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巨狼在原地疯狂挣扎,锋利的爪子在坚硬的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溅起一串串火星。
他的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一双狼瞳被怒火与杀意烧成了骇人的赤红色。
他所有的理智,都在听到妹妹那声破碎呜咽的瞬间,焚烧殆尽。
而神殿之内,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被情欲与神力彻底浸透、粘稠而滚烫的世界。
黎明的第一缕微光,穿过穹顶最高处的水晶,化作一道圣洁的光柱,精准地投射在中央那座巨大的白玉祭台上。
光柱之下,一片狼借。
原本像征着秩序与洁净的纯白神殿,此刻,却成了风暴过境的废墟。
撕碎的、属于明曦的柔软绸缎,混合着那件被彻底扯烂的、属于他的白衬衫,凌乱地散落在祭台的每一个角落。
一双白色丝质手套,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上面沾染着不该有的污迹。
不远处,一副断裂的金丝边眼镜,镜片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在晨光中折射出冰冷的光。
明沉赤裸着上身,就那么安静地坐在狼借的祭台边缘。
他的怀中,紧紧抱着在他极致的疯狂下,彻底昏睡过去的明曦。
女孩的身体被他用一件还算完好的白色斗篷紧紧包裹着,只露出小巧的脸蛋和一截雪白脆弱的脖颈。
她睡得很沉,恬静的睡颜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长长的睫毛复盖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那双总是流转着水光的琥珀色桃花眼,此刻紧紧闭着,再也无法勾动任何人的心弦。
明沉的目光,贪婪而偏执地描摹着她的轮廓。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她脖颈处,那些从斗篷边缘泄露出来的、暧昧的红痕上。
那是他的杰作。
是他昨夜失控的所有证明。
是他用牙齿、用嘴唇、用指尖,在这块完美无瑕的白玉上,一笔一画烙印下的、独属于他明沉的签名。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
结实的胸膛上、手臂上,同样布满了女孩在绝望挣扎中,用指甲留下的道道抓痕。
那些抓痕不深,却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刺痛感。
这痛感,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计划彻底失控后的极致快感。
他赢了。
用最粗暴、最野蛮、最不象他自己的方式,赢得了这第一次的“净化权”。
可他又是如此清淅地知道,在这场名为“明曦”的游戏里,他输了。
从他撕碎手套,用指尖真实地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起。
从他砸碎眼镜,彻底释放出眼底所有欲望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并且,心甘情愿。
他俯下身,冰凉的唇瓣,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轻轻印在了明曦微微泛红的眼角。
他吻去了那滴悬而未落的泪珠。
咸涩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他沉醉。
他输了,所以他要拉着她一起,坠入这无边的深渊。
明沉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地调整了一下抱着她的姿势,确保她能睡得更安稳一些。
他开始慢条斯理地为她整理衣物。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如丝绸般的乌黑长发,将那些凌乱的发丝一一理顺。
然后,他用那件宽大的斗篷,将她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春光。
这个过程,对他而言,象是一场神圣的仪式。
一场宣示所有权的仪式。
做完这一切,他抱着她,转身,一步步走向那扇紧闭了一整夜的、厚重的神殿大门。
“吱呀——”
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外面冰冷而新鲜的空气,夹杂着数十道滚烫的、几乎要将他烧穿的视线,一瞬间涌了进来。
早已等侯在外的所有雄性,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他们看到了。
看到了那个从神殿中走出的,衣衫还算整洁,神情一如既往冷静自持的男人。
看到了他怀中那个被白色斗篷包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恬静睡颜的女孩。
也看到了女孩脖颈与手腕处,那些无论斗篷如何遮掩,都无法完全隐藏的,刺目又艳丽的红痕。
那是什么,在场的每一个雄性,都心知肚明。
轰!
一股无法遏制的嫉妒与滔天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每一个雄性的胸腔中,轰然炸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凝固成了最鲜明的画面。
扶风站在阴影中,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镜片后的漆黑眼眸,深沉得如同两个黑洞。
他看得很清楚,明曦的能量场虽然有些紊乱,但却前所未有的充盈与纯净。
明沉那个疯子,他那种掠夺式的“格式化”,竟然成功了。
这个认知,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不是对明沉力量的恐惧,而是对自己可能永远失去“研究”机会的恐惧。
墨渊冰冷的金色竖瞳,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
他的蛇尾在地面上不安地滑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他闻到了。
空气中,明曦那纯净的、令蛇着迷的气息里,被强行注入了一股冰冷的、属于鹰的秩序味道。
那味道霸道地复盖了一切,仿佛在宣告,这具美味的躯体,已经有了主人。
伊西斯湛蓝的眼眸里,写满了破碎的痛苦。
他最完美的“活体宝石”,他纯洁无瑕的艺术品,被一个粗鲁的陆地野兽,用最丑陋的方式沾污了。
那些艳丽的红痕,在他眼中,是那样的刺眼,那样的不和谐。
他甚至能想像出,昨夜的明曦,是如何流着泪,承受着这一切。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啪嗒”一声,在地上摔成了珍珠。
而在所有雄性中,反应最剧烈的,依然是莱恩和雷。
雷被鹰卫用锁链死死捆住,他已经停止了挣扎,巨大的虎躯匍匐在地,粗重地喘息着。
一双橙黄色的虎瞳,死死地盯着明沉怀里的明曦,里面充满了血丝与不甘。
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