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幼儿园里的好朋友家过夜，江寧的心情激动又兴奋，为此还念叻了很久。
不仅仅要准备一起玩的玩具，送林梦琪的见面礼，连挑睡衣的穿搭都了半个小时。
“爸爸，你看我是穿这套粉色的连衣裙好看，还是黄色的这个云朵连衣裙。”
“那当然是，寧寧穿什么都可爱！”
“爸爸好敷衍，哼。”
江寧双手环胸別过头去，摆出一副不高兴的姿態。
“啊”
“爸爸怎么是敷衍，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家寧寧穿什么都可爱吗。”
陈佑蹲下身子哄著江寧，“粉色系的裙子比较甜美的风格，是爱心小公主的感觉。”
“米黄色的这套则是感觉很有活力，是比较开朗的少女，属於不同类型的可爱。”
“寧寧挑选衣服的时候可以参考一下你们到时候要玩的过家家的內容，或者搭配一下琪琪想要穿的衣服，这样会比较合適———“
这边陈佑讲得头头是道，江寧忽然冷不防在陈佑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知道爸爸是真的觉得我可爱。”
江寧咽了咽口水，表情里充满希冀，“不过，我就是想跟爸爸撒撒娇。”
“你这招—”
陈佑无奈嘆了嘆气，捏了捏江寧的小脸蛋：
“是不是和清雅姐姐学的？”
“不告诉爸爸。”
江寧冲陈佑嘟嘟嘴，而后便小跑著站在陈佑的面前：
“对了，我过去玩的话，爸爸今天就是和清雅姐姐一起看店了。”
“要把握机会呀，爸爸！”
“把握机会？”
江寧认真点了点头，“总而言之，爸爸一定要和清雅姐姐好好相处喔！”
这孩子—
陈佑开车把江寧送到了林妙玉家，门口接待的是甘甜甜和江寧的好朋友林梦琪。
“放心吧，阿佑，我一定会照顾好寧寧的！”
“放心吧，叔叔，就算你对我小姨不放心，也要对我放心，我会照顾好寧寧的！”
“那就拜託你啦，琪琪。”
陈佑摸了摸林梦琪的脑袋，林梦琪也很是乐呵呵的。
“喂喂，你这么说我很没面子的啦！”
“就是就是，我早就不需要照顾了！”
甘甜甜和江寧难得站在了同一阵营，两人说话的口吻和摆著的姿势都很相像。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陈佑忽然產生了一种她俩或许天生就是母女的错觉。
呼
还真是，挺有母女相的陈佑开车回到家。
在不出差的情况下，身边没有寧寧的陪伴，对现在的陈佑而言，还算是非常少见的一次体验了陈佑下了车回到店，发现本该临时帮忙看著店的清雅托著腮闭著眼睛，像是在打瞌睡的样子。
清雅在睡觉？
赵清雅这样打瞌睡的时候可不常见，毕竟她总是睡觉很少。
陈佑也没想著打扰她，想要让她享受这安静的小憩时间。
她刚准备给赵清雅铺一层毯子，赵清雅忽然警觉性地惊醒过来。
这时，她抬著头望著陈佑，一边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鲜艷的红印子。
“佑哥—”
她的声音有些碎碎的，带著些懵懂的感觉。
“怎么在这睡著了。”
陈佑还是將毯子给赵清雅铺上，“你昨晚又没休息好吗？”
“刚才做了个梦。”
赵清雅揉了揉眼睛，“梦到你把我开除了。”
“—怎么突然这么没安全感。”
陈佑觉得很奇怪，“这种话我应该很久没提过了，才对吧。”
赵清雅摇摇头，“因为，最近我做了很对不起佑哥的事情。”
“？
陈佑听到这话顿时警觉起来，“做什么了？”
赵清雅摇摇头，“让佑哥知道的话，佑哥肯定会把我开除的，所以才会心虚。”
陈佑摆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態度，“你老实告诉我，我保证不开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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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雅脸上掛著一副“难道我很蠢吗”的表情，显然对陈佑的发言並不抱有丝毫的信任。
“真的，餵。”
陈佑质疑道，“我像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吗？”
“我也想相信佑哥。”
没戴眼镜的赵清雅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態，“但是，我不想离开这里。”
“好了，別在这里装可怜了，你知道我不会开除你的，直接告诉我做什么了。”
陈佑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说不定疑神疑鬼的，真的开始考虑开除你这件事了。”
陈佑像是威胁的话似乎刺激到了赵清雅，她也作出了让步。
“那——佑哥把眼晴闭上吧，我来演示一下我对佑哥做了什么。”
闭上眼睛？
这是要做什么—
虽然不太明白赵清雅的目的，但陈佑还是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不可以打开。”
“行。”
他感觉赵清雅握住了自己的手。
冰冰凉凉的触感。
接著，他感觉赵清雅拉著自己的手。
然后，他的手落在了稍微不那么冰凉的地方。
甚至有一点暖和。
有一点点，如同绒毛一般的毛糙感。
陈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到赵清雅正將陈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托著。
“就知道佑哥会骗人说好的不睁眼的。”
陈佑皱眉道，“这好像也没什么吧—“
陈佑这会儿忽然反应过来。
如果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怎么会没有印象？
“我是在佑哥睡著的时候偷偷这么干的。”
赵清雅解释说，“有时候早上起来看佑哥睡得很香，就会忍不住想要玩一下佑哥。”
陈佑听完也感到有些无奈，“这、这个—不算是正常女高中生应该有的兴趣爱好吧？”
“可是我本来就不是正常的女高中生呀。”
赵清雅很是享受这样被陈佑抚摸著脸颊的感觉，著陈佑的手不肯鬆开。
陈佑试著挣脱了几次，结果赵清雅又会凑得更近，就像是一只粘人的布偶猫。
这种睡意朦朧的感觉显得她整个人意识並不清醒，这是刚睡醒发懵的起床气吗？
“你要再装睡懵不鬆手，我以后可就锁臥室门了啊？”
赵清雅听到这话连忙把手撒开了。
“佑哥，你答应我的。” 赵清雅说，“说了你也不能开除我。”
“没有开除你啊——哪能开除你啊，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那——高考结束了，我还可以是佑哥最得力的助手吗？”
“做暑假工的话倒是没问题—”
“只有暑假才能过来，那样就称不上最得力了吧？”
“回白梅县的时候，隨时都可以过来呀。”
陈佑对赵清雅的心態其实有点微妙。
他知道赵清雅的不安感来源何处。
和长居白梅县的冯晚橙，以及创业合作中的甘甜甜不同。
陈佑与赵清雅有一场註定的离別。
高考结束后，他们的缘分也几乎算得上是到此为止。
就算今后还有机会再相见的话，那也会有整整四年的空窗期。
四年啊那时候，清雅的想法或许就会改变了吧？
於是，陈佑稍微用力地点了一下赵清雅的额头。
“好了，別去想上大学之后的事情，先好好考虑下怎么对付高考吧！”
“可是，佑哥—“
“走了走了，上楼复习去。”
赵清雅被陈佑推著上楼去书房。
轻轻揉搓著被陈佑点过的额头，看著桌面密密麻麻的试卷字体，桌边是陈佑给她准备的一杯热牛奶。
此时此刻，赵清雅的心中若有所思。
她一只手托著腮，中性笔拱在上唇和鼻下的位置，嘟著嘴晃悠著，渐渐的，她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青春的滋味—可真苦涩呀。
第二天白天，陈佑去甘妙玉家接回了仍然依依不捨的江寧。
“爸爸！我和你说哦，我昨天和琪琪，还有甜甜妈妈一起玩了过家家，飞行棋，扔枕头大战，
还一起看了1集天线宝宝，然后甜甜妈妈还给我们放了很嚇人的，镜子里的假面骑士，好可怕喔”
“等下，甜甜什么？”
“啊，阿姨，是阿姨啦！”
江寧赶紧改口，“我们在玩过家家的时候，甜甜阿姨在当我妈妈，所以我就一直在喊她妈妈。”
陈佑听了这话瞬间来了兴趣，“说起来，喊她妈妈什么感觉？”
江寧这时涨红著脸，“嗯，有点难为情—”
“但是，我觉得，这样叫的话，比阿姨要亲切一些。”
“爸爸你看，甜甜阿姨也是阿姨，別的不认识的阿姨也是阿姨，要是一直还是叫阿姨的话，总觉得我和甜甜阿姨不太亲近。”
江寧绕拨著手指，试探地抬起小脑袋，观察著爸爸陈佑的反应，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也想喊她妈妈？”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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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想喊的吧？”
“嗯！”江寧用力地点了点头。
陈佑想了想，心中有些感慨，
没想到甜甜和寧寧睡了一觉，就和她玩这么好。
看来两个人还是很契合呀—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甘甜甜天生的小孩子性格，小孩子喜欢跟她在一起玩耍，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我们寧寧想这样称呼，甜甜阿姨自己也不介意的话，倒是也没关係——”
“啊，不过別跟甜甜阿姨说是爸爸让你这么喊的啊？就说是你自己想这么叫，理由就和你对我说的那样，想要一个比阿姨更亲切的称呼，
陈佑说，“这事当爸爸不知道就可以。”
“知道！那我叫甜妈妈好啦？”
“另外就是一”
“我只会私下里偷偷喊。”
江寧小声道，“不会在別人的面喊她们妈妈的。”
“寧寧很聪明啊寧寧—啊，不对。”
陈佑稍微愣了一下：“你说—她们？”
江寧点点头，而后著手指和陈佑比划著名说道，“爸爸你看，橙橙阿姨也是阿姨，叫阿姨不是一样不亲近吗？所以我私底下就喊橙妈妈。”
“嗯她倒是应该会很喜欢原来寧寧还没有作出偏好。
还以为已经是想让甜甜来做妈妈的来了。
女儿的扶择確实会很影响陈佑的思考判断，
陈佑领著江寧回了家，晚上要去橙子家拜访做客吃饭，中午则是在自家吃。
回家的时候，赵清雅已经在准备碗筷了。
江寧一回来就蹦跳著跟赵清雅打招呼：
“雅妈妈，中午好呀！”
“”
听到江寧对赵清雅的称呼，不仅仅是清雅本人还是陈佑，都表现出了一副愣住的样子。
“雅———妈妈？”
江寧解释说道，“清雅姐姐的清和果果名字里的青是一样的发音，所以肯定是不能叫清妈妈的，那就叫雅妈妈。”
“不是，爸爸的意思是—”
“哦哦，我知道了！”
江寧小跑著来到赵清雅面前，背著手解释道，“清雅姐姐，我觉得叫你姐姐不是很亲近，我叫別的年轻的女孩子都是喊姐姐，要是清雅姐姐也只是喊姐姐，那就显现不出我们要好的关係啦。”
“所以——你就喊我雅妈妈吗？”
“对—爸爸说小孩子要懂礼貌，所以我要跟你確认一下，姐姐愿不愿意我这么叫你。”
江寧小声道，“我只是私下会喊的，不会在別的地方这么称呼你。”
赵清雅心里开心，但是戴著眼镜心態平和的时候外表就显得格外冷静。
她微笑著点点头，“寧寧怎么喊我都可以，雅妈妈——嗯，都非常喜欢。”
“那，雅妈妈？”
“嗯？”赵清雅歪歪头。
“雅妈妈！”
“乖女儿。”
赵清雅抱住扑进自己怀里的江寧，然后直接楼紧了江寧，轻轻抚摸著她的脑袋。
这一幕神奇的操作可把陈佑给看呆了。
不是，寧寧，不是只有甜甜阿姨和橙橙阿姨想改口称呼妈妈呢？
怎么忽然又加了一个妈妈呢！
三个妈妈，寧寧这就有点太贪心了吧！
见陈佑坐在沙发上迟迟不过来吃饭，赵清雅便逕自坐了过来，好奇地注视著陈佑。
“佑哥，你怎么还不吃饭呀——
“是嫌弃我的不好吃？”
赵清雅轻声道，“还是介意刚才寧寧的那句称呼啊？”
“没有啊，没有的事。”
陈佑补充道，“寧寧是因为觉得和你比较亲近，所以才想这么称呼你。
“我当然知道。”
赵清雅点点头，微笑著回应道，“毕竟，总不能是佑哥让寧寧这么喊我的吧？”
看著对方那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態，陈佑心里也有些疑惑。
自己不会是被联手做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