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些随地乱飘的小字居然开始试着跟她交流,原本想抱着被子去客厅睡的唐今仰头看了会天花板,半晌,还是上了床。看书否
上床之后,她两眼一闭,就当什么都不存在地安静睡觉。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睡了一会后,她竟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往她脸上怼。
她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后,便看见了那一行行不堪入目的话语。
唐今:“”
她可以现在把这张床给拦腰折断吗?
一行行挑战人忍耐极限的小字还在不停地往外蹦跶,唐今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那点将整张床扛起火化场焚烧物理超度的冲动,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而那些一句比一句骚,一句比一句贱的话语在刷屏了好一会也没见唐今有什么反应后,也还是逐渐地淡了下去。
略有几分惆怅地嘀咕完这么一句后,那些小字便也安静了下去,没有再冒出来了。
只不过,当第二天唐今睁开眼,缓缓从床上坐起身的时候,那些小字就又开始了。
唐今回头看了眼床上那被她躺出来的一点凹陷褶皱,沉默良久,缓缓拉过一旁的被子,将之盖了起来。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用一床被子将一张床给捂死,她现在已经动手了。
但。
那张床,或者说是那只荡漾的孤魂野鬼却没有半分要消停下来的意思。
大概是故意的,那些小字又开始飘荡。
终于,那被唐今紧紧抓在手里的梳子就如同昨天的那个小发卡一样,“咔嘣”一声,断了。
唐今面无表情地将那断成两截的梳子收好,继续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一样转头去了洗手间里洗漱。
但那些小字却真的像是有什么人在喊话一样,直接穿透洗手间的门有些虚幻颤抖地飘到了唐今面前。
唐今撑着洗手池的边缘,将额头上暴跳的青筋给按了回去。
良久,唐今洗完脸,心平气和地回了卧室。
她拖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床前。
看着那张还在不停飘出小字的鬼床,她平静地开口:“聊吧。你想聊什么?”
她没承认前,那只附在床上的野鬼就差没骚断腿了,但她就这么承认了之后,某只野鬼反而就突然地,多出了那么一点扭捏和羞涩一般,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呢。
虽然咱现在变成了鬼,但鬼也是要面子的。
但这个面子倒也不是一定要的。
眼瞅着唐今的眼神逐渐冷淡,冷淡到像是看什么渣滓一样,可能下一秒就要撸袖子直接把他拦腰折断的眼神,空中的小字一激灵,立马变幻了一行新的小字出来。
唐今起身就走。
良久,经过了一番撕心裂肺言辞恳切到就差没喊她祖宗了的哀求后,唐今还是又坐回了位置上。
但等着这只骚话一堆但真要他说点啥了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的孤魂野鬼主动开口交代不可能了。
唐今找了纸和笔,坐在位置上开始问话:“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她这姿态稍微有点眼熟。
某只野鬼不由得幻视了一下之前附体手机时,看到的对方治疗那位牛患者时的画面。
唐今在本子上列出了几条信息,声音淡淡:“嗯。你没病。你只是死了。”
唐今冷眸瞪了那张床一眼,“名字。”
唐今皱了皱眉,“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唐今在本子上记下,“年龄?”
不等唐今写下“18”这个数字,就又看见一个飘飘荡荡的小字有些不太确定地出现在了空中——
唐今:“”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迷茫,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那只野鬼给了她一个非常靠谱的解释:[我这么青春洋溢的,年纪肯定不大,就算不是十八,那也顶多二十。]
唐今在年龄那一栏的后面写下了“从脸皮厚度推断38岁以上”的字眼,声音愈发冷淡:“说不定你就是老死的。”
后面的字眼止于唐今一个冷得能掉渣的眼神。
即便自己现在是只鬼,即便几天天气好得不行阳光普照,周某鬼也深刻感受到了寒风腊月里不带围巾出门时,风凉飕飕一个劲往脖子里钻的感觉。
良久,空气中的小字缩小了一些,像是某人嘀嘀咕咕的模样:
唐今没管他那莫名其妙不要脸还带着点撒娇的语气,继续问:“除了名字和年龄外,其他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
看着那行信誓旦旦的小字,唐今再一次提笔,在纸上写下了“自恋倾向严重”几个大字。
()
1秒记住品笔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