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身出了门,顺便回头对着片桐正纪说道:“片桐先生,您还是先回您自己的房间吧。等后续有了进展,我再来找您商量。”
“商量什么?”
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女声从身侧传来,蓝川冬矢吓了一跳,向左边看去一一个温婉的长发女子双手交叠在小腹位置,向他微微鞠了一躬:“我是今天参与晚宴的人之一,占卜师长良春香。而我身边这位,是松平守先生。”
“蓝川冬矢。”蓝川冬矢对二人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有关一些写真的预约罢了,难得他回日本一次——我不想错过,哈哈。”
他向二人告罪一声,然后急匆匆离开。片桐正纪也从蓝川冬矢的房间里出来,对二人勉强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门牌号数了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对劲。贝尔摩德眉头微皱,片桐正纪此前只有过风景照的经验,为什么蓝川冬矢会找他拍写真?
蓝川冬矢为什么要急匆匆离开?他怀里鼓囊囊的,那是什么?片桐正纪为什么表情那么勉强?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二十年前的那起事故的受害者,就这么凑在一起,待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
贝尔摩德的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摩斯电码?”
莫莱的房间里,他刚拿出本书,准备在晚餐前消遣一下,就看到了前来咨询的蓝川冬矢。
他虽然一脸异,但内心很是平静。
知识面一般但好岁还挺好学。
“你对这个感兴趣?”他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拉开一个凳子邀请蓝川冬矢坐到了桌前,“不瞒你说,我之前好列也是个数学教授即便对密码学研究不深,但这种浅显的东西还是可以教教你的。”
“教授—”蓝川冬矢突然眼神一凝,对着莫莱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到这里的时间是—?”
“两小时前。在那之后,我没有离开过公馆,很多人都能作证。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蓝川冬矢摇摇头。
那个遮遮掩掩的“教授”
“摩斯密码是一种通过短信号,也就是“点”,和长信号,也就是“划”的组合来表示字母、数字和标点符号的编码系统。”莫莱简单介绍了一下摩斯密码的基础,“它的历史——想必你对它也不感兴趣,所以我也就不再赘述。”
“它的原理也很简单,不同的字母和数字还有标点符号都有不同的映射。”莫莱掏出一张白纸,“对照表我这里没有,临时写一份给你吧。”
说着,莫莱开始飞速在纸上用印刷般的字体写下摩斯密码的对照表。
“对了,这个以前叫摩斯电码,是因为被用来发电报。现在都不用电报了,所以改叫摩斯密码,以后别叫错了。给。”
莫莱将对照表递了过去:“具体发报规则和使用呢,是这样的——"”
他简略讲述了一下,然后总结道:“然后就是练习了。说白了,这也没什么复杂的。”
蓝川冬矢道了声谢,随后又急匆匆的离开。在他之后,贝尔摩德突然神神秘秘的走进他的房间。
“蓝川冬矢,刚刚来找你做什么?”贝尔摩德眉头微皱。
“他问我摩斯密码的规则。怎么了吗?”莫莱一副不解的样子。
“摩斯电码你知道他和片桐正纪一起在密谋些什么吗?”贝尔摩德严肃的说道,“他们一起在房间里待了很久。”
“二十年前那起车祸的受害者聚在一起了啊——”莫莱吹了个口哨,“所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影响到组织的收购计划就有关系了。”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右腿搭在左腿上,“而且,虽然苏芳红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她每年交上来的钱可不少。”
“你怀疑他们会杀了苏芳红子?”莫莱挑眉,“何以见得?”
“女人的直觉。”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又加了一句,“——当然,还有你的占卜,以及路上捡到的那封剪字预告信。”
“我看预告信才是大头吧。”莫莱吐槽了一句,换了个姿势坐着。
“她人死了,基金会又没必要解散。说白了她只是个傀儡,随便扶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他看着贝尔摩德思考的样子,有些好笑的说道,“你怎么突然开始在乎这个?这和我平时在组织里听到的传闻可不一样。”
贝尔摩德心中一凛。的确,自己好象确实变得软弱了些—是因为在angei和ol
guy身边吗?
不,以后不能这样了说到底,我是影这边的人,和光芒下的他们是不同的。
“何必为了还没发生的事苦恼?”莫莱摇摇头,“更何况,他们如果要杀人,也不一定是坏事。”
“不一定是坏事?”贝尔摩德有些疑惑。
“诅咒假面向来有吸食鲜血的传说——”莫莱低声道,“或许,这会是一场不错的血祭,也说不定?”
与此同时,蓝川冬矢在他的房间里翻看着乐谱。
他将所有不和谐的,和巴赫原曲不同的音符挑了出来,然后按照全音符为长信号,八分音符为短信号的规则,开始译码。
“晚宴后吗?”
看着译码结果,他沉思了一会儿。
正当他思考时,小右敲了敲他的门。他把乐谱收好,对外面喊了声:“请进。”
小右进来,鞠了一躬:“蓝川先生。晚宴即将开始,请您移步宴会厅,主人已经在等侯了。”
“谢谢,美奈穗。我这就去。”蓝川冬矢点点头。
那么等晚宴过后,就去问问,教授的计划是什么吧。
另外一边,莫莱一行四人正准备赶往宴会厅。
长良春香已经先去了,此时莫莱正和毛利小五郎讨论着教授的预告信。
“所以,他说的复仇戏码,究竟指的是什么?”毛利小五郎有些疑惑,“这次与会者里有谁结仇很多吗?”
“首先要确定的是,之前贴警告信的人,和教授所指的复仇者,是否是同一人。”莫莱分析道,“之前警告信的内容是,“请不要协助苏芳红子的这次慈善晚会。否则你会后悔的。一一诅咒假面的使者,参上。’其并没有指代具体的对象,因此加害者和受害者都有可能是宴会的成员。”
毛利小五郎捏着下巴,点了点头。毛利兰和柯南被他勒令禁止参与讨论,因此此时柯南只能满脸无聊的缀在后面。
“至于仇恨的话——再找找线索吧。”莫莱摇了摇头。
毛利小五郎无奈的叹了口气,众人一同到了宴会厅。
宴会中。
毛利小五郎好岁还记得教授的挑战和那封预告信,没有喝得太醉。众人看他这幅风度,更是赞誉有加。
而晚宴的主人,苏芳红子,毫无疑问是众人的焦点。
“苏芳女士。我一直很好奇一一是什么,让您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慈善事业?”
片桐正纪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对苏芳红子柔声问道。
“二十年前,我的上任秘书,也是我的至交好友她出了车祸,然后畏罪自杀了。”苏芳红子用餐币优雅的擦擦嘴,随即露出一副曦嘘的表情,“在那之后—-我就对那些因车祸而受害的家庭无法视而不见。”
“外人对我们社长多有低毁,说她是沽名钓誉,但那都是无稽之谈罢了。”她的秘书,稻叶和代适时帮腔道。
“冬矢,你的母亲当年在我身边的情形,我还历历在目呢。”苏芳红子转头看向蓝川冬矢,“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啊—”
蓝川冬矢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内心里觉得无比的恶心。
这个女人,杀了我妈还给她栽赃上罪行,现在又假悍悍的谈起我的母亲来了吗!
“这么说————”莫莱一幅“震惊”的模样,“蓝川先生的母亲”
“没错。当年,她就是肇事者。”蓝川冬矢叹了口气,“我从小失去父亲,在她走后我辗转亲戚家,好在有苏芳老师栽培—您对我,便是再造之恩!”
他对着苏芳红子敬了一杯。随后,他和片桐正纪隐晦的对视一眼。
随即,片桐正纪也感慨的说道:“真是令人曦嘘·我的妻子,也正是在二十年前,
在这里遭遇车祸去世的。”
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在只有毛利小五郎对他投以关注的时候,他做出一个仇恨的目光。
毛利小五郎眼神一凛。片桐正纪的妻子,正好就是二十年前出的车祸?正好就在北海道的札幌?
巧合吗?不,不对———
毛利小五郎面色严肃起来。
而具备天生低视角优势的柯南,也看到了这一点。
复仇者他想起了教授在信中的预告。
晚饭后。
毛利小五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和莫莱分析道:“二十年前,他的妻子很有可能是被蓝川先生的母亲撞死的。而现在,他迁怒蓝川先生,打算为妻子复仇。”
“不是没有可能,不是没有过这种案子—”莫莱一脸赞同的点点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说实话,自己的妻子被对方母亲撞死了,这个杀人理由对于日本人来说有点太充分了。要知道,在某个现实世界,他们现在的时间点往后数二十二年,霓虹金已经发展成无差别袭击了“只要盯住片桐先生就行了。”毛利小五郎看了看假面厅,在那里众人正在里面玩着游戏消磨时间,“只要盯住他保证在宴会结束,大家离开回家之前不要有人犯案就行。”
“也只能这么办了。”莫莱长舒一口气,“不愧是名侦探!”
“啊哈哈哈哈,您过誉了过誉了—”
“我去上个厕所—”
此时,蓝川冬矢的声音传来。二人循声望去,蓝川冬矢朝着屋内打了声招呼,然后走了出来。
“矣,二位——”蓝川冬矢看到两个侦探齐刷刷盯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莫莱笑道,让出了道路。
蓝川冬矢走过去之后,毛利小五郎和莫莱进了假面厅。毛利小五郎自告奋勇要拖住片桐正纪,拉着他打起了台球。
片桐正纪在打球时却总是表现得心不在焉,总是看表,看钟,一副焦急的模样。这更让毛利小五郎确信,片桐正纪此时有所图谋。
然而,这只是障眼法罢了。
蓝川冬矢早就发现了莫莱和毛利小五郎对二人不正常的关注。他只当是二人过于敏锐。察觉到了二人行为举止上有些不对劲。他便和片桐正纪商量主动暴露二人的矛盾,打算让毛利小五郎他们将片桐正纪当成那个寄出预告信,将要犯案的家伙,从而让视线从他身上转移。
虽然有赌的成分,但他赌对了。
蓝川冬矢顺利的来到三层卫生间。打开窗户,窗外一根绳索垂下,他扒上绳索,被拉上了屋顶。
看着“教授”外形不算强壮的身体和他一步未动的脚步,蓝川冬矢眼角一抽。这家伙身体素质强的离谱啊。
此时,“教授”的形象是,穿着罩袍和兜帽,只露出有些苍老的下巴的神秘人。
“没想到你真的能解开”教授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赏,“那我也可以告诉你真正的计划了。首先,我要问你一一你真正的目标是什么?你真正要达成的是什么?”
“不,不仅如此。”教授摇摇头,“苏芳红子的死,起码要起到几个作用。”
“第一,最基本的,予恶人以惩戒。”
“第二,更进一步,予观者以告诫。”
“第三,为你自己一一给你母亲,正名。”
蓝川冬矢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的确—-的确。愤怒驱使着复仇·的确,应该这样。所以,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