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立即回稟:“回大人,李一已下了马车去前面查探了,目前看著像是有两家府中的马车撞上了”
姜九霄听完后对秦如茵说道:“不必担心,不会有事!今日我们出门,临行前已经多加了一倍暗卫暗中跟隨护卫。
秦如茵心安定下来。
只是因为前方两家护卫各不相让,而看热闹的路人又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马车无法通行,被迫一直停在青砖石头路上。
姜九霄也不是那等仗著身份地位就隨意动用权利的人,就这样等著。
约有半刻钟,李一回来了。
他站在马车窗边拱手回稟:“回大人,回四夫人,是永安侯府世子爷的马车和靖南公家小公爷的马车撞上了。
此刻已经疏散了路人,咱们府上的马车可以通行了。”
“是这两家”姜九霄俊眸闪了闪。
“李一,警醒些,先出发罢。”
李一恭敬应喏。
隨即马车平稳前进。
“四爷觉得这个事不寻常?”秦如茵见姜九霄一直沉著眉头,便问了一句。
姜九霄怕她闷,便和她说起马车相撞的这两家来。
永安侯和靖南公两家是世仇。
而到了这一代,永安侯小世子和靖南公小公爷又因同时喜欢上一位清官人大打出手过。
永安侯是军功起家的。
就是如今在军中也颇有威望。
而靖南公府则是走下坡路的荀贵人家。
如今的靖南公也不过是得祖上余荫荫庇,才世袭了这个靖南公。
一个武將家自小学武的男儿,一个在只靠祖上荫庇的绣枕头,这打架自是单方面被虐。
那一架,靖南公府的小公爷被打的极惨。
而靖南公小公爷是靖南公唯一的儿子,宝贝一般的养大。
自此两家仇怨更深。
“永安侯小世子长得俊美不凡,武艺也精妙,只可惜风流成性。”姜九霄摇头,眸中浮出可惜之色。
倒也不全是可惜那位小侯爷的荒唐。
有时候荒唐是最好的保护色。
一个军功起家的侯府世子太过出色,会让很多人睡不著觉
大应朝边疆只要不起战事,永安侯小世子便也只能这样荒唐下去了。
这才是姜九霄可惜他的原因。
“这两家人马车撞在一起,不是有意为之,就是有人暗中推动。”
秦如茵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不信那人会如此大胆。
“上一回,那个人不是受到圣上申飭了吗?他还敢暗中闹事?”
姜九霄见她反应这般快,立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眸中笑意点点。
对她说:“有句话叫风浪越大,鱼越贵。越是这个时候,他就算做了,明面上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怀疑他也是没用的。
且,圣上那边也未必相信是他做的。圣上他向来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
秦如茵明白了。
当今圣上是仁君不假,可仁君也有缺点啊。
当今圣上的缺点怕就是太过自信了
这一点从前世他的儿子们的下场也能窥见一二。
“若他只是让那两家的马车撞一下,能有什么目的呢?”秦如茵又问。
她也是真的想不通这一点。
姜九霄却说了两个字:“试探。”
怕秦如茵不懂,便解释道:“他在试探。试探你出门我会安排多少人手暗中保护
若是我没有安排人手保护,那么后果就不是你我能承受的了。”
秦如茵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感觉自己是个被不良猎人盯住的猎物。
她很想姜九霄能早些除掉那个噁心的人。
可也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
她抿著唇没出声。
姜九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
他暗中筹谋的很多事还没法和她说。
回门的途中,除了这次永安侯家和靖南公家的马车撞了这个事故外,倒也很平顺。
连秦大哥和秦二哥都只是觉得这两家马车在繁华街口相撞是意外。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暗中,姜九霄的暗卫已经和几个来路神秘的人在暗中激烈交手过了。
就连秦如茵也不知道。
到了紫荆胡同秦家后,待马车停稳,姜九霄率先下了马车。
他下了马车后,一手撩开马车帘,一手伸到马车內。
秦如茵一手拎著大红如意緙丝马面裙,一手放到姜九霄的大手中。
姜九霄轻轻握住她柔嫩如春葱般的玉指,扶著她下了马车。
进了大门后,秦家和秦如茵同辈的都已经聚在门內迎接了。
互相见礼后,秦如茵和姜九霄被簇拥著到后宅去给秦大老爷和秦大夫人李氏见礼。
新人给长辈们见礼后,姜九霄便被秦大哥等人簇拥著到外院吃茶说话了。
秦如茵则被女眷们围拢著。
李氏紧紧握著小闺女的双手,眼睛都捨不得从她脸上离开半分。
眼看著穿著大红吉服,梳著妇人髮髻的小闺女小脸红润粉嫩,神采奕奕的。
一看就知道小闺女在婆家没有受罪。
当下心中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秦大嫂林溪带著女眷们离开,让母女俩人说话。
“姑爷对你还好罢?你婆母呢?”
李氏虽看出秦如茵这两日过的不错,可还是还要问出来,待小闺女亲口承认她才彻底安心。
“母亲安心!我婆母很喜欢我,四爷他对我也是挺好的。”秦如茵由衷的说。
眉眼都是笑意。
李氏伸手抚著胸口,“祖宗保佑!幸好幸好!”
只是下一刻她又看著秦如茵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
隨即握著秦如茵的手悄声问她:“你没和姑爷圆房姑爷没有生气罢?”
“啊?母亲您怎么知道?”秦如茵惊讶。
李氏嗔了她一眼,“这孩子!母亲是过来人,还能不知?”
顿了顿,又有些不自在的对她说:“当初我嫁给你父亲时,新婚夜也没有圆房”
秦如茵捂唇笑了起来。
父亲对母亲这般好,她也猜出来了。
只是父母之间的事,她一个晚辈肯定不能主动瞎打听。
“嗨!你这孩子,没心没肺的,笑什么?”
李氏无奈。
“我主动和四爷说了我的事,他便没提圆房的事了。”秦如茵如实和母亲说。
李氏放心的点点头,“姑爷是个好的!万幸!”
“我就担心这个啊若是姑爷强来,你可要受大罪的。”
“当初顺义胡同那个秦家老太太为何为你父亲定下了你母亲我?当时那老太太可是不安好心的!”
“一来她以为我十八还未来月事,极大可能不能生育,她想断了你父亲的子嗣。”
“二来是想著我十八还未成人,新婚夜定要受大罪,说不得就算能生育,受了大罪后也不能生育了还是想断了你父亲的子嗣。”
“其实母亲也是担心你遭了这第二点。这才在你出嫁前和你说,若到万不得已时,主动和姑爷说了这个事”
“所幸,一切都很好!”李氏再次双手合十。
秦如茵便安慰她,“母亲您真的不必担心的。”
李氏摇摇头,“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做母亲的哪能不担心你?”
秦如茵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事。
李氏突然笑了起来,“今日也是顺义胡同你那个堂姐回门,你是不知道,自从那个童氏回了顺义胡同秦府后,那府上如今可热闹了!”
秦如茵想起刚二姐和她提的一嘴,眸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