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龙缩在生锈的储油罐后头,战术平板上五个红点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陈大龙猛地抬头,正好看见钟镇国带着四个兵像壁虎似的贴在天花板铁架上。
钟镇国一个鹞子翻身落地,迷彩服上感应器"滴滴"乱响——刚才那波扫射至少中了三发。
陈大龙这才发现钟镇国是故意暴露位置,就为引他们开枪暴露指挥部。
远处厂房顶突然冒出十几个炎黄队员,橡胶弹下雨似的泼过来。
而这一切,都是钟震国设计好的。
半小时前。
钟镇国把对讲机别在战术背心上,扭头冲身后二十个精兵咧嘴:"记住,咱们是尖刀,要捅就捅心窝子!"
游昊第一个滑过去,迷彩裤差点被铁锈刮破裆:"头儿,陈总那边八百号人呢……"
众人刚在厂房顶集结,就看见陈大龙带着八十人鬼鬼祟祟绕向后路。
陈大龙这会正带着小队钻下水道。龙哥,咱非走这粪坑路?"
话音未落,头顶窨井盖突然被掀开。
二十个炎黄队员跟下饺子似的往下跳,橡胶弹在密闭空间炸出震耳欲聋的回响。
监控室里,菲尔普斯盯着满屏雪花擦汗:"陈先生,他们好像把摄像头都糊上泥了.……"
橡胶弹噼里啪啦砸在防弹盾牌上。
突然脚下一滑——满地都是陈大龙撒的玻璃弹珠。
这情况其实还挺搞笑的。
虽然陈大龙和钟镇国的计划不一样,但最后的想法都一样。
双方互相都摸到了对方的指挥部。
指挥部只要动起来了以后,指挥官就是到处走的。
陈大龙好不容易摸到了他们锁定的指挥部。
一脚踹开生锈的铁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走廊顶灯忽明忽暗,墙皮剥落的水泥墙上还留着十年前的生产标语。
角落里结着蜘蛛网。
八十名刀锋队员像蝗虫过境般涌入楼道,战术靴踩得铁质楼梯"咚咚"作响,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对讲机里的汇报声此起彼伏。
陈大龙站在走廊中央。
掀开第十二张床铺时,霉味扑鼻而来——发黄的被褥下只有几只蟑螂仓皇逃窜。
指尖摩挲着床板边缘,压根一个人都没有。
队员小王扛着激光指示器冲过来,迷彩帽檐下的汗水把额发黏成一绺一绺。
陈大龙盯着墙上的消防示意图,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机护环。
他终于明白钟镇国去哪了——那老狐狸根本没守家,而是带着精锐直扑自己设下的诱饵!
这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了吗?
与此同时。
三号厂房的通风管道里,钟镇国像壁虎似的贴着金属内壁。
二十个炎黄队员屏息凝神,夜视镜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绿光。
下方十二个守卫正在打哈欠,有个小胖子甚至抱着枪在打盹
他说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起三天前被陈大龙用同款战术端掉老巢的耻辱。
钟镇国嚼碎最后一口能量棒,橡胶匕首在指尖转了个花。
通风管外的月光漏进来,照见他嘴角冷笑的弧度:"陈大龙这小子挺会藏啊。"
他突然想起军校毕业演习时,自己也是这样被老班长用假指挥部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