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霄宗与万傀山的衝突后,倒是没太多波折,各类高品阶之物频繁出现。
灵器、二阶符籙、二阶术法、玄阶功法、三阶材料、最后压轴的更是一枚三阶宝丹,据说能让筑基修士硬生生提升一个小境界,拍出二十万灵石。
拍卖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王宇也是纯看到后半夜,纯涨见识。
五行磷石自然是不敢再出手,而他那五千到后面根本上不了台面,符籙都是十张起拍。
回到铺,王宇立马清点今日收穫。
诡鮫麵皮,诡鮫珠,储尸袋,淬魂小册。
诡鮫麵皮只有巴掌大,很薄,微带透绿,入手冰凉。
王宇按著拍卖会的指引缓缓注入灵力,而后贴於脸上,传来微微的酥麻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抓起镜子一照,镜內是一张略带皱纹的面庞,看上去三十来岁。
打量了少许,王宇摇头喃喃道:“十多来年后的我。”
他对诡鮫麵皮的效果並不太满意,轮廓其实还是他的轮廓,骨相併未改变,只是好像操劳过度,面相改变了些。
晃眼间確实很难认出,但亲近之人定能察觉出端倪。
三阶材料只要几千灵石还想要什么效果。
王宇轻嘆一声,正准备传回基地再测试诡鮫珠之能,屋外却是响起轻唤。
“贺道友,贺道友。”
南宫风?他大晚上来干嘛?
王宇连忙取出感灵阵盘,阵盘上闪出一面光幕,除了熊山房间的光点外,门口还有两个白色光点。
一个深白,一个微白。
“链气后期,链气初期,两人?”
他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古怪,而此时熊山已开门。
“你找我们东家?”熊山口条说得还不是太顺。
“对对对!这是你东家所拍之物,我就先不叨扰,向我给贺道友带好。”
深白光点快速远去,王宇不用想也知南宫风送来的是何人。
“姑娘,你你你站那,先別进来。”
熊山快步凑到门前,低声道:“老王,老王,在吗?”
“嗯。”
门咿呀一声打开,熊山朝外瞥了一眼,快速合上:“哎呀!老王,你买了个媳妇?”
王宇没有接话,而是拿过他手中一枚血红木牌。
木牌灵韵撩动,透过琉璃叶可看到其內沉睡著一条血红须虫,像似蜈蚣。
“血蛊奴禁。”
他认得此物,蛊修吃饭的傢伙。
子血母控,奴禁者出母牌十里体內子蛊立马钻心嗜血。
“还是你会享受啊,叔婶要是知道了,指定开心得不得了。”熊山满脸憨笑。
王宇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道:“你先带她去侧房休息吧。”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
“你不趁热”
“先去,明天再说。”
“行吧。”
“看紧了,没事不许她出屋,尤其库房,拿著这牌子,但凡有异样立马气血刺激其內母蛊。”
王宇並不是圣人,送上门的礼,没有不要的道理,至於是不是南宫家送来的眼线,他一点不担心。
翌日晌午,
店铺的货早早就被销售一空,熊山在后院大汗淋漓地摆著桩功,嘴角微扬,眼神不时瞥向王宇屋內,偶发出偷笑。
“两个多小时了,老王这么猛?”
“看来叔婶有孙抱了,我还能做个乾爹,嘿嘿。
而此刻屋內的两人也是大汗淋漓。
王宇缓缓起身坐於凳上,地上躺著那个香汗浸透的侍女。
侍女双目紧闭,嘴角不时抽搐,浑身湿透,颤抖不停,微微泛红的躯体若隱若现。
“结束了,缓过劲了就起来吧。”
听到声响,女子慢慢睁眼,脸上带有恐慌与茫然,轻嘶了一声艰难撑地起身。
“你真名叫什么?”
“芷柔”
她话音刚起,瞬间眼神一白直接瘫倒在地,再次抽搐,这次比之前更为严重,嘴角都已浮起白沫。
少许,待她恢復了意识,王宇冷笑开口:
“血蛊奴禁与我这魂禁手段相比如蜉蝣观青天,魂禁可千里之內感应到你位置,並能一念控生死。”
“如你所看到,笼罩在你识海界壁上的那道阴影正是我,但凡你有任何谎言我心知肚明,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名叫什么。”
王宇之所以不怕被南宫家监视,正是有控魂禁在手。 能种下控魂禁就用,不能种下,则撕魂而死,反正不用自己钱。
好在摸索大半个时辰,也算没白忙乎。
不过王宇倒是有些夸大控魂禁之能,以他目前的神魂强度,只能在两里范围內感应到奴禁者位置。
至於一念控生死、辨明谎言,倒也確实如此。
现王宇识海內镇压了一抹淡淡残魂,灵魂可做不得假,有谎言会起异样,只要微微刺激,对方立马痛不欲生。
若直接將残魂抹杀,即使不身死,也会彻底痴傻。
“我”
女子眼中满是恐慌,因她確实在识海界壁上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巨影,仿佛能將她瞬间吞噬,一股由衷的畏意自心底冒起,使她不自觉下拜。
掌控者的神魂映照,时刻影响奴禁者心神。
“公子小女名廖雨瑶。”
“什么灵根属性?”
“三灵根,主水偏木土。”
“来南筑坊市多久了?”
“七天。”
见起到效果,王宇再次发问:“可是南宫家派你来监视?”
他总认为这事有些蹊蹺,每个厢房都有一名这样的侍女,看上去好像是为了討好有財力的顾客,可
“可像我这等游兵散將,真的值得这么投资?女修士本就少,更何况这等上品姿色。”
而廖雨瑶接下来的话语果真验证了王宇的猜测。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我本是”
两个时辰后,廖雨瑶已跟著熊山开始学如何打理铺面,独留王宇在屋內愣神。
廖雨瑶是被南宫家派来的,但也並非是针对他。
廖雨瑶本是泽海边缘的岛屿势力,像这等岛屿小家族小门派在泽海如浮藻,一抓一大把。
前几日突发变故,无非也就是一则因资源爭夺的两派血斗戏码,这等情况泽海上每日都会上演。
关键时刻得南宫家所救。
可这救却不是救家族,而是救人与救財物,两方均被南宫家所吞。
南宫家专门有几队人游荡於泽海,只干这事,趁机蚕食各方小势力。
这些被救下来的人无一例外种下奴禁,圈其家属,得以掌控。
这等存在南宫家养了一大群。
资质好的培养当死士。
资质一般的有两种下场。
姿色身段不佳者,发配到坊市外围种灵田。
有姿色的不分男女低价卖给高阶修士当炉鼎与玩物,用来疏通关係网。
或者就如现在这般当侍女送给要拉拢的人。
既能当眼线,也能与大小势力交好,这样已持续了数十年。
王宇接触修仙才多久?就已能猜到其中有猫腻,其他人难道就不知?
可南宫家根本不在乎,或者说要的就是这样。
我就是明摆著告诉你,我有这等错综复杂的结交圈,谁也猜不透我到底与谁交好,与谁交恶。
而南宫家只守著坊市,並不扩大地盘,只在那些小势力即將倾覆时去吞併,而后游走於大势力,与各方交好。
这等行为完全符合一个以坊市为根,重经营,没太大野心家族的利益观与手段。
大家都其乐融融,把南宫家当成一个纽带,南筑坊市也是眾多修士喜来之地。
可王宇却在廖雨瑶口中得知一件有趣的事。
廖雨瑶第一次去交割诡鮫材料时,正巧遇到有南宫子弟从库房拿出五行磷石。
拍卖场之物可是有讲究,確定要拍之物已排好序隨时准备著,从库房而出根本来不及。
而临时委託之物更是如此,现场交割,委託人隨时等候。
可五行磷石却是从库房出来,且她没见著所谓的委託人。
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但却与另一个巧合相撞。
在拍卖五行磷石之时,万傀山要求南宫正留下来,而后杜屹出声打断。
最后南宫正说要徵求委拍主意见,於是示意一名侍女去询问。
这名侍女正是廖雨瑶堂妹,却是本就安排好的,根本就没所谓的询问,全程是在演戏。
“五行磷石是傀修的必得之物,同时神霄宗主炼器,也很需要此物。”
王宇十指交叉拨动,若有所思。
若真是这样的话是南宫家故意在挑起两派之爭。
之后神霄宗丟出铜骨魁的拍卖,南宫正当时的神情好似极为尷尬,但也是任由这事在发展,甚至隱隱有推波助澜之意。
南宫家野心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