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正国铺完被褥,回来后。
一老两少,在房间内长谈许久。
多是蔡正国发问。
陆长青作答。
蔡婉仪捧哏。
毕竟对于这位女婿最近发生的事,蔡正国他也好奇。
一般武师,对比寻常百姓,就已经属于厉害的角色了。
而武馆里,内核中的内核人物,基本上这辈子不可能有所交集。
陆长青能与之有所联系。
听闻还受其行礼,平辈相交。
那当真是稀罕!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蔡正国听完事迹,不由得感叹:“当时就瞧长青你为人本分,做事踏实。”
“现在也算是因性子而得善果,好事一桩啊”
旋即,他陷入到了所有老人都会有的状态,说教叮嘱道:
“和周胜公子交往,多些坦诚,人家那个身份家境,没甚缺的,咱别自作聪明。”
“也莫要因为和周胜公子相识,就狐假虎威,为威作福,那日子长久不得”
这种磨耳朵的劝诫,陆长青知晓,但却并未打断。
只是任由老丈说着,他静心聆听。
什么样的儿子什么样的爹。
女儿也是如此。
对于老丈的言语,他只会觉得舒心。
一时间,他忍不住回想穿越来这么些天,遇到的亲戚朋友。
可以说,都是好人善人。
都待他都不薄。
甚至那个所谓“尖酸刻薄”的姐夫,也没有对他说过什么狠话。
穿越到这样一个人际圈子中,又何尝不是一种温暖的幸运。
偏房里。
已经熄了灯。
陆长青和蔡婉仪贴贴,他能感受到其细腻的肌肤,柔嫩似水。
蔡婉仪手摸过陆长青身子胸膛、小腹,惊讶不已,压着声音用气息说话:“怎么身上也变得这么硬?”
陆长青本想打趣两句,进行一番鏖战。
但转念一想,在老丈家里,万一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有些难看,便作罢。
“练武自然是全身上下,哪里都练。”
陆长青如此说道:“你相公现在若是去做力工,也能当最能扛东西的那个!”
蔡婉仪了然的哦了一声,抚摸着其结实的胸膛:“有你在,真是踏实。”
陆长青不轻不重的撩拨起肚兜抓了一把,惹得蔡婉仪娇哼一声。
月色下,眸光似春水,面容如桃嫣。
陆长青深吸一口气,按下火气,侧过身子摸了摸其光滑脊背,柔声道,“今天在爹家,睡吧。”
“明天回去的时候,买两张新被子,咱们晚上就不冷了。”
说到这,他言语一变,轻挑打趣:“到时候,你就知道咱练武之后的变化了。”
蔡婉仪羞笑,轻嗔两句,换了话题。
闲谈几句后,其沉沉睡去。
陆长青听着平缓呼吸,并未闭眼。
天书上所述。
要不了一会儿,往生教那些家伙就要开始行动了。
【卫国公嫡次子郑祥玉生辰,多方势力妄图借助其生辰之日,向卫国公献礼,数额颇大,却又无法大张旗鼓,故而夜晚赶路,护卫实力尚可。】
【丑时初,会经过城北官道。】
【届时,早就得信儿的土匪和金钱帮帮众,会一并袭杀。】
【在此半个时辰前,往生教的人会先在县城中各个地方闹事,吸引衙门注意,谨防其支持。】
【】
以上内容,都是陆长青不断深挖,询问天书后得到的结果。
同时,他大概的在脑海中对此次生辰纲事件,有了一个简单的雏形。
无非就是利益纠缠,朝堂、官员升迁的事儿。
此时已经夜深。
距离丑时已经不久。
往生教的那些家伙,应该要冒头了。
所以,陆长青必须警醒,保证安全。
时间流逝。
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隔壁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癫狂的嘶吼:
“往生极乐,肉身布施!”
陆长青眼眸一凝。
那些家伙,动了
城东头。
距离蔡正国就隔两堵墙的大院当中。
一个手持尖刀,身穿布衣的男人,残忍的将匕首从一名死不暝目,满脸惊恐的妇人脖颈处抽出。
旋即,他贪婪的对着脖颈吸了一大口,囫囵咽下。
这时,杂乱的脚步传来。
往生教教众侧目看去。
就见五个人匆忙赶来,四男一女。
杜嘉,正在其中。
“花婶!”
杜嘉脚伤还没好,脚步有些瘸。
靠近后,看到眼前这一幕,瞳孔收缩,忍不住惊道:“往生教的!”
“狗剩,你是往生教的孽众?”
此话一出,杜嘉身旁和之有几分相象的中年男人,神情微变。
旁边两个拿着棍棒的下人,更是双腿如若筛糠。
一直抱着杜嘉骼膊的年轻女子,更是如同受惊家兔,往之怀里钻了又钻。
“少爷,狗剩伺候了您两三年。”
“今儿您和老爷,该让咱做一回主了。”
“还有姑奶奶我馋那一口奶香,可太久了”
狗剩满嘴是血,咧嘴一笑,牙上也是猩红,在月色星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中年男人,也就是杜嘉的父亲,杜涛,闻言忍不住怒斥:“混帐!咱养了你”
可狗剩此刻哪会再任由杜涛这般废话。
当即笑脸一收,整个人就冲了上去。
“爹!小心!”
杜嘉见状,心头大惊。
速度好快!
狗剩平常看着老实巴交,低头不爱说话,就只听吩咐。
结果现在一瞧,实力居然不弱!
他快步到杜涛身前,同时踢腿迎敌。
可不曾想,狗剩就好似不要命一样!
哪怕知晓他要踢这一腿,还是硬挺着冲了上来。
“碰!”
受了一脚,狗剩本能的呕出酸水。
但却也象狗皮膏药一样,抱住了杜嘉的腿。
他脸上闪过痴癫与狂热。
“共赴极乐!”
拿起手里尖刀,朝着杜嘉小腿用力扎下。
“噗嗤!”
“啊——!”
杜嘉痛极,另一只腿猛地抬起,凌空踢出,踹在了狗剩脑袋上,令其短暂的脱手。
这时杜嘉紧忙道:“爹,快跑!”
杜涛见儿子腿上鲜血直流,脸色煞白,哪还敢尤豫,带着两个吓破胆的下人扭头就往院外跑。
而在他身边的妻子刘氏,则吓呆了,杵在原地没动。
狗剩晃了晃被踢中的脑袋,眼神更加疯狂,不顾额角渗血,再次扑上!
杜嘉腿上剧痛,行动受阻,只能勉强招架。
狗剩的尖刀毫无章法,只攻不守,完全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架势。
“嗤啦!”
又是一刀,划过杜嘉臂膀,带起一溜血珠。
杜嘉再度发出惨叫,脸上闪过惊恐。
他想跑,可眼前的这个疯子,拦住了去路。
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杜嘉稍作挣扎,最后还是用力一拽,用力一跳,翻过院墙,打算逃走。
狗剩则是舔了一下刀尖上杜嘉的血迹。
他脖颈处一道原本被主家抓出的血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收缩、结痂。
本来有些疲惫的精神,此刻再度亢奋。
“少爷!”
“你的血,和花婶还有城里头那些乞丐,还是不一样啊!”
他纵身一跃,也翻墙追去,同时癫声不断:“姑奶奶,小子也伺候你几年了!”
“让小子吃一口你吧!”
“”
陆长青感受到周围环境变得嘈杂。
街道上,近处、远处,都有叫声哭声怒声传来。
“长青怎么了”
这时,身旁本来睡去的蔡婉仪也醒了过来,忍不住搂紧陆长青,有些忧虑的问道。
还未等陆长青回应,两人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噗通”的栽倒声和呻吟哭声。
紧接着,就是狂笑声音。
“哈哈哈!”
“少爷,奶奶,你俩都别怕!”
“与我合一,咱们共赴永恒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