只是嘴上一遍遍的下次一定，但从未兑现过。
长子宇智波鼬才是父母着重培养的继承人，原本也该是下一任的族长。至于次子？继承人这东西，有一个不就好了吗？
宇智波鼬显然也觉得残酷的忍者世界，不适合天真无邪的乖弟弟，亲爱的弟弟只要无忧无虑地活在大家的宠爱里就好。忍者的杀人技术，纯洁的弟弟最好一辈子都不需要接触。杀人技巧修炼得多么厉害，难道很值得骄傲吗？
如果他注定是藏身暗影的忍者，那么佐助就应该是宇智波的光。
不出意外的话，宇智波佐助成为限定月读里的花花少爷的版本或许会有些夸张，但变成一个无忧无虑的风流花美男，显然更符合宇智波鼬和他父母的预期——
直到宇智波一族在那个血夜烟消云散。
在那之前，小少爷佐助的生活都很简单，除了父母，就只有哥哥。
街坊邻居虽然都是同一条血脉的熟人，但住在深宅大院的小少爷一年到头又能见他们多少回？
尤其是这位小少爷空闲时间都要缠着哥哥玩耍的情况下。
这些街坊的死亡，能让小佐助多么痛彻心扉，所谓一族的概念，当时小佐助究竟有没有切实的认知，吴羽真的是有一些怀疑的。
至少他记得没错的话，小佐助在目睹父母的尸体的时候，可没有因为受到的刺激太重而觉醒写轮眼。他的写轮眼，是在后续追着离开的宇智波触的途中出现的。
宇智波佐助被他这么一问，还真是有些怔住了。
他很想反驳，中森吴羽，你什么都不懂！我很在乎那些宇智波的族人！
但吴羽手里有玄分身佐助，万一这家伙问玄分身同样的问题，问出来他只是在说“正确的话”，内心其实真正更加在乎的只有父母和——和那个在自己心里早已死去的大哥。那岂不是很尴尬？
吴羽看他的神色变化，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不禁感到有趣，提议道：“我虽然不是宇智波专家，不知道写轮眼的觉醒机制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我们可以直接问有开眼经验的家伙嘛！我是说开万花筒写轮眼。”
“你是说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道，“右玄鼬？我知道他的答案，他那天就对我说过，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办法，就是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话没讲完呢，吴羽已经掏出忍级卡，分出一个影分身，“嘭”一声召唤出了右玄鼬。手怎么这么快啊！
对右玄鼬的战绩超过零杠十六后佐助已经懒得记了，现在甚至有些不太想见到这家伙的脸。至少在实力取得长足进步之前，不是很想看到右玄鼬。
右玄融产生自我意识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己认可了一个并非“宇智波鼬”的人为“本体”这件事。
“”
这在情感上，他接受起来很自然而然。可在逻辑上，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右玄鼬瞬间想到了“别天神”——
“喂，你的万花筒写轮眼，是在杀死止水大哥的时候开启的吗？”宇智波佐助冷冷地问。
“——”右玄鼬面无表情地看着佐助，然后看向一旁的吴羽，这就是自己的“本体”吗？自己竟然觉得这样的认知如此的理所当然——
至于佐助的问题——右玄鼬淡淡道：“佐助，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是唯一能够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方法。智波的宿命，等你99
“行了。”吴羽打断，“逼逼个没完呢怎么还。”
“——”右玄鼬默然。
“怎么说？”吴羽勾住宇智波佐助的肩膀，开玩笑道，“要去杀鸣人不？”
“——”宇智波佐助无语，撇嘴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为什么直接就想到是鸣人。”
吴羽笑道：“你想杀我，怕是有一点点难喔。再说了，你跟鸣人时不时的那小眼神交流，基情满满的，就算是小樱都能看出来，你俩天生一对啊。”
什么屁话？！宇智波佐助恼火地挣脱吴羽的勾肩搭背，语气很硬地说道：“不论如何，我是不会按照——”抬头瞪着右玄鼬，“你的办法去做的！”
右玄鼬淡淡道：“那么特意用这种方式见我，是为了什么呢？”
又不是我要见的！宇智波佐助板着脸。
吴羽问道：“鼬子啊，为什么你认为，杀死最好的朋友，就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呢？”
“——”右玄鼬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偏偏这个问题是本体所问，他还必须回答。
他看着也竖起耳朵听的佐助，正要开口，就见吴羽提醒道：“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老老实实，不要云遮雾绕的讲谜语，说人话！”
右玄鼬有点无语，淡淡道，“我离开木叶的时候，也才12岁，要说用写轮眼杀人的专家，我或许是的，但我绝非研究写轮眼的专家。”
“——”宇智波佐助看着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说杀死最好的朋友才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那也只是我自己的经验之谈。至于为什么——
”
右玄鼬说着，吴羽笑道：“至于为什么，你似乎有所猜测咯？”
右玄鼬道：“我只知道，止水死的时候，我心中的痛苦和悲哀无以复加。我想那就是原因。”
宇智波佐助冷笑一声：“为了得到力量而杀死亲如兄长的朋友的你，也好意思在这里厚着脸皮说什么痛苦和悲哀？！”
“——”右玄鼬淡淡道，“我只是陈述事实。你会这么愤怒，只意味着你的器量也不过如此。
佐助，这样的你，没有资格站在我面前。”
“”
宇智波佐助忍无可忍，全身冒起电光，一个千鸟刺向右玄鼬。
“噗哧”一声，无坚不摧的千鸟贯穿了右玄鼬的胸口，他没有做任何闪避和反抗。
“猪逼啊，不给指令就不知道躲？”吴羽吐槽。
“——”右玄鼬看着神情狰狞的佐助，嘴角流着血说道，“这是卡卡西的忍术，可惜是被你用出来，实在是不够格。”
宇智波佐助大怒，掌心电光爆发，化作乱流在自己与右玄鼬不分敌我地轰击——“嘭”的一声，右玄鼬烟消云散。宇智波佐助自己也满身热气地跌坐在地。
他喘了一会儿气，垂着头喃喃道：“吴羽，你没有兄弟，应该不会明白吧——我现在有多么恨他！”语气咬牙切齿。
“是吗？”
吴羽在旁边幽幽地说，“你发现了吗，宇智波鼬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想说什么？”宇智波佐助抬起头，“他其实并没有杀死宇智波止水吗？”
吴羽道：“或许呢？”
宇智波佐助皱紧眉，握着拳头。
吴羽笑道：“感谢我吧，刚才是用影分身召的你哥。”说着，作为本体的他，又用忍级卡“嘭”一声将右玄鼬召唤了出来。
右玄鼬产生自我意识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己认可了一个并非“宇智波融”的人为“本体”这件事——
“快问快答。”吴羽打断他的沉思，用命令的语气道，“你有没有亲手杀死宇智波止水？是，或者否！”
右玄鼬：“——”
宇智波佐助紧紧盯着他。
右玄鼬无法抗拒本体的命令，终于开口，缓缓道：“没有。止水是自杀的。”
宇智波佐助呆住了，愤怒道：“那你为什么说，必须杀死朋友才能获得那种眼睛？！”
右玄鼬淡淡道：“我并没有说谎。”
宇智波佐助喘着粗气，瞪着表情冷淡的右玄鼬，他为什么要说谎？可他又说杀死朋友的方法，并非谎言？这是作为玄分身在回答吴羽，看来是真的了？
宇智波佐助脑子有点乱，就连吴羽是什么时候解除了这第二个右玄鼬他都没有注意。
“我总结一下啊，”
吴羽拍拍他肩膀，“你们这写轮眼瞳力的变强机制，听上去似乎是——失去所爱”越感到痛苦，瞳力就会变得越强？”
宇智波佐助怔然，失去所爱？所以宇智波鼬是目睹了止水的自杀，“失去所爱”，所以成功觉醒了那种眼睛？
确实，即便不亲自动手，也可以符合“失去爱”的条件——
“所以说佐助，你当初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觉醒的写轮眼呢？是在看到那些宇智波族人的尸体的时候？还是在看到你父母死在你哥哥刀下的时候？”
“又或者是——在你意识到你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你最爱的那个哥哥的时候？”
吴羽离开前的这几个问题，不断地回荡在宇智波佐助的耳边。
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直到天色漆黑一片也没有动过一下。暗淡的星光在头顶明灭不定。
他想起来了，那些痛苦的心情。
最开始看到父母的尸体时，自己过于惊慌失措，脑子是懵的，根本搞不明白状况。是在追着宇智波鼬跑出去的路上，看着那个男人脸上前所未见的冷漠的神情，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生活彻底地毁了，就是被眼前这个已经完全不象是自己哥哥的男人给亲手毁灭——那份痛苦和悲哀，绝望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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