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疑惑,黄秉仁立马附耳嘀咕。
少许,王宇算是明白了大概缘由。
不是冲他来的,弟弟王宙也只是隨手抓的倒霉蛋,完全是冲周边围观的上百学员。
立规矩。
东南西北四大派系,在湘沙基地但凡你是名武者,就必须站好队,尤其近几年执行长不怎么露面。
四大主事执行官如此,手下的防卫队员自然接连效仿。
污衊你偷窃?
不重要,隨便找的藉口而已。
真偷窃,那就好,以儆效尤,表明忠心,兴许能保保你。
没偷窃,那更好,你有钱啊,敲打敲打,孝敬了就算半个自己人,往后允许你在外报我名號,至於帮不帮,得看你孝敬的格局大不大。
这是防卫队的惯用手段,既能帮上头收编了势力,又能捞著油水。
也是湘沙基地每个武者的必经之路。
而武者最大的孵化地不就是武者学院嘛,毕竟能通过高阶武者学院考核的凤毛麟角,大多武者最终还是得留在湘沙基地生存。
平日里干涉不到学院內部,每回放月假之时就是最佳时机,可都是上好的苗子。
明白此点,王宇更是不慌,开口:“段大队长,要不换个人?”
按黄秉仁所言,每个城区都有一套扩张势力的手段,段洪的操作方式则是父子二人配合,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立威的对象是谁实则无所谓。
段洪眉头微皱,他自然清楚王宇话里的意思,也感觉对方的不简单,可若就这么被一个常人一句打发了,往后还怎么混?还怎么往上孝敬?
正当他犹豫之时,儿子段阮附至耳边,一听未来儿媳还曾与这傢伙有一腿,顿时让他恼火,呵斥道:
“哼!好大的口气!想这么轻易了事?偷窃武者战器可是死罪,当场杀了又如何!”
王宇轻嘆摇头撤掉了遮蔽术,亮起身上三个气血团。
“段队长,那你不妨试试,我也想知道无故杀武者会被定什么罪,再者,”
“我又犯得著偷窃吗?”
他冷冷一哼,直接掏出联邦银卡。
“联邦银卡!”
“王宙的大哥居然有联邦银卡?”
“哇!这就是联邦银卡!”
对於王宇武者的身份一眾学员没太多惊讶,毕竟大家都是武者,倒是对他手中的联邦卡有些吃惊。
王宙可是学院里出了名的『破烂王』,居然还有这等家境,著实让人意外。
他们不在乎王宇武者身份,可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王宙满脸震惊,完全没了之前的慌张。
大哥居然已是三星武者学徒?
一个月没见而已,我也才刚一星,还有这联邦银卡,这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爸妈说大哥拜了一位神秘尊者为师之事是真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边上的黄秉仁,王宇之前的境界他可是相当清楚,这这才多久就三星了?
有神秘大师帮助就是好,这是棵大树啊!
而段洪父子则是有些骑虎难下,同为武者,一没无故挑衅,二按不上一个合理名头,眾目睽睽之下即使防务大队长也没权定罪,更別说击杀。
可这台不下也得下,不然得摔,没人扶那就自己搬梯子。
段洪强压心中怒意,冷笑:“有没有偷窃也由不得你说,得武殿来定夺,既然是武者那就自己走吧,免得我羈押。”
“看来段队长今天是铁了心为难?”
段洪见王宇並未移步,笑道:“怎么?三星学徒就不把武殿放眼里了?”
这是准备给我戴帽子了,对於武殿王宇倒不惧,元世界交易號称完全自由,谁管你钱从何来,就是有些耽误功夫,还等著去修仙界。
他正想出声回应,就见周围一阵骚动,而后闯进来一群汉子,清一色武者学徒后期。
人群左右排列,从中走出来一人。 “段大队长,我西城区的人还需向你自证清白?”
看到雷悵这个二世主,王宇不免想起当日那副鼻泪纵横的场面,与现在鼻孔朝天的模样大相逕庭。
“哟!雷公子怎么来了。”段洪山羊须上下咧动,满脸笑意。
雷悵虽没在联邦掛职,可人家是区长之子,得罪不起。
“悵哥。”段阮见著雷悵也是立马向前问候,显得有些畏惧。
他这副模样倒不完全是因雷悵身份,主要还是被打怕了。
这套父子联手收编手下的手段还是人家当年玩剩下的,雷悵在学院时对於他们这些其他阵营的子弟没少照顾,妥妥的学院一霸。
学霸雷悵微微朝王宇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冷脸面向段洪:“我怎么来了?来看你段大队长耍威风嘛。”
“不敢!不敢!”
段洪掛著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下巴点了点王宇,委婉一笑:“身为基地防务大队长得守护市民安全,出现偷盗之事,理应帮武殿分忧。”
“好一个帮武殿分忧,就你也跟我玩这一套,好!有意思!”
雷悵鼻孔朝天,质问:“偷盗?偷盗什么?一个面罩连接器?”
“偷了谁?偷你家这废物的?”
“谁偷盗?他是我父亲的”
他话语一顿,深吸了一口气,极其不愿说道:
“他是我父亲的挚友,段大队长是在说基地执行官的挚友偷了你家的东西?”
“怎么!在段大队长眼中执行官的挚友还没你富有,呵呵,看来贪不少啊!”
“雷公子,不是这意”
“不什么!哦,不是这个意思,你没贪?”
雷悵话语连珠,玩味一笑:“那段大队长是冲执行官来的吧?想让他亲自前来自证?好灭灭执行官权威。”
“哟!看来得提前祝贺段大队长高升啊,不!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一声段区长了?”
雷悵话术游刃有余,咄咄逼人,实则內心如释重负,满是抱怨。
怎么就非得把这差事交给我,一个当初我看都懒得看一眼的角色,莫名其妙就涨了辈分。
而段洪早就被震得心头大乱,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连赔不是。
“雷公子,误会!误会!”
“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嘛,我不知晓这位兄弟是雷区长挚友,当真是误会了,我眼拙了,眼拙了。”
四大主事执行官,西、南两区权势最大,东区执行官都不敢去触雷虎霉头,一个大队长哪戴得住这顶高帽,又哪还敢阻拦,只能弯腰目送王宙父子上了皮卡。
“王王公子,我父亲说最近有点忙,没能亲来望你多担待,要你有时间去家里坐坐。”对比之前的咄咄逼人,面对王宇时雷悵眼神有些闪躲。
虽曾有刁难,可人家前来解围,王宇也是感激,道谢了几声后回到车內。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两声惨叫。
是段阮与之前那名少年,此刻二人双双瘫软在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这莫名的变故顿时惊得眾人一愣。
“阮儿!怎么了”
段洪第一个抱起段阮,突然眼神一愣,猛地瞪向当空,来回扫视。
同样有异样动作的还有一旁的黄秉仁,也是满脸疑惑来回打量,好似在查探什么。
“嘶嘶——”
这时,段洪一下双手捂头接连轻嘶两声,好似极为吃痛,愣了少许,他突然毫无徵兆跃起,凭空挥出一拳。
嘭!
气血罡芒当空炸开,把周围人嚇得凉凉后退。
“谁!出来!”
段洪的呵斥没得到任何回应,只有皮卡发动,扬长而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