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嬴风疲惫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他看上去那么累?
无他,因为黑塔昨晚又来找他了。
那个家伙竟然在【须弥子芥】里给自己留了个后门!
昨晚嬴风被她直捣黄龙。
不知为何,黑塔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嬴风时不时能听见她嘴里嘟嘟囔囔的似乎是在骂自己。
管她呢,反正自己蒙着枕头装睡就完事了。
嬴风起床,看了看周围,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连上个厕所都得跑老远了。
他推开房门,突然身体顿住了。
嬴风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显然,这不是。
只见四个黑塔人偶穿着朴素的长袍站在门口。
它们其中一个端着水盆,一个拿着牙刷和杯子,另外两个像侍女一般将双手拘谨地放在胸前。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它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黑塔人偶看见嬴风开门,嘴巴微张,刚想说些什么。
砰——!
下一秒嬴风就关上的房门,因为速度太快,甚至还发出了巨响。
他靠在门上,眼睛微微瞪大。
等等等等,这什么意思?
嬴风咽了口唾沫,露出十分少见的慌张神情。
他朝着门缝大吼:
“你们都给我走开!我不需要你们服侍!”
外面的黑塔人偶敲了敲门:
“老爷,这是黑塔女士的意思。”
嬴风听见老爷这两个字的下一秒,哐当一声,门开了。
他站在门口,脸上慌张的表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莫名奇怪的笑容。
“你们喊什么?再喊一遍?”
黑塔人偶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齐声喊道:
“老爷!”
嬴风看着四个面容与黑塔小时候几乎别无二致的人偶,脸上的笑容更甚。
咚——!
他的脸上被盖了一个铁盆,身上的长袍被水完全打湿。
只见刚才端着盆的那只人偶此刻正面色阴沉。
“好啊你,敢占我的便宜!”
黑塔上前揪住嬴风的衣服,将他的脸拉到自己面前。
嬴风将脑袋上的盆取下来,盖在黑塔头上。
“哼,你自己锅,还赖上我了!”
“而且是你先不干人事的!”
他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
“你!”
黑塔愤怒地咬牙。
“你什么你。”
嬴风伸手让铁盆复盖在她的脸上。
“昨天晚上某人这种称呼还喊少了吗?”
他不屑地敲了一下,随后得意地双手抱头扬长而去。
身后的黑塔将铁盆拿下来,依旧咬着牙,但远在无数光年之外的大黑塔此时已经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嬴风独自洗漱,独自换衣服,独自擦了擦头发上的水。
随后沿着石板路走到庭院的门口。
他摇着头叹了口气,踏出步伐。
空旷的房间刚刚映入眼帘,嬴风突然觉得自己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随后便是一声熟悉的:
“哎呦!”
他低头,只见一个横过来的纸箱正摆在自己脚边,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是一只野生的星核精。
“你睡在纸箱子里是没人要吗?”
嬴风无语地吐槽。
灰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因为我房间里还没有床嘛,只能先对付一下了,而且纸箱子怎么了?睡着挺舒服的。”
嬴风捂住自己的额头。
“行行行,赶快起来,不然让别人看到了以为我们列车虐待乘客呢。”
星点点头,随后扭了扭身子,纸箱也跟着晃了晃。
突然,她的动作一顿。
嬴风见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星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嬴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将手抓住纸箱的边缘,猛地一用力。
纸箱被轻松地撕开。
“不要啊!我的床啊!”
星象一条毛毛虫一般蠕动着站了起来,抓着纸箱的残骸悲伤地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看得嬴风满脸黑线。
“好啦!待会儿我去路边再给你捡一个‘你的床’回来。别哭啦!”
“真的吗?”
星看着嬴风,她居然还真把这纸箱当宝了。
嬴风点头。
“真的真的。”
“嘿嘿,那就好。”
星闻言随手将手上的纸壳子丢在了一边。
“有事就说。”
“你能不能把你那些衣服再给我一件啊?”
“啊?”
嬴风疑惑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
“之前不是给过你一件吗?”
“那个啊,我送给三月七了。”
嬴风闻言,低头思考片刻。
“你倒是挺关照她。”
他点点头。
“行吧。”
随后,嬴风手中出现两套长袍。
一套灰色的主色调,一套粉色与浅蓝的主色调。
“恩?没见过的,新的?”
星惊讶道,她可是进过嬴风两次衣柜的,嬴风有几套衣服自己都了如指掌!
嬴风又点头。
“我昨晚抽空做出来的。”
“抽空?你昨晚在干嘛?”
“这你少管!”
被嬴风怼了,星脸上有些失望。
嬴风闻言有些疑惑,新的不要要旧的,这是什么爱好?
“你还挑上了?这可是我专门给你们两个家伙做的!”
听完这话,星的态度顿时一下就变了。
“真的假的?”
“爱要不要。”
嬴风随手将衣服丢给星,后者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嬴风你还真是自己做的衣服!我这就去找三月七!”
星说着兴奋地一溜烟离开了这个房间。
见此,嬴风无奈地笑笑,慢悠悠地向门口走去。
来到观景车厢,没看到星和三月七的身影,只有姬子正在泡咖啡。
看到嬴风过来,姬子微笑道:
“醒了?刚好,列车差不多要再次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