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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济渎水正源流清(1 / 1)

在苏尝落座后。

堂内众人尽皆摒息凝神,连那白发老妪也收了呢喃,目光落在首位上。

一时间,身为“主人”的水龙宗,竟是无一人敢主动开口寒喧。

还是水龙宗主孙结喉结微动,先扫了眼侍立一旁不言不语的李源与沉霖,又将目光落回青衫人身上

沉吟片刻后,他才拱手问道,“敢问可是苏先生?”

苏尝点点头,声音平淡却清淅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正是在下。”

话音落下,祖师堂内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扫竹叶声。

对于青衫年轻人的大名,早在对方登上剑气长城,北俱芦洲的修士就有耳闻。

近几个月来,这位苏先生更是先在披麻宗鬼域谷创立轮回转生,又在随驾城力斩一洲剑修第一人,后再斩杀中部天幕坐镇的圣人,最近还祭剑于趴地峰。

这一连串动静,早已让整个北俱芦洲无人不识其名。

更不必说,水龙宗的两座靠山之一的浮萍剑湖,其宗主郦彩因弟子隋景澄的缘故,与对方也颇有交情。

见众人都知晓自己的事,苏尝也不绕弯,开门见山道,“李水正此前应已替我传过话,我今日劳烦诸位齐聚祖师堂。

正是替龙宫洞天真正的主人,与各位谈一谈水龙宗今后的何去何从。”

虽然说以苏尝自身的实力与势力面前,无论他说什么,水龙宗都只能笑脸相迎。

但是事关一宗生死存亡,宗主孙结还是硬着头皮问,“难道苏先生是想要把我们水龙宗,赶出洞天的范围不成?”

一旁的南宗邵敬芝紧紧着木椅手柄,若整个水龙宗都要被摔走,那她与南宗前辈这些年同北宗代代争权夺利,又有什么意义?

她咬了咬嘴唇,终究忍不住开口,“即便龙宫洞天原主已然归位,苏先生若要重启龙宫,总也需要有人打理琐事。

我南宗,愿为苏先生效劳。”

这话一出,孙结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并非反对水龙宗成为苏尝与龙宫主人的盟友或附庸。

可他毕竟才是水龙宗名义上的正统宗主。

邵敬芝这话不仅越组代,更直接将南宗摘了出去,置他与北宗正统于何地?

只是碍于苏尝几位贵客在场,他才暂时按捺住没发作。

祖师堂内骤然紧张的气氛,让水龙宗的其他长老与供奉,一边翘首以盼等着回答,一边揪着心。

苏尝扫视了一圈后,才望着这南北两宗的话事人道,“这么多年,两位觉得水龙宗发展得如何?未来又有什么希望?

日复一日衰弱的水龙宗,对我和那位龙宫真正的主人,又有什么用?”

听到这三问,孙结重重叹了口气。

尽管他一直努力弥合南北两宗,凡事尽量一视同仁,却始终止不住宗门分裂的迹象。

眼睁睁看着宗门走向下坡路,他只觉愧对祖宗。

而邵敬芝则冷眼看着孙结,心中暗。

若不是这位宗主太过迁腐,让她执掌宗门,早该让南宗吞并北宗了。

这时,苏尝又转头看着一旁的李源道“李水正怎么看待水龙宗分为南北两宗?”

李源此前一直在旁无所事事,正仔细书着沉霖那件轻纱法袍上,镶崁了多少颗炼化成细小芥子的龙宫特产珍珠,这会儿已数到九千多颗。

被突然问及,他叹了口气,不再装傻扮痴,神色萧索又无奈地说道,“水龙宗的兴衰,香火的增减,我看了好多年,死了好些个希望,如今觉得无甚意思了。

这一代宗主,孙结的人品是不错,可又能如何?

修为太低,成不了仙人境,连邵敬芝这个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娘们都斗不过。

我也想过让水龙宗中炼了济渎中祠,但是我曾经看重的先后两人,都没能当上宗主。

其中一个还算是被水龙宗南北两边合伙害死的。水龙宗一年不如一年,是他们自找的。”

李源的评价一出。

孙结脸上的羞愧又多了几分,邵敬芝则面上一阵青红。

苏尝右手指尖轻轻叩了叩座椅扶手,目光在孙结紧绷的下颌与邵敬芝得发白的指节上扫过,“我现在把话挑明。若水龙宗再这样分化内斗,即便我要开发龙宫、周转里面的物资用于蛮荒战争,也不会找你们做代理人。

披麻宗、浮萍剑湖、太徽剑宗、崇玄署、趴地峰,哪家都比你们合用。”

他顿了顿,继续道,“给你们两边人一烂香的时辰,把南北两宗这些年扯不清的恩怨、摆不平的分歧,授出个能让我点头的章程来。

最终是北宗主导,还是南宗掌权,抑或合力共治,由你们自己决定。

但记住,我要的是能做事的水龙宗,不是只会争权的两帮人。”

话音刚落,李源便取出一香,指尖一响,香头“毗啦”一声点燃。

线香点燃的声音,在死寂的祖师堂里格外清淅,象一道倒计时的钟鸣,敲得孙结与邵敬芝心头发紧。

邵敬芝下意识看向水神娘娘沉霖。

据她所知,数千年来,沉霖一直打理着龙宫洞天的风调雨顺。

与李源那种名义上管着济渎中祠香火、实则冷眼旁观的水正截然不同。

想来那位龙宫洞天的真正主人与苏先生,也会更看重沉霖。

只要沉霖看在往日交情上替她说句话,或许南宗就能彻底压过北宗。

可让她失望的是,沉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仿佛根本没看见她的目光。

并非沉霖不想帮邵敬芝,而是她不敢。

她自己本就泥菩萨过江一一自身难保。

一旦真的为邵敬芝开口说情,往小了说是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往大了说,若被那人知晓此事且心生不悦,便是私自干扰决议的死罪。

到那时,她这副本还能苟延残喘两三百年的金身,也不必再忧心腐朽溃败了。

那位尊上随便一巴掌,便能让她灰飞烟灭。

一烂香的时辰转瞬即逝,孙结与邵敬芝面色凝重地站在堂中,两边的供奉与长老也收了声。

但看着双方还是各有不服的模样,显然没能彻底达成共识。

苏尝看着两人僵持的模样,缓缓开口打破沉默,先将目光落在孙结身上,“你为人端正,也念着宗门香火,只是少了点破局的决断。往后水龙宗设‘总掌事”一职,由你担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祖师堂北墙悬挂的济渎古祠画象。

那是水龙宗源自济渎古祠的印记,也是北宗一向引以为傲的“正统”依据,又补充道,“祖师堂本是济渎古祠底子,北宗既一向以‘正统”自居,便继续守着这祖师堂,打理宗门典籍与弟子传承的事。

但有一条,北宗再不许拿‘古祠正统’压制南宗,往后宗门大小事,你得先听南宗的实务反馈,再做定夺。”

孙结闻言一证,随即面露愧色地拱手,“谢苏先生体恤,定不负所托。”

他心里清楚,这安排既保留了北宗“守祖地”的颜面,又掐断了北宗自视甚高的旧习让他这个“总掌事”能真正统筹内务,而非空有虚名。

紧接着,苏尝转向一旁神色复杂的邵敬芝,语气冷了几分,却也给出了明确权责,“你有争权的心思,倒不如用在做事上。

往后你当‘外务主事”,专管龙宫洞天的物资周转,以及与我尝安商行、披麻宗等山上宗门的对接。

毕竟你能先开口提‘效劳’,总比缩在后面等结果的人,多了点胆子。”

话锋微转,青衫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警告,“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敢借着外务的权力,再搞南宗独大的小动作,或是中饱私囊。

不用孙结来告,我自会让你知道,比争权更可怕的,是丢了立身的根本。”

邵敬芝獴看衣袖的手微微一松,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这是眼下最好的结果。

既得了实权,又能将精力放在对外事务上。

她低头应道,“谨记苏先生教悔。”

两人的安排落定,祖师堂内紧绷的气氛终于缓和了几分。

水龙宗众长老与供奉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一来是苏尝安排的还算公允,二来至少不用担心今后成了天涯零落人。

见水龙宗众人渐自安心,苏尝也语气放轻松了一些,“诸位也不用觉得今天我是来抢你们水龙宗祖业的。

一来龙宫洞天归属何人,你们水龙宗祖师又是如何发家的。

相信大多数人都清楚,不知道的可以找孙宗主问问。

二来水龙宗帮我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水龙宗历代聚集香火,想在洞天打造日月雏形助力修行,却因不得其法进展缓慢。

这个毛病,我可以请托龙宫洞天那位真正的主人为你们解决。”

这话一出,无论是孙结还是邵敬芝,亦或者那些长老和供奉尽皆是眼中一亮。

说到底,他们都是修行者,最渴望的还是破境。

先前受限于洞天日月根基薄弱,又因资源分配不均才互相斗争。

如今能有开源之水滚滚而来,何必为了点滴权利,放弃如花似锦的前程。

这一下,无论是南宗北宗,都没了旁心。

事已妥当,苏尝便最后问了一声,“孙宗主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孙结看似随意说道,“饮水思源吧。”

李源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这个带有自己名字的说法比较有趣。

只不过苏尝没有笑,李源便只好然收起笑容,自讨没趣了。

若是早年水龙宗那帮祖师堂谱最前边的一个个老家伙还在世的话,当下早就周围笑声一大片了。

苏尝站起身,向祖师堂众人拱手道,“劳烦诸位走这一趟,打扰清修,就不多叼扰了。”

孙结回礼道,“苏先生言重了。今日一谈,也算是我们水龙宗的好事。

您这两天若是要在这逗留,不如去我在洞天主城内的宅邸下榻?”

苏尝笑道,“不用劳烦孙宗主,李水正已给我安排好了水岛。”

孙结点头道,“随后有任何须求,苏先生只管开口。”

苏尝点点头,身形便与化作点点金光的李源以及沉霖一起消失不见。

当孙结开口笑道,“虚惊一场,收获颇丰,可以散了。”

没有任何人流露出抱怨神色。

天晓得那位神出鬼没的苏先生,是不是记仇的性子?

往往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人,越是难缠。

孙结最后一个走出祖师堂,门外邵敬芝安静等待。

在众人纷纷御风远游之后,孙结笑道,“开山不易,守业也难。

敬芝,原本有些事情,争来争去,我都可以不计较,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邵敬芝脸色一僵,点点头。

孙结继续道,“可之后一旦有人做事情出格了,我孙结虽说一直被说是最不成材的水龙宗宗主。

但再没出息,好列还是个翻烂了祖宗家法的宗主,还是要硬着头皮管一管的。”

邵敬芝脸色愈发难看,御风远去,跨过大渎水面,直接返回南岸。

她哪里听不出,孙结这是借着苏尝的威势,敲打她与整个南宗。

孙结没有施展术法,亲手关上祖师堂大门,缓缓走下山去。

一座宗门,事多如麻。

好在苏先生这柄快刀,可斩一切乱麻。

回去的路上。

依旧是苏尝与沉霖在前先行。

因正事已毕,这位南熏水殿娘娘不再如来时那般详述水龙宗内情,转而说起这些年来龙宫洞天访客的种种趣闻。

李源头枕双手跟在后方,听着前边两人初次见面却相谈甚热,觉得有些好笑。

好笑之馀,却又心生悲凉。

因他与前边那位金身将溃的妇人一样,皆是同命相怜。

那位高高在上的江湖共主,时隔无数年亲临这座济渎避暑行宫。

结果却连南熏水殿都懒得多看一眼,连一句训诫或安抚都未曾予沉霖。

李源甚至确信,若非这位“苏公子”驾临。

那位共主恐怕连自己这个看守避暑行宫无数年的济渎水正,都不会警上一眼。

真是无情。

苏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这位腹诽不已的水正。

那位南熏殿水神娘娘也不露痕迹停下身形。

堂堂大渎水正,此刻身处水中,却如同置身牢笼,浑身不自在。

随后苏尝总算开口,“自济渎水祠立、水龙宗开派之后,你李源做了些什么?

龙宫洞天风调雨顺,可与你有关?还不是沉霖劳心劳力。让你看守中祠香火,水龙宗不合你意,你便冷眼旁观,连香火盛衰都不管了?你这水正,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李源神色木然道,“我实在看不下去那一群抬头不见天日的井底之蛙啊。”

苏尝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尝试着好好做个人吧,别把自己真的当做那高高在上的神,俯瞰众生。”

青衫年轻人没说的是,连那位江湖共主的少女,都在走人心一道。

你李源死抱金身、终日不动,不腐朽才怪。

李源叹了口气道,“万一两头不靠,岂不更加糟心。

苏尝轻声道,“想想那个老妪。”

李源摇头道,“怨我当年假扮水鬼吓唬她,终是害了她。”

苏尝一巴掌按住这位水正少年的肩膀上,接着把他扔向天空,“害不害了她,你该去问问她本人,而不是在这里自说自话。”

李源身形窜出水面,隐匿于洞天上空的云海之中,盘腿而坐,俯瞰那些碧玉盘中的青螺蛳。

山居岁月近云水,弹指功夫百千年。

远处山峰上。

有一个曾经一点都不可爱的小姑娘,如今更已是白发的老姬,站在山巅上。

惬抬头看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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