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穿着黑色夹克,神色冷峻的男人混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地走出了出站口。
为首的刀疤脸男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发来的地址和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魇如花的女孩。
“分头行动。”他声音沙哑地对身后的人吩咐,“老三老四去目标住的小区附近踩点,摸清楚路线和安保情况。老二跟我去租车,买点‘工具’。记住,老板说了,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明白,疤哥!”
几人点了点头,迅速分成了两拨,导入人流,消失不见。
他们没有注意到,从他们踏出高铁站的那一刻起,就有几双眼睛,像鹰隼一样,死死地盯住了他们。
刀疤脸和老二走进地下停车场,很快就找到了之前在网上联系好的租车公司。
“老板,我们租那辆黑色的别克gl8。”
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空间大,适合干活。
办好手续,两人开着车驶出停车场,准备去买点“工具”。
车子刚拐上主路,刀疤脸忽然皱了皱眉。
“老二,后面那辆白色金杯,是不是从我们出停车场就一直跟着我们?”
开车的“老二”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疤哥,你想多了吧?这大早上的,路上车这么多,同路很正常。”
刀疤脸没有说话,但心里的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他沉声吩咐:“下一个路口,右转,绕一圈。”
“好嘞。”
黑色的gl8在路口打了一把方向,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
那辆白色的金杯,果然也毫不尤豫地跟了上来。
“操!真他妈被盯上了!”老二的脸色瞬间变了,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别慌!”刀疤脸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gl8在小巷里疯狂穿梭,试图甩掉后面的尾巴,但那辆金杯就象跗骨之蛆,死死地咬住不放。
终于,车子驶入了一片待拆迁的废弃工业区。
“就这儿了!”
刀疤脸一声令下,老二猛地一脚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横在了路中间。
两人推门落车,手里都抄起了家伙。
“他妈的!给老子滚下来!”刀疤脸提着匕首,嚣张地指着后面停下的金杯。
金杯的车门被“哗啦”一声拉开。
但下来的,却只有一个人。
一个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男人,正是刀疤。
“一个人?”老二愣了一下,随即狞笑起来,“疤哥,这小子是看不起我们啊!”
刀疤脸也笑了,眼神残忍:“正好,做了他,还能多拿一份钱!”
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朝刀疤包抄了过去。
然而,他们还没冲到跟前,刀疤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简单,只是向前跨了一步,然后一拳挥出。
老二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撞在了他的胸口。
“咔嚓!”
一声清淅的骨裂声响起。
他整个人象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了一样,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gl8′的车身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象一滩烂泥一样滑落在地,胸口以一个诡异的型状凹陷了下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刀疤脸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个煞神般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只看到一只手掌,在他的视野里不断放大。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刀疤脸整个人被抽得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在地上,半边脸瞬间肿成了猪头,耳朵里嗡嗡作响,满嘴的牙掉了一半。
他彻底懵了。
这他妈是人是鬼?
刀疤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孙正阳派你们来的?”
刀疤脸浑身一颤,恐惧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凶悍。
“你你到底是谁?”
刀疤没有回答他,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凡哥,人抓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平静到可怕的声音。
“问问他,孙正阳的儿子孙志杰,现在在哪。”
刀疤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到刀疤脸面前。
刀疤脸看着地上的手机,就象看着一个催命的魔鬼。
“我我不知道”
“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刀疤,断他一根手指。”
“不!我说!我说!”刀疤脸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吼道,“杰少爷他他今天下午要去城西的‘天上人间’会所参加一个派对!下午三点!我什么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
“很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满意。
“刀疤,处理干净,然后,去‘天上人间’,把孙志杰给我‘请’过来。”
“我要让他爹,亲眼看着,他最宝贝的儿子,是怎么一点一点,变成废物的。”
电话挂断。
陈凡将手机屏幕按熄,随手揣回兜里。
整个过程,他脸上没有任何多馀的表情,仿佛刚才下达的,只是一个“今晚吃鱼”般寻常的指令。
客厅昏黄的灯光温柔地洒在他身上,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异常柔和。他转身,看到那扇紧闭的、贴着卡通贴纸的房门,那片从骨子里泛出的幽暗和杀伐之气,才悄无声息地收敛,重新被封锁进最深处。
他走到沙发旁,弯腰,将妹妹刚才盖过的毯子仔细叠好,放在一边。
然后,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客厅的灯。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城市的零星灯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映出几点微不足道的光。
云城,城西,“天上人间”会所。
这是云城最顶级的销金窟,能进出这里的,非富即贵。
此刻,会所最奢华的“帝王厅”里,正上演着一场纸醉金迷的派对。震耳欲聋的音乐,晃动迷离的灯光,空气中混杂着昂贵的香水和酒精的味道。
一群衣着光鲜的富二代围着一个年轻人,众星拱月。
那年轻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油头,穿着一身骚包的范思哲花衬衫,正端着一杯价值不菲的黑桃a香槟,满脸的倨傲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