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发出了一声干涩的嘶吼,“这些资料,都是最高级别的加密!你你是怎么得到的?!”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陈凡甚至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拍卖台的正中央,双腿交叠,姿态悠闲得如同在自己家的后花园。
“现在,我是拍卖师。”
他拿起那个小小的拍卖槌,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咚。”
一声轻响,却像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
“拍卖,正式开始。”陈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第一轮,竞拍的是你们活命的机会。”
“规则很简单。”
他指向那个已经面如死灰的“毒士”。
“谁,杀了他。”
“谁,就能活下来,走进下一个环节。”
“现在,开始。”
话音落下,整个拍卖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在恐惧、怀疑和挣扎之间,疯狂切换。
“哈哈哈哈!”“毒士”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陈凡!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用这种小儿科的离间计,就能让我们自相残杀吗?!”
“我们,都是为‘大人’效忠的勇士!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
“噗嗤!”
一把餐刀,从背后,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心脏!
出手的,是他最信任的副手,一个跟了他十几年的中年男人。
“毒士”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看着那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解。
“为为什么”
“对不起了,先生。”那个中年男人拔出餐刀,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种病态的狂热,“比起对‘大人’的忠诚,我更想活下去!”
“毒士”的身体,软软地,从轮椅上滑落,彻底没了声息。
那个中年男人,扔掉餐刀,“扑通”一声,跪在了陈凡的面前。
“陈先生!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按照您的规矩,我可以活下去了吧?!”他疯狂地磕着头,语气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陈凡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嗯,恭喜你。”
“你成功进入了第二轮。”
中年男人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第第二轮?”
“没错。”陈凡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第二轮的拍品,是他的命。”
陈凡的手,指向了中年男人旁边,一个刚才还在跟他称兄道弟的肥胖商人。
“而你们其余的人,都是竞拍者。”
“现在,开始。”
“轰!”
整个拍卖厅,彻底炸了!
如果说,第一个人的死,还只是点燃了导火索。
那么陈凡的第二句话,就是直接引爆了整个火药桶!
求生的欲望,彻底压倒了所有的理智、忠诚和道义!
“杀!”
“去死吧!王胖子!”
“他的命是我的!”
刚才还衣冠楚楚,谈笑风生的“大佬”们,此刻,彻底化作了一群疯狂的野兽!
他们用刀,用椅子,用酒瓶,用牙齿,用一切可以用来攻击的武器,疯狂地扑向了彼此!
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
身边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活下去的踏脚石!
惨叫声!
嘶吼声!
骨骼碎裂声!
整个拍卖厅,瞬间变成了一个最血腥,最残酷的修罗场!
鲜血,染红了名贵的地毯。
残肢断臂,与破碎的酒杯和珠宝,混合在一起。
而陈凡,就站在这一片人间地狱的中央。
他点燃了一支雪茄,默默地看着眼前这幅由他亲手导演的血腥画卷,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仿佛,他只是一个在欣赏歌剧的观众。
周浩,则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守在他的身后,任何一个试图靠近的“野兽”,都会在瞬间,被他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拧断脖子。
十分钟。
倒计时,还剩下最后
几秒。
拍卖厅里,已经没有几个能站着的人了。
最后活下来的,是一个身材瘦小,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
他浑身是血,手里,还握着一截断掉的香槟瓶,瓶口,锋利如刀。
他的脚下,踩着十几具尸体。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陈凡,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丝希冀。
“陈陈先生我我赢了我是最后的胜利者”
“嗯。”陈凡点了点头,吐出一口烟圈。
他看了一眼那个还在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
“可惜,时间到了。”
话音刚落。
“嘀——”
炸弹的倒计时,归零。
然而,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并没有发生。
那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愣住了。
陈凡笑了笑,走上前,拿起了那颗炸弹。
他随手在上面按了几下,只听“咔”的一声,炸弹的外壳被打开。
里面,没有精密的线路,没有烈性炸药。
只有一个小小的,录音模块。
陈凡按下了播放键。
“哥!救我!我好怕!”
陈雪那带着哭腔和恐惧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瘦小的中年男人,彻底懵了。
“这这是”
“一个录音机而已。”陈凡将那个玩具一样的“炸弹”,随手扔在了地上。
“你以为,用我妹妹来威胁我?”
“你以为,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
陈凡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从你们动她的那一刻起。”
“你们所有人,在我眼里,就已经是死人了。”
他不再理会那个彻底崩溃的幸存者,而是走到了拍卖厅最深处,一扇不起眼的暗门前。
他知道,“那位大人”,就在这扇门的后面,通过监控,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陈凡对着门上的摄像头,笑了笑。
“戏,看完了吗?”
“现在,轮到你了。”
暗门之后,是一间装修极度奢华的密室。
巨大的环形屏幕,将整个拍卖厅的血腥景象,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呈现在眼前。
一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的面前,摆着一套名贵的紫砂茶具,茶香四溢。
只是他那张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