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晏清不但没有醒来,情况看起来还很糟糕,那苍白的脸似乎下一瞬就会命丧黄泉。
时宁没有立即说什么,只是伸出手,给沉晏清把脉。
片刻后,她才说:“他死不了!他只是中毒了,因为天色太晚,我只能先控制住他体内的毒素,明日再采药给他解毒。”
裴野听了,松了一口气。
沉晏清的死活他不在意,但沉晏清不能死在帮他父亲查案的路上。
时宁看着裴野道:“睡吧,你受伤了,需要休息!”
裴野十分听话地躺下,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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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时宁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两人的情况!
确定两人没事,她简单洗漱之后,拿起两个野果,就打算出门采药。
她没想到,这时候裴野醒来了。
她只能将人扶起来,打水给他洗漱,又给他倒了一碗热水。
“吃药!”时宁将三颗药丸递给裴野。
裴野依然很听话,接过药丸直接放进口里。
时宁看他将药丸吃下,又将温水喝完,递给他一个野果。
“你吃个野果,我出去一趟!”
裴野没有接那野果,而是攥住时宁的袖子,抬头看着她:“我跟你一起出去!”
“我出去采个药就回来了,你就别”
“我要去!”裴野坚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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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宁最终还是拗不过裴野,带着他出门了。
她主要的目的,是采药帮沉晏清解毒。
需要的药材包括龙胆草、积雪草、徐长卿、白芷
她对石林很熟悉,自然也知道她需要的药材生长在哪里。
她带着裴野在石林之中穿梭,很快就将需要的药草找齐。
就在两人往回走的时候,时宁忽然发现前面有人。
她下意识拉着裴野藏进了石块后面。
裴野没有防备,扯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时宁脸上露出抱歉之色,声音压得很低:“对不起,很疼吗?”
裴野靠着山石,低头对上时宁关切的眼神,他本来想说不疼,到嘴边却变成了:“疼。”
时宁低头,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衫,声音很低:“我看看!”
裴野低头,看到少女白淅细腻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拨动他胸前的纱布,他难以控制,呼吸不由得加重。
过肺的呼吸牵动伤口,细细密密的感觉,他说不上是疼,还是痒。
“沉时宁”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喊了她的名字。
“恩!”时宁应了一声,“还好,伤口没有裂开。”
于此同时,外边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一百多个死士无一生还,沉晏清他们三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都是废物吗?你让我怎么跟主上交代?”
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时宁整个人僵住了。
一直到外边的人离开了,时宁都没能回过神来。
裴野见时宁一动不动,开口问:“时宁,说话的人,你认识?”
时宁回过神,稍稍点头:“那是谢家老三,谢叔澜。”
裴野有些惊讶:“那他口中的主上是谁?”
时宁正要开口,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人,正朝着他们走来。来人正是谢叔澜。
谢叔澜看着时宁,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刚才还以为我听错了,原来是真的,你们真的在这里!”
见状,裴野下意识地将时宁护在身后。
谢叔澜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扯了扯嘴角:“裴世子,你自身难保,还想要护着是呢?你能护住吗?”
说完,他手一挥,站在他身后的死士就开始上前,朝着时宁和裴野走来。
谢叔澜继续道:“沉时宁,听说你最近很是得意,甚至害得娇娇伤心。今天,我就杀了你,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哄娇娇开心!”
时宁没说话,只是捏紧了银针。
下一瞬,两个死士手中的剑朝着时宁和裴野刺来。
时宁手中的银针甩出去。
然而,两人本事了得,长剑一挥,直接将她的银针格挡了。
随后,他们的长剑再次刺向了裴野和时宁。
千钧一发之际,另外两道身影如闪电般袭来,挡住了死士的攻击。
死士被格挡后,空翻后退。
这时候,好几道身影落到了时宁和裴野面前,摆出了守护姿势。
谢叔澜脸色变了又变。
这一次出来,他带了一百多个死士,五十多个杀手。
本来想着埋伏时宁等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然而,裴野太过警剔了,导致他埋伏失败。
本来,能追上这些人,可以将他们全部歼灭。
没想到时宁等人竟然分散开,他的追兵自然也不得不分散追捕。
他更加没想到,这里会有一座石林,追杀时宁三人的人竟然被他们借助竹林全部消耗。
其他的杀手也被他们的手下逐一击破。
现在他身边只剩五个死士了。
时宁几人的手下已经追过来了,谢叔澜知道大势已去,开口道:“撤退!”
说完,他迅速逃离了。
几个死士自然跟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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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洞之中,时宁开始给沉晏清熬药。
解药喂给沉晏清后,没过多久,他就醒了。
沉晏清醒来,有些懵,他看了看裴野,又看了看时宁,记忆回笼,他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时宁见他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懵懂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大哥这是怎么了?傻了吗?”
沉晏清:
他坐起来,看着时宁,反驳道:“你傻了我都不会傻!”
时宁笑了笑,将一整碗药放到沉晏清手边,说道:“醒得正好,这碗药喝了吧!”
沉晏清没说什么,端起碗喝了一口。
就一小口,他差点吐出来。
“为何这么苦!”他五官皱在一起,不解地问。
时宁乐了:“堂堂镇南王府世子爷,竟然怕苦?”
沉晏清嘴角抽了抽:“这药是真的又苦又涩!”
他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药。
时宁挑眉:“刚采摘来的药,自然会更加苦涩一些。但它可以解毒的。要喝完哦!”
沉晏清最后还是咬着牙将药喝完了。
放下药碗,对上裴野戏谑的目光,沉晏清觉得心里不平衡,指着裴野问时宁:“为什么他不用喝这药?你给他也喝一碗!”
时宁翻了个白眼:“他又没中毒,为何要喝?”
裴野拉着时宁的衣袖,低声说:“别理他。时宁,刚刚你说,谢叔澜的主上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