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连夜向著洛陵方向行军,丟弃锅灶等重物,先至双山渠!”
卫青时和边孟广是了解萧寧的。
他们深知,只要对方下达了命令,基本就不会更改了。
一番劝阻未果之后,军令传出。
一时之间。
整个营地,都跟著混乱了起来。
军士们也都是老兵了,对於这战场的形势,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就目前的局势,鬼都知道,只有逃出包围圈,才是上上之选。
可这新皇竟然要继续行军,不逃也就算了,甚至还要往人包围圈里跑?
这跟送死有何区別啊?
临州营內,怨声载道,抱怨声四起。
不过,这群人还是有点胆识的。
儘管不情愿,但却没有出现一个逃兵。
他们最多也就是聚在一起抱怨一阵,之后便匆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行军。
从这里倒也能看出,这庄奎治军,的確可以!
主营外。
本以为萧寧会接受自己建议的徐学忠,再一次求见了新皇。
“陛下!”
这一次,那徐学忠是真的著急了。
火急火燎的进入主营后,见面就先给萧寧来了个大礼。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扬起了地上阵阵尘土。
没有办法,想要跟萧寧爭夺话语权没有成功。
加上现在的他,是真的怕萧寧了。
不能以“物理”服人,就只能晓之以情理,动之以实情了。
“陛下,末將不明白,陛下明明问了末將行军之策,末將也给出了策略。为何陛下最终,却弃而不用?”
“陛下,末將深知,之前末將对陛下有些许冒犯,但请陛下相信,末將真的是一心为了全军的安危。”
“方才给陛下提出的策略,也绝对是末將深思熟虑后的最佳结果,绝对没有半点恶意。
“如今眼下的形势,陛下依旧冒然行军,无异於自投罗网。还望陛下,可以三思!”
他狠狠地跪在地上,埋头垂地,一脸的急切。
萧寧打量了这廝一眼,面露欣赏。
他之所以想要培养这廝,就是因为这廝有这么几分真性情。
明明很怂,但在关键时刻,却能不缺乏振臂一呼的勇气。
见对方这副楚楚可怜,都快要哭出来了的惨样。
萧寧无奈的摆了摆手。
“怎么?你觉得,朕很蠢么?”
“没有,末將绝对没有这般想法。”
“那你觉得,朕像是一个会隨隨便便送死的人么?” “自然不会。陛下聪慧过人,自然不是末將等人可比。只是,陛下对於行军之事,从来未曾有涉猎!”
“陛下若是研读兵法,定然可成一方大才。只是,陛下不晓兵法,所以,有时可能会有所误判”
徐学忠连连开脱。
但请求萧寧收回成命的意思,丝毫未减。
萧寧算是看明白了。
自己若是不给这廝一个交代,或者是展现出来点真本事。
这廝是打算跪在这里不走了
哎,算了。
看在对方如此情深意切的份上,罢了。
“行了,这些拍马屁的话就不用讲了。”
萧寧摆了摆手,一副不受用的模样。
“朕问你,之前朕在眾军面前杀你头时,为何会用你的名义,免除了全军的罪责,你可明白?”
“啊?”
这,什么意思?
陛下为什么突然提这齣?
徐学忠的大脑猛然短路。
不,等等。
陛下说什么?
之前用自己的名义,免除了自己的罪责?
要知道,自己如今在军中威望猛涨,甚至这五千人马隱隱有了成为自己亲兵的趋势,可全部是因为这件事啊。
这个问题,自己还在猜测,陛下这么做是误打误撞,还是刻意为之。
如今。
陛下猛然提到这个问题,一切,似乎就显而易见了。
徐学忠抬起头,看向萧寧。
迎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张坚毅的脸庞,瞳孔之內,满是精光!
显然,对於这一切,他了如指掌!
“陛下的意思是?”
“王侯將相,寧有种乎?虽然你天生不是块当將军的料子,但你身上,有一股憨劲,朕很喜欢。”
“那大祁国的麾下,有天下第一勇將拓跋於津。大淼国呢,你知道的,有那疾风人屠,聂如空!”
“就连那下燕,都有著號称是战无不胜的神將托托。而朕呢?朕也需要一名这样的勇將。”
“兴许,你先天不是这块料子。但在你身上,朕看到了这样的潜质。”
萧寧瞥了对方一眼,转身踱步向前。
“所以,朕打算培养你。”
此言一出。
卫青时和那边孟广,对视一眼,面面相覷!
整个主营內,都跟著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了无尽的沉默,和难言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