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眼中满是惊愕。
这是一个让他非常意外的事情。
他最近得到关于白蝠域主的线索，已经不少了。
比如说得到了某种东西，比如说曾经受了伤等等。
这还是第一次，得到了一个让人麻头皮的线索。
周游心中的波澜很快就平静下来，“很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天斗擎苍点点头，“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他沉默了一会儿，“但这是我用了悠久岁月，才得到的，唯一有价值的情报。”
周游想了想说，“你口中的两个人，是他找了一个傀儡放在外边吗？然后任何事情都是傀儡来做？”
天斗擎苍摇头，“不是。”
周游又言：“你所说的阴阳界，一个特殊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内的男女都只是一个形态问题，他们本身就可以做到自我繁衍的类型吧？”
天斗擎苍点头，“对，这就是阴阳界的特殊性。不过这种自我繁殖的怪胎，以前还挺多，现在几乎看不见了。”
周游意外，“哦？”
天斗擎苍则道：“超威不喜欢阴阳人，他的能力想必你非常了解，只要他出现，那么这个世界的生灵就休想跑掉一个。”
周游笑了，“那这个做法不会得罪白蝠域主？”
天斗擎苍无奈，“怪就怪在这个地方，不管是人族，还是神族，又或者是妖族，阴阳人……任何种族的绝灭，他都不在乎。这个家伙，没有任何归宿感，包括种族归宿感。”
周游来回走了几步，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这种问题的由来。“是双子那种情况吗？”
天斗擎苍叹了口气，“不清楚，如果能够进一步接触到他，或许我可以知道。但能够接近他的……”
周游心中一动，“玉面狸？”
天斗擎苍晒然一笑，“她接触到的那个是妖，且一直认为是妖。”
周游颔首，“那便是王敦知道了吧。”
天斗擎苍答道：“按理说，最了解的应该是盛钺。盛钺负责白蝠域主的所有丹药供给，自是非常信得过。不过盛钺这个人性格阴暗，做事不磊落，还好他只是一位炼丹师，如果他和王敦一样都是杀伐之道的修士，那才是真的麻烦。”
周游感到惊异，又觉得擎苍的表现确实很正确。
天斗擎苍的话语中，透着一股自信，这股自信是他真的对白蝠域主身边的人有着极其详细的研究。
比如说每一个人的性格，每一个做事的方式和具体的能力等等。
“可惜了。”
周游感叹。
天斗擎苍询问，“什么可惜了？”
周游言道：“当年我这边杀了盛钺……”
天斗擎苍吃惊，“盛钺死了？”
周游道：“你的人没通知你吗？”
天斗擎苍摇头，随后又言：“可能他们也不知道。”
周游反应过来，“也对，我做的还算隐秘。”
天斗擎苍询问，“然后呢？”
周游便道：“当时将他的灵魂拘束之后存在了噬魂蛛体内，可结果几十年前遇到了一些意外……”
他说了源毒帝蛛身躯被摧毁的事情。
那自然是连带着其体内的噬魂蛛也没了。
天斗擎苍点头又摇头，“是有些可惜，但也不可惜。”
周游轻笑，“这话怎么说？”
天斗擎苍回应，“那可是白蝠域主，他做事极其小心谨慎。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噬魂蛛应该早就得到了一部分记忆。但实际上，你自己都忽略了时间，只觉得难，没往其他方面考虑。”
周游恍然，“动了手脚？”
天斗擎苍颔首，“那是自然，白蝠极其小心谨慎，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身边的人泄露他的秘密？”
如此一想。
那这个事情，倒确实是有些可惜，但也不怎么可惜。
天斗擎苍又言：“听闻有些独特的人研究了本我意识的吞噬之法，但盛钺那种天天处于清醒状态的人，要是得到他的全部记忆，以他的实力，应该可以在无意识的形态中进行反向吞噬，并完成记忆夺舍。大概率会生成一个新的本我，小概率会让盛钺复活。”
周游笑道：“我身边确实有这样的人，不过大部分时候的吞噬，都需要沉睡数百年。”
天斗擎苍颇为意外，“是吗？那就是真厉害了。沉睡倒是个好法子，沉睡可以避免自己的躯体分走本我意识的注意力。近乎完全休眠的躯体，却又可以为灵魂提供力量支持，嗯，很有想法。”
周游右手拇指有序的按过其他手指，“既然玉面狸接触的那个是妖，那么这个‘人’的结论，是如何得到的？我想你说的肯定不是指阴阳人。”
天斗擎苍沉默了许久才道：“如果我说了，你未必会信。”
周游笑道：“不如说来听听？”
天斗擎苍言道：“我致力于和北极星打好关系，甚至能够凭着这个身份在天怖星游走。所以，我可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在乎的事情。”
周游好奇，“什么？”
天斗擎苍轻语，“帐册。”
周游讶然，“帐册？”
天斗擎苍颔首，“人口帐册，而且还是女人。”
周游不理解，“白蝠域主沉迷于此？”
天斗擎苍摇头，“众所周知，不管是普通的野兽，还是妖兽，它们的血脉中都藏着一种强制性繁衍的规则。这个时间，几乎是固定的，是处于某一个小时间段。”
周游点头，这一点不是什么秘闻，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并且将这个阶段规划为‘发情期’。
天斗擎苍继续道：“当年人族的诞生，是作为一种特殊的食物而呈现。所以，人族的血脉繁衍规则，则是完全放开。但为了降低女性的身体负担，这才让孕期变长。如果人族女性像动物一样生育，小命绝对活不长。”
周游没言语，认真聆听天斗擎苍的分析。
“我在这个过程中，还专门研究了一下普通蝙蝠、修炼成妖的蝙蝠、实力顶级的蝙蝠，还包括三位界主蝙蝠。”
“我发现，他们的发情期全部是固定的，而且一年只有一次。只不过实力强大者，可以克制繁衍欲望。”
“我以这个为基础，找到人口帐册的时候，发现在过往岁月中，每一年都有一批母妖送到了白蝠的一处行宫，那个时间段，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改变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