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两天,侠侣pk大赛的拍摄继续进行,徐阳和杨蜜两人越来越默契,杨蜜的状態也越来越好。
直到第三天,这一天的戏份有些特殊。
是一场戏中戏——贝微微和肖奈在游戏里扮演角色:红衣女山贼和臥底琴师。
“这段剧情虽然狗血,但得拍出偶像剧的狗血感。”
林玉芬拿著剧本,给徐阳和杨蜜讲戏,“山贼要强抢琴师当压寨夫人,琴师表面顺从,实则是县城守备,臥底查案。关键是两人得在假戏里动真感情,最后才够催泪。”
杨蜜穿著昨天那身红衣,只是腰间多了条镶金的腰带,手里还多了柄装饰性的弯刀,平添几分匪气。
她挥了挥刀,对著徐阳挑眉:“小琴师,从了本大王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徐阳则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衫,手里抱著把道具古琴,头髮鬆鬆地挽著,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看著温文尔雅,却又带著点说不清的忧鬱。
他配合地皱了皱眉:“姑娘请自重。”
“这感觉对了!”
林玉芬拍手,“贝微微的霸道里要带点小女儿家的得意,毕竟她是故意逗肖奈的;肖奈的隱忍里得藏点动心,不能真像块木头。”
场务们忙著布置山寨布景,道具组在角落堆了些假的金银珠宝,墙上还掛著替天行道的旗子,怎么看怎么像个不入流的小山寨。
“各单位准备!”
副导演的声音穿透薄雾,“第一镜,山贼抢琴师,action!”
杨蜜提著弯刀,大摇大摆地走到徐阳面前,用刀背挑起他的下巴:“长得不错,跟本大王回山寨当压寨夫人吧。”
她的语气带著调侃,眼神却亮晶晶的,像藏著星星。
徐阳抱著古琴后退一步,眉头微蹙,却不敢反抗。
贝微微把琴师带回山寨,给他好吃好喝,却不许他离开。
琴师表面顺从,暗地里却在打探山寨的布防;贝微微嘴上说著本大王看上你了,却在琴师生病时,笨手笨脚地给他熬药。
有一场戏是深夜敌对山寨偷袭,琴师下意识地將贝微微护在身后,用琴凳砸向官兵。
事后贝微微瞪著他:“你一个书生,逞什么能?”
语气凶狠,眼眶却红了。
“你保护过我,我不能让你受伤。”
徐阳看著她,眼神认真。
杨蜜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晨雾透过窗欞落在徐阳脸上,他的睫毛很长,眼神中止不住的温柔,让她差点忘了这是在拍戏。
“卡!”
林玉芬喊停,却笑著说,“蜜蜜这眼神可以,把动心演出来了。
杨蜜这才回过神,脸颊有点发烫,连忙低头整理裙摆。
下午拍的是琴师身份暴露的戏。
小弟张云龙带著大军包围山寨,琴师撕下偽装,穿上守备的鎧甲,站在贝微微对面。
“你你是官兵?”
杨蜜后退一步,手里的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神里的震惊和失望像碎玻璃一样扎人。
“是。”
徐阳穿著鎧甲,身姿挺拔,却没了往日的温柔,语气冷硬,“我是县城守备,前来剷除你们这群山贼。”
“剷除”
杨蜜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这些天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对我好,听我说话,都是为了打探消息?”
徐阳別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是。”
戏中戏的他只是个守备,不是方丈,做不到搂著姑娘念著经,不负如来不负卿!
“卡,过了!”
林玉芬的声音有点激动,“徐阳的隱忍,蜜蜜的心碎,演得太到位了!”
杨蜜抹了把眼泪,心里却空落落的。
刚才徐阳说“是”的时候,那语气里的决绝,让她差点以为这是真的。
“没事吧?” 徐阳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语气恢復了平时的温和。
“没事。”
杨蜜接过纸巾,笑了笑,“这剧情太虐了,忍不住。”
虐吗?徐阳只感觉狗血!
傍晚时分,开始拍最后一场戏。
夕阳把山寨染成了血色,廝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遍地狼藉。
杨蜜被官兵围住,身上的红衣被血染的更加鲜红,更添几分悽厉。
她看著站在官兵中间的琴师,突然笑了:“你动手吧。”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徐阳握著剑,声音沙哑,手却在微微发抖。
“束手就擒?然后被砍头吗?”
杨蜜一步步走向他,眼神里没有恨,只有解脱,“我知道你是好人,是我不好,不该抢你上山寨,不该动心。”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很轻,像嘆息一样。
徐阳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著她走近,看著她胸口的伤口在流血,看著她眼神里的温柔和绝望,突然觉得心臟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为什么不躲?”
他伸手抱住她,声音哽咽。
“因为是你啊。”
杨蜜靠在他怀里,嘴角带著笑,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能死在你手里,我认了。”
她的手慢慢垂落,身体软了下去。
徐阳抱著她,看著她闭上眼睛,眼神里的痛苦像潮水一样涌出来。
“卡!过了!”
林玉芬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一条,完美!”
片场一片安静,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过了好几秒,才有人想起鼓掌,掌声越来越响,经久不息。
杨蜜从徐阳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
徐阳鬆开她,递给她一张纸巾,自己也抹了把脸。
哭戏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刚刚,他是真被杨蜜的眼神感染了,都不用去想生活中那些痛苦的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演出来了。
“演得真好。”
杨蜜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点哑。
“你演的更好。”
这句话徐阳发自真心实意,杨蜜这段时间的进步,让他非常惊讶,本来还对自己的演技有点飘,但如今,只觉得天下英雄真多!
这场戏拍完后,天已经黑了。
剧组的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杨蜜却坐在山寨的布景上,看著远处的夕阳发呆。
她好像有点分不清戏里戏外了。
刚才被徐阳抱著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是那个爱上琴师的山贼,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种心痛的感觉太真实,真实到让她害怕。
“还不走?”
徐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已经换回了现代装,手里拿著她的外套。
“来了。”
杨蜜站起身,接过外套穿上。
晚风吹过,带著凉意,她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两人並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