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他是谁啊——”
“堂本家的间谍吗?”
“甚至还戴着墨镜——不象好人!”
“——”
“等等。”个老头眯起眼睛,盯着伏特加,“你这家伙——不是借宿在我家的那个高岩成吗?难不成,你真是间谍?“
看着众人逐渐围上来,伏特加心里有苦难言。
动枪?或许的确能震慑住这帮人,但事后就得立刻开始逃亡,况且还有暴露组织存在之嫌。
不动枪?伏特加自忖确实挺能打的但面前几十号人能不能打赢不说,打赢了不还是得跑吗?
那直接跑?跑出去我住哪儿?在林子里露营吗?我可没带野外求生用具,就算是科尼亚克那个家伙经常莫明其妙随手掏出些神奇道具,但总不可能随手掏一顶帐篷出来吧?
“滚出去!”
“就是啊,滚出去!”
“天诛堂本家!”
“就算不能杀,打顿也没问题吧?!”
“等等!”
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打断众人。
神山静缓缓站起身,向前走来。人群随着她的移动分开一道波浪,看得出她的确很有威望。
“暂且给他一个回答的机会吧。”神山静仰头看着伏特加,语气带着点诡异的温和,“我问你,你是堂本家的间谍吗?”
伏特加沉默,看见神山静背着众人疯狂给自己打眼色。她这是什么用意?但好歹是个转机——
于是乎,他开口:“不是。我只是普通的游客,看到看到很多人偷偷进这间屋子很好奇——”
“你说这鬼话谁信啊!”
“就是,滚出去!”
“且慢!”神山静的声音不容置喙,“在这神圣的天女脚下,是非真伪都由她来定夺吧。”
说着,她转身,招了招手:“你且随我来后堂—在天女尊者像下,我仔细问你。”
“师太,您的安全——”一个老人有些担忧的伸出手。
“不用担——不过既然你们这么问了,那。”她随便点了一个年轻人,“伊藤,就你了。”
刚才开门的那个年轻人点点头,跟了过来。
伏特加心头一紧。这是什么剧情?把我带去后堂是为什么?杀人灭口?但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干脆一拥而入把我绑了呢?想不明白三人来到后堂,伊藤把门关好,将外界纷纷的议论声隔绝。神山静松了口气,打开电灯,吹灭火把,摘下头巾,而伊藤搬来两个凳子。
“你们总算来了。”神山静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保温杯,拿两个小盏子,分别倒了点茶,“这次你们打算出价多少?要是还象上次那样只给500万,我就只能判定你们诚意不足了——”
?
什么叫我们终于来了?组织和这个老尼姑有什么合作吗?
不,不对,这个你们应该是指的“堂本集团”。这个老尼姑应该是个反对堂本集团改建计划的意见领袖,而她一直在等着堂本家的人来诏安。或许之前已经来了几次,但价格方面没有谈拢?
看着沉默的伏特加,神山静眉头一皱:“给高烟那个死鬼的老娘付钱的时候那么爽快,怎么到我这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伏特加继续沉默。高烟那个死鬼又是谁啊?
“呵,我知道你们当时是看在那个女人快病死的份上,怕她临死的时候打算死个痛快和你们爆了。但我们这帮信众也不是好惹的。”神山静用碗盖摩挲着杯沿,“徜若明天典礼的时候,我们纠结起来一冲—“
冲就冲呗,关我屁事。伏特加内心冷笑,这个老妇,看似信仰虔诚,实则纯粹只是信仰钱诚罢了。但就是这样的人,目前领着外面那一帮人把自己赌在这儿
然而我要是直言自己不是使节只是游客,我还能完完整整的走出去吗?
死脑袋快动啊,想想大哥会额,大哥可能已经开枪了?
“我知道,之前那两次我态度不好,你们可能误会了。”神山静的态度稍软,“当时我话说的比较硬,这里我道个歉—”
之前那两次关我屁事,怎么办怎么办—对了,那就想想科尼亚克会怎么做?有了,谜语人!
“呵。”伏特加准备了会,缓缓开,嗓低沉,“事到如今,还想着这种事吗。”
神山静眼皮渐渐沉了下来。
事到如今?如今—对,我怎么忘了这茬?既然这个人能找到我们的据点,那堂本集团肯定也能找到!现在政府对堂本集团的投资非常欢迎,如果集团进行几次不轻不重的打击,把我们打散的话,活动倒不会中止,但我的威信必然受到打击!
这也是靠信仰和所谓“神授”创建威信的坏处。神山静自诩天女尊者的使者,结果要是连个集会都办不了,威信动摇是肯定的。
如果我最终因此下台,换上来个死硬派怎么办?而且,我的诏安费怎么办?但是,态度不能软——
“呵,我怎么不能想?我们这么多人——”
“对啊,太多了。”伏特加继续不紧不慢道。
人太多了——的确,人太多了,他们的意志已经不是自己能轻易左右的了。神山静的眼中出现一丝苦涩。
自己凭借着天女信仰把他们汇聚,借着保卫天女象这个理由把他们聚集起来但如果自己拿了钱之后改口,该怎么办?我不会被愤怒的村民们投河吧?
这个家伙,是在提醒我这件事吗?到时候只能逃去外地生存,但无论在何处,一个身怀巨款、无儿无女的独居老妇,真的能活下去吗?!或者要求堂本集团庇护—但这样一来,不是主动把脖子送到他们刀下吗?或许我会被一点点榨干从他们那赚来的钱财,然后丢给村民发泄保卫天女像失败的愤怒
“呵,呵呵”神山静强撑着不露怯,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好一副伶牙俐齿。你比之前那两个人,强太多了。”
?
伏特加一头雾水。我说了什么吗?我只说了两句话,怎么就伶牙俐齿了?
伏特加的沉默被当做成竹在胸的表现。神山静表情更加苦涩,但她并不打算因对方的一席话就放弃自己手中最大的依仗。
“五百万就五百万!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个要求!”神静盯着伏特加,常年担任教派领袖让她的目光里多出一丝威严,“你们必须给我安排一个英雄—不对,英雄是要死的——那就给我安排个正面的结局!”
“你还想继续受人爱戴?”
“呵,总之按我说的做!”神静继续盯着伏特加,“了,回去传话吧!”
伏特加突然意识到,这是个上山去到堂本旅馆内的好机会!
“—信物。”他缓缓道,“我需要作为证明的信物。“
“你倒是谨慎。”神静不善,左右看了看,“信物,信物——有了。”
她解下手中的一串念珠:“这串念珠是我随身的东西,你拿去复命。好了,伊藤,送他走,别让外面的人知道他的身份。“
伊藤点点头,护着伏特加出了门。
伏特加看着手腕上那串念珠,有些恍惚。
什么?怎么回事?怎么莫明其妙就接了个支线任务?
不过待遇好象还挺好,还有人护送我上山—哦他转身就回去了。那我没车,怎么上去呢??
伏特加看着漫长的山路,叹了口气。问问科尼亚克吧,看看他能不能叫车把我送上去嘟嘟嘟。
步道上,莫莱掏出手机,对堂本保则歉意的点了点头。堂本保则了然,摆摆手:“没事没事,剩下的路我自己一个人走就行。正好我也有些私事要处理,二位就不必随行了———”
莫莱自然是求之不得,看着堂本保则的身影远去,接通了电话。
“喂?嗯?”
红子钻林子里乱逛去了,莫莱趴在栏杆上听着伏特加说明情况。
什么叫你跟踪老头老太太被发现了?
什么叫被带去了集会地点,莫明其妙被当成堂本集团的使节,现在又成了老尼姑的使节?
老尼姑并非真心反对改建,只是钱没谈拢啊—倒也正常。原来是之前那两次话说太硬了才导致堂本保则说老尼姑用钱搞不定等等?
“伏特加,你先等下。”莫莱察觉到不对,“你刚才说,堂本集团给谁钱很痛快?”
“是一个叫高畑的家伙的老娘。”伏特加回忆了一下,“说是快病死了,堂本集团怕她临死的时候把什么事抖出去——然后就给赔了钱。”
“那,那个叫高畑的,人呢?”
“不知道啊,我转了一圈,没发现村里现在有姓高畑的人家。”
哦——?莫莱若有所思。
从青柳哲也的话里可以推断,一年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堂本保则的话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那么,究竟会是什么事?
一年前,好象就是隧道开挖的时间点吧?工地上需要赔钱的丑闻——镇上没有姓高畑的人该不会是那个高烟死在工地了吧?
但是高畑自己和他的母亲都去世了——还会有谁来报复吗?柯南那小鬼的死神体质,或许也不该太迷信——?
总之,还是顺便调查一下吧。
“你要上山的话,有上中下三策。”莫莱指点道,“一是直接联系堂本集团的人,说自己带了神山静求诏安的口信,就这么直接上来。”
“这怎么?”伏特加连连摇头,“到时候把我自己陷进去了,整天都在处理这些事情,任务怎么办?”
伏特加对这种事还挺上心的嘛?不过也对,他在见识过“人鱼”之后就有些神秘主义倾向了。也不对,他好象一直都有点这种思想,要不然也不会去参加那个雅原煌的降灵会——
然而实际上伏特加所说的任务只是帮琴酒录电视节目而言。
“那就中策吧。”莫莱想了想,“我给你准备了车,你可以用那个。”
“好好好!”伏特加喜,“这叫什么中策,明明这个才是上策嘛!”
但以防万,他还是问了句:“下策呢?”
“还没想好。”莫莱摇头,“但是出计策一定要分上中下三策,且上册一定不合适,下策一定太保守,让听者只能选中策。”
“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这好象是什么传统。总之,车就在村子右边诊所的对面,但记得付押金。”
“—押金?”
莫莱挂断电话。
伏特加心中有些不妙,找人问了诊所在哪,一路找过去,结果发现诊所对面是家出租自行车的店。这是个小地方,村里一共就没几步路,所以也没有什么的士和租车行一说,只有出租自行车的地方。等堂本旅馆开张之后会有接送游客的摆渡车,但现在还没开张,这种东西也不存在。
科尼亚克,我信了你的邪!!!
唉,怎么办呢——只能骑上去了。
伏特加交上押金,骑上自行车,丁铃铃的敲一下铃铛,朝着山上而去。
而另一边,莫莱叫上红子,继续朝山下走去。
“你这是—?”莫莱看着红子一脸宝相庄严,手中掐诀,又把那颗项炼上的蓝宝石托在手心,有些疑惑,“你披甲天女干什么?
披甲是一种仪式,简而言之就是通过模仿而获取被模仿者的部分力量特质。
“这不是给你的计划预演一下嘛——先别急。等等,我好象听到了些声音。“红子仔细辨别着方向,“—个年轻女人,离这边很近——好象就在观景台上。有人在祈祷—”
“能听清吗?”
“这么远,我能知道有这回事就不错了。”红子退出状态,掐了一把莫莱的腰,“所以要去看看吗?”
“去,怎么不去。”莫莱点头,“我感觉,这可能是什么重要线索。”
红子打了个响指掏出一把扫帚,莫莱则是纯粹步行,二人极速赶往山顶。
临近观景台的地方,二人调整了一下状态,有说有笑的走了上来。
“—吉野姐?你不是应该已经回去了吗?”红子看到祈祷的人,有些惊讶,“怎么又回来了?”
“嘛——没什么。”吉野绫花勉强笑了笑,“只是来祈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