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伊森敲了三下敞开的门。
鲍嘉坐在化妆台前正在发呆，听到响声转过身。
“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
伊森笑着举了举手里的酒瓶：“我在导演的车里发现的。”
他点点头，示意让伊森自己进来。
伊森在他旁边坐下，倒了两杯酒。
“这艰难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伊森举起杯子，俩人碰了一下。
伊森刚要喝，被鲍嘉拦住了。
“等等，你到合法年龄了吗？”
“别这么扫兴好不好……”
伊森一口干了。
在洛杉矶的时候从来没人关心过这事，怎么来了纽约是个人就问自己成没成年？
难道这地方有法律buff加成？
看他干了，鲍嘉抬抬眉毛，也一口喝完。
“我感觉你们在躲着我……”他说道。
“不是躲着，是有点敬畏！”
伊森拿起酒瓶给两个杯子里续上。
“您在咱们这些剧组主创里，年纪最大、成就最高、演技最好，大家其实是有点害怕你的。”
伊森才17岁，说这话虽然有点不要脸，但却是相当合适的。
“就象是小孩子面对家族里官最大的长辈一样，总想躲远一点。”
他又补充了一句。
“别瞎扯……”
鲍嘉挥了一下手，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已经有了笑意。
俩人又干了一杯。
“说实话，如果说赫本决定了这部电影的下限，那你就决定了这部电影的上限！”
伊森连喝三杯四十多度的白兰地，脸上已经泛红了。
“那姑娘有天赋，但现在……还差的远！”
鲍嘉的声音依然平静，看来酒量不小。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刚入行，才拍了一部片子，谁能想到这么火。”
伊森接着倒酒：“公司给的拍摄时间太紧了，导演每天晚上都得赶工剧本，也没时间给她讲戏。”
“您入行几十年，是她的老前辈了，和她对手戏也最多，所以还得您多包函。”
他又端起杯子和对方碰了一杯。
“制片厂的那帮人什么德行您应该清楚，哪个演员红了，恨不得让他马上就拍十部片子出来。”
伊森有点大舌头了，鲍嘉的脸也有点红。
“他们是这样的。”
鲍嘉点点头：“他们一直这样，《卡萨布兰卡》上映以后，他们给我安排了6部片子”
“然后呢？”伊森好奇。
“然后我就和他们解约了！”鲍嘉一本正经道。
“哈哈哈……敬那些该死的制片人！”
伊森大笑起来，端起杯子和鲍嘉又干了一杯。
“你知道吗，你真的挺适合喜剧片的。”伊森笑着说。
“我？喜剧片？”
“是啊，那些台词，你说的越严肃，就越可笑！”
伊森感觉有点摇晃，往后靠去。
鲍嘉若有所思。
“别在心里限制自己！
我不能演这个……我不能演那个……那都是胡扯！”
伊森上头了，又开始忽悠。
“要勇于跳出舒适圈，用心沉淀，人生的下半场要变换打法，用喜剧给自己赋能，不断的挑战自我，拥抱新的变化！
这样才能倒逼观众刷新固有印象，创造新的艺术生命周期……”
“……”
比利怀尔德他们过来时，发现伊森已经趴桌子上了。
鲍嘉则拿着半杯酒在手里晃着，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哦，请进，请进来！”见到他们在门口，鲍嘉站起来招呼道。
“我要向你道歉莱赫曼。”
他对编剧莱赫曼说道：“下午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非常抱歉。还有你比利，抱歉，我今天的状态太糟了。”
几人懵逼又新奇，变化这么大的吗？
“也许我们可以再喝一杯……”
鲍嘉提议道，他转身去拿桌上的酒瓶，但发现酒瓶空了。
“我那还有，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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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伊森醒来感觉脑袋懵懵的，胃里也不舒服。
下次我一定要整点拉皮，再拍个黄瓜！
最次也得带点炸花生米，没菜干喝实在太难受了。
他在床上躺到中午，晃晃悠悠的出去吃了个午饭，然后上楼来到导演的房间。
“剧本怎么样了？”
他进门就问。
“还没写……”
导演瘫在沙发上，似乎也是刚吃完饭。
“恩？”
“昨天我们也喝多了……刚起床。”
行吧，伊森无语，找了个椅子坐下。
“对了，霍尔登好象酒瘾很大啊，每天收工我都见他往酒吧跑。”
伊森忽然想起一事。
“那又怎么样？”导演不以为然。
“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嘛，天天泡酒吧，万一整出点绯闻会不会影响咱们的电影？”
“作为制片人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他镜头里的表现上，人家的私生活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情！”
“我一个助理，什么时候成制片人了。哎……你是没受过后世信息发达的毒打啊。”
伊森心里腹诽：“要是在后世，剧组演员随便整出点事情来，都有可能让整个项目黄了。”
也亏是这年头信息不发达，演员私生活对票房影响不大。
不象后世，演员进组前签的道德合约都厚的跟字典似的。
伊森在导演房间坐了一会就出来了。
经过几周不间断的拍摄，他也累坏了，想趁这机会休息休息，旅旅游，走一走比较大的城市。
去逛逛纽约。
不过就一下午时间，去那些着名的景点，时间上也来不及，他就去了曼哈顿唐人街。
纽约曼哈顿唐人街是美国最大的华人社区，商业氛围浓厚。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种饭店、超市、服装店、中药铺应有尽有。
伊森走在街上就象在逛一个经过重度旅游开发的百年古镇似的。
“这衣服多少钱？”
服装店里，伊森操着一口普通话问店员，一副中国通的样子。
“饿十五刀啦！”
店员是个广东姑娘，普通话说的挺别扭。
“拿一套我能穿的尺码来试试！”
不一会，店员拿来了，伊森去更衣室换上，出来走到镜子前。
这是一套黑色中山装，伊森肩宽腰细腿长，穿上以后还挺象样。
他怪叫两声，摆了几个功夫姿势，中二病十足。
“妈妈，快啲嚟睇！呢个鬼佬会打拳！”
小服务员朝屋里喊道。
现在功夫还没流行，李小龙多大了来着？伊森挠挠头，将来说不定有机会合作个动作片。
李小龙不行的话，这时的香港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