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与肩贞之间凝神巢—”
无崖子浑浑噩噩的蹲在地面上,握着木棍漫无目的的画着,嘴里念叻着此时他自己都不太能理解的口诀。
下一秒,他条地站起身,脸上流露出畏惧与惊慌的表情,而后眼神逐渐清明,表情自然淡定下来。
身体的本能在恐惧中将主导权让给了更为聪明的脑袋,就象身处不老长春谷这样对身体好的环境他就能拿到更多主导权一样,本能在很多情况下都会主动让出身体的控制权。
“好强大、诡异的真气。”无崖子轻声念叻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和北冥真气有些类似,但更加隐蔽,杂了一些不老长春泉水的感觉,按照体内‘鲲鹏”的感觉,真气已然蔓延了整座高山、不,附近连绵的山脉都已经被笼罩,而且—
他抬头看向天空,真气之中携带的水汽让云层迅速增厚。
“咔!”一道闪电横空,昭示着世界的变化由此开始。
“滴答、滴答”
无崖子伸手接着一滴掉落的雨点,掌心中的雨点在北冥神功吸纳真气的作用下,将这无主的真气纳入体内。
融入这无主真气后,他的内力悄然带上些许不一样的味道。
本能的身体舒展,心魔‘鲲鹏”咆哮着要扯掉衣服,更多的去接住、吸收那外界落下的‘真气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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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崖子强硬的拿回控制权,没有失态的去撕扯衣服变成全裸。
雨水从浙渐沥沥很快越下越密,眨眼间就几乎连成一道雨幕,他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浸泡全身“师父。”
突如其来的天象很反常,苏星河有些担忧进入心魔劫中的师父,进来便看到浑身湿透的师父,
顿时举着伞快步走过来。
“无妨。”无崖子摇头拒绝了弟子的关切,道:“一起淋一淋这雨吧。”
“?”苏星河露出茫然的表情,却老老实实的将伞关上,任由身体被雨水接触到。
“这是?”他也很快发现了雨水的奥妙,在浸泡中,丝丝缕缕奇特的真气融入体内,徜若是寻常武者定是无法发觉的,可作为此世武功最高的一批人之一,他清楚的感受到有‘气’从皮肤毛孔浸到四肢百骸,在经络、穴位、筋肉、骨骼之中弥散,
无崖子神色复杂,啃叹一声:“当真是神仙手段。”
这种手段便只有张大爷能做到了吧。
青城县,李府,内院。
“啊啊啊啊!”
慕容复瘫软在地上,发出胡乱的叫喊,眼神在清明与浑浊之中交错,身体的本能带着过往一切意识碎片,所以才会被无崖子称呼为心魔,越是在某些事情上纠结和不肯放下的人心魔越重,他便是如此,心魔重到在面临铺天盖地的压力与极致恐惧中都没办法找回自我。
“错了、错了。”
慕容复低声说着,“鲲鹏降世,降下来的还是我吗?”他慢慢站起身,把衣服撕扯掉,让身体更多的接触到雨水,隐约之间,他仿佛能听到体内属于他的鲲鹏在兴奋的低鸣。
“他回来了,这雨一定和他有关。”
“不能留在中原。”
“要逃得远远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慕容复呢喃着,仿佛要说服自己一样,下一秒,他的身体在里啪啦的声音中完全展开,变成了足有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磅礴的真气与窍穴共鸣,以轻功‘舞空术’踏空升起,眨眼间便飞至半空。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他朝着西方凌空飞去。
即便是强大到在他看来绝对比当年的张承逸要强,但心魔的恐惧是来自于过去的他,根本无法摆脱,一旦面对张承逸,他十成功力半成都发挥不出来,说不定因为控制连手脚都没办法自己控制。
“心魔、心魔。”
慕容复露出悲哀的表情,北冥两仪功中提到了心魔劫的问题,他自视甚高,当初在擂鼓山看着练成北冥两仪功的无崖子举手投足之间摧山断河,自是无比羡慕,知道每日会有一段时间清醒,便自认为不会比无崖子差到哪里去。
毫不尤豫的做了窃书之众里面第一个修行北冥两仪功的人,谁知他根本无法破开心魔劫,直至今日才第二次找回意识。
对复国的执念、对武功的贪念、对父亲的怨念、对张承逸的恨意、对表妹王语嫣的愧疚是日,蜀地,仙人凌空而过,大武之世揭开序幕。
不老长春谷附近的峰顶。
“咔!”
电闪雷鸣的云层之中,浑身赤裸的张承逸束手而立,滚滚浓雾从他全身大穴涌出,融入云层又随着空气飘远。
他的意识也随着真气越飞越远,大理、蜀地、西北、中原、江南,那种赶云追风的感觉,让他有些沉醉。
保持一定速率的情况下,得到蜕变的身体完全能够支撑,甚至有几分马杀鸡的爽感。
他之前在苏州万人传功时就想过能不能给全天下人一起传功,后来发现根本不可能,真气的性质过于松散,到了空气中很快便消散,鬼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或者变成了什么。
但与不老长春泉水融为一体的新真气不会随便散掉,那就有了布武天下的空间。
或者说,把真气放的满天下都是,人造一个截然不同的、更大规模的不老长春谷,让所有人都泡在比不老长春泉水更为强大的新真气里面,滋养他们的肉身,如果有人会北冥神功吸收功力的技巧,也就可以吸收这些真气主动去变得更强。
届时,飞天遁地、移山填海、长生不老都不在话下。
当然这是需要时间的,短时间内他肯定看不到,起码要几十年才能有人摸到门坎,可人人如龙真的是就在眼前。
过去练武需要吃喝补营养,吃不饱肚子练内功能把自己练死,未来餐风饮露吸‘灵气”就好。
武道突破?
易如反掌。
张承逸脸上露出张狂的笑容,一心想着人类武道由此飞升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山峰下方,飞禽走兽们不约而同的走出巢穴,贪婪的饮着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