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一日,庐江郡长江疆域一支小型舰队刚刚从皖水进入长江,并沿着长江一路向上游行驶而去。
居中的旗舰是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正是陆鸣的座船。
此时船上除了陆鸣、沮授、郭嘉、黄忠、周泰一行人外,还有乔公和陆康。
自从上个月那次不太愉快的会谈之后,庐江郡的众家主已经五天没见到陆鸣了。
而这会儿陆鸣会带着乔公和陆康来到长江之上,并不是对乔公和陆康有什么特殊照顾,
这几天乔公和陆康在陆鸣那里也没少吃闭门羹,至于这一次出现在陆鸣的座船上,还是陆鸣主动派人喊他们过来的。
江夏黄祖亲自跑到广陵城,跟张解释了一番荆州之前的举动,希望获得广陵郡和庐江郡的谅解。
没想到张并没有当场答应下来,还将决定权交给了陆鸣,让黄祖去庐江郡找陆鸣交涉。
于是就有了陆鸣带着乔公和陆康,庐江郡战局的三位话事人出现在长江之上的场景。
要不是臧晏人在六安和成德的交界处,来回不方便,陆鸣更愿意带上臧晏也不想带乔公和陆康。
原本荆州世家想将见面地点放在江夏郡和庐江郡交界的广济城,但陆鸣以广济属于江夏郡为由换成了广济和寻阳中间。
看上去陆鸣是不想荆州世家有地主之利,实际上陆鸣是在防荆州世家借题发挥,给汝南袁氏施展压力。
陆鸣的舰队如果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广济城外,傻子都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陆鸣可不想给人做刀子。
荆州世家已经失信过一回,再失信一回又能如何?
反正到时候他们还是可以将锅甩来甩去,荆州世家说都是黄祖的私自行动,黄祖则说自己人微言轻,世家倾轧。
但是去还是要亲自去一趟的,就算内心再不耻荆州世家的嘴脸,至少要给张面子啊。
陆鸣看了看身边的张昭,就算是看着张将张昭派到自己身边,自己也要对张尊重一些啊。
张昭看到陆鸣看了过来,还以为陆鸣内心对张的做法有些微词,替张解释道:“陆将军,
子纲兄既然说了庐江郡的战事全部交给你负责,那就说明陆将军做的任何决定都能代表整个广陵郡!
相信陆将军到时候就是直接拒绝和荆州世家结盟,子纲兄也会全力支持,绝不会让陆将军最后背锅!”
陆鸣闻言嘴角一抽,这话是可以开来说的么,边上还有俩外人在好不好!
乔公和陆康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一路上,除了一开始见面寒喧了几句,上了船之后陆鸣等人一直一言不发。
乔公和陆康两人找人说话,对方也是随意敷衍,半句有营养的话都没听到。
突然听到陆鸣身边最没有存在感的张昭说的这一番话,两人第一时间逐字分析,想想里面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结果光表面的意思就已经将两人吓了一跳,陆鸣在广陵郡内的话语权那么大的么,做的决定张都会全力支持。
难不成这陆鸣是张的私生子?那也不对啊,张嫡子张尚还好好的,颇具才干,他们在庐江都有所耳闻。
虽然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对陆鸣的重视程度又上了一个档次。
本来以为陆鸣只是能打,广陵郡要依仗陆鸣的军事才能,所以在外的时候统军权交给陆鸣很正常。
但听张昭的意思,就是不依仗军事才能,陆鸣在广陵郡的话语权可能都远超两人的想象。
陆鸣突然听到张昭的这番话,内心吐槽不止,待回过神来,顿时哭笑不得的回道:“子布多虑了,陆某对张家主还是非常信任的。
陆某刚刚只是在想荆州会不会换个人来跟我们谈判。”
张昭闻言表情放松很多,作为张的挚友,他是知道张心中对陆鸣有多看重,所以实在不希望陆鸣对张产生误解。
看无人回应,郭嘉笑着说道:“属下这里倒是有些猜测,据说之前与汝南袁氏接洽谈判的是裹阳蔡氏和裹阳前氏的人。
想来荆州已经失信过一次,此番又是主动找上门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两家的人派来跟我们会谈。
属下估计会是剩下的这两家,不是裹阳庞氏就是江夏黄氏。”
陆鸣笑着说道:“看来弄到最后最大的可能还是黄祖,刚好另外几家都有借口不出现,跟我们最熟悉的还是黄祖。”
沮授摇了摇头,不同意道:“主公,属下认为此番对方必定会换人!而且必定不会是江夏黄氏出面!”
陆鸣来了精神,问道:“公与有什么说法么?”
沮授抒了抒思路,分析道:“黄祖亲自到广陵跟张家主见面,肯定带足了诚意过去。
不管实际上张家主没有当场答应的原因是什么,对荆州世家来说,肯定是因为黄祖在广陵郡这里已经失去信誉了。
他们估计会觉得张家主将决定权交给主公只是个借口,是逼迫他们换个足够身份能做主的人来才行!”
听到沮授的分析,张昭立马朝陆鸣说道:“陆将军,子纲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子纲兄只是想荆州换个有身份的人肯定会直接说的!
子纲兄既然没有类似的说辞转告陆将军,就代表他就是字面上的将选择权完全交给陆将军!
这是对陆将军的信任和肯定!”
陆鸣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安抚有些炸毛的张昭道:“陆某绝对相信子布兄的说辞,也绝对相信张家主是因为信任陆某才会将这个重担交予陆某。
子布兄不要那么敏感,公与说的是荆州那边对于张家主将决定权交给陆某这件事的猜测而已。”
沮授也是一愣,听到陆鸣说的才反应过来,嘴角一抽,赶紧说道:“对,授没有曲解张家主的意思,只是站在荆州世家的角度分析。
毕竟荆州世家可没有我们看的那么清楚,他们只会想当然的觉得张家主是在逼迫他们换人谈判张昭一阵恍然,才发现是自己反应过度,赶紧向沮授道歉:“是昭没有听清公与的话,有些反应过度!还望公与海函!”
沮授回礼,说道:“都是小事,子布兄不必介意!”
乔公和陆康在边上听了一半正心痒难耐,乔公没忍住插话道:“不知公与觉得荆州会派何人来与我等会谈?”
沮授闻言一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