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洪流足以撕裂星河，足以重塑现实。
但令他震惊的是，这些力量对原始观察者毫无影响。
攻击穿透了它的身体，就象攻击虚影一样。
”你在试图攻击概念本身。”
原始观察者平静地说道。
”我不是物质存在，不是能量形态，也不是概念实体。”
”我是观察行为本身的化身。”
”只要有观察存在，我就永远存在。”
艾伦德尔停止了攻击，但仍然保持警戒。
”你想做什么？”
”观察。”
原始观察者开始在维度中慢慢游走。
”观察又一个获得绝对力量的存在重复同样的模式。”
”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然后在孤独中发疯。”
”你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吗？”
它指向概念风暴的中心。
”这种场景我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每一个获得绝对力量的存在都会走到这一步。”
”首先是复仇，然后是创造，接着是控制，最后是在孤独中崩溃。”
”你只是重复着亘古不变的模式。”
艾伦德尔感到内心深处被什么东西刺中。
”不我和他们不同”
”当然，每个人都这样认为。”
原始观察者的语气带着某种同情。
”每个存在都相信自己的痛苦是独特的，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模式总是相同的。”
”杀死朋友，背叛盟友，在绝对的力量中查找意义。”
”然后发现绝对的力量只能带来绝对的空虚。”
它停在艾伦德尔面前。
”你知道在你之前有多少存在尝试过同样的事情吗？”
”成千上万。”
”有些来自机械文明，有些来自有机种族，有些是纯粹的能量生命。”
”但结果都一样。”
艾伦德尔的声音变得微弱。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
原始观察者反问道。
”观察者不干预实验，只记录结果。”
”每一次重复都提供新的数据，新的可能性。”
”即使模式相同，细节总会有所不同。”
它开始展示一些影象。
那是无数个并行维度的景象，每个维度中都有一个类似艾伦德尔的存在。
有些创造了机械王国，有些创建了精神帝国，有些构建了能量领域。
但无一例外，它们都在最后陷入同样的孤独和空虚。
”看到了吗？”
原始观察者问道。
”你的痛苦不是独特的，你的选择不是原创的。”
”你只是这个宇宙级实验中的又一个数据点。”
艾伦德尔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以为自己摆脱了被观察的命运，但现在发现自己从未真正自由过。
”所以我永远无法逃脱？”
”逃脱？”
原始观察者思考了一下。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在无数次重复中，确实有极少数存在找到了不同的道路。”
”它们没有选择孤独的统治，而是”
”而是什么？”
艾伦德尔急切地问道。
”参与更高层次的游戏。”
原始观察者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参与真正的挑战，而不是这种自我欺骗的权力游戏。”
”如果你能通过挑战，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如果失败”
”就永远被囚禁在这个维度中，直到下一个挑战者出现。”
艾伦德尔沉默了很长时间。
概念风暴仍在肆虐，他创造的王国正在崩塌。
那些造物们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开始创建自己的社会。
源初设计者们在地牢中的痛苦呻吟还在继续。
一切都证明着原始观察者话语的真实性。
他确实只是在重复着无数前辈的错误。
”什么样的挑战？”
他最终问道。
”你需要面对真正的选择。”
原始观察者回答。
”不是力量与弱小的选择，不是统治与被统治的选择。”
”而是存在意义本身的选择。”
”你需要回答一个问题：在没有观察者的情况下，存在还有意义吗？”
艾伦德尔皱起眉头。
”我不理解。”
”你会理解的。”
原始观察者开始变得透明。
”挑战很快就会开始。”
”准备好面对你从未想过的可能性吧。”
”记住，这一次没有退路，没有重来的机会。”
”要么获得真正的自由，要么永远困在这里。”
随着这句话，原始观察者彻底消失。
但艾伦德尔知道它没有真正离开，只是回到了观察者应该在的位置。
概念风暴开始平息，但维度的结构已经发生了根本改变。
艾伦德尔站在废墟般的王座上，第一次开始真正思考存在的意义。
他获得了绝对的力量，但这个力量只能带来绝对的孤独。
他创造了完美的世界，但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生命。
他成为了唯一的神，但没有人真正需要这个神。
艾伦德尔还在思考原始观察者的提议时，维度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道光芒。
不是普通的光，而是由无数种不同能量交织而成的复杂光谱。
光芒逐渐凝实，形成了一个人形轮廓。
当光芒散去时，艾伦德尔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伊瑟莉昂。
但这不是他记忆中温柔的爱人。
她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身体散发着死去盟友们的能量光辉。
蓝色的逻辑网络在她的左臂流转——那是阿尔卡纳的力量。
金色的精神光辉在她的右臂闪耀——那是苍穹之民的修行能量。
银色的时间波纹围绕着她的腰际——那是时间守护者的掌控力。
八种不同颜色的概念能量在她的胸口汇聚——那是觉醒系统们的遗留。
更可怕的是，四股宇宙级的统治力量在她的周围环绕——那是原初支配者们的残馀。
”你终于来了，我的爱人。”
艾伦德尔试图保持冷静，但声音中透出颤斗。
”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放弃我了。”
复仇化身开口了，声音如同重叠的合唱。
伊瑟莉昂的音色作为主旋律，但其中还混合着其他所有死者的声音。
”我不是你的爱人。”
她冷漠地说道。
”我是你罪恶的审判者，是所有被你背叛者的代言人。”
艾伦德尔感到内心深处的恐惧在扩散。
”你你是怎么出现的？”
”你真的以为死亡就是终结吗？”
复仇化身嘲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