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夫压根没看到凯恩渐渐发黑的脸色,越说越激动,仰著头感嘆。
“大人,不得不说,咱们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能在进入北境之前,会遇到那么一个不长眼的蠢狗,连光明教会的使者都敢杀,我佩服他的勇气,但也感激他的愚蠢!”
“大人,机会难得,您快组织赛扬和乌鲁苏他们找人吧,这种紧要关头,我建议把您的女僕,厨师都安排出去。”
见凯恩不说话,卡罗夫低下头看向凯恩,隨即疑惑的问:“咦?大人,您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卡罗夫,从现在起,你不再是管家,你给我去当三天马夫,负责赶车和铲马粪,三天之后看你表现。”
凯恩冷冷地开口。
“啊?”
卡罗夫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看著凯恩確认,“大人,您说让我去当马夫?”
“你没听错,卡罗夫,谁让人总喜欢出餿主意,还整天唉声嘆气,影响我的心情?”
凯恩隨便找了个理由。
不过,他確实想惩罚这货已经好久了。
自从出发来北境之后,这货全程都在说丧气话,要不是看在他跟在原主身边那么多年,忠诚可嘉,凯恩真想让这货天天铲马粪。
卡罗夫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可是好多年连活都没做过了,现在居然让他去铲骯脏的马粪?
而且还是整整三天,让他这三天怎么过啊?
不过,只要不去北境,当三天马夫也行,至少不会死,三天之后,他依然还是受下人们敬仰的管家。
於是他连忙又问道:“大人,那追查那个蠢狗的事。”
凯恩揉了揉眉心,“卡罗夫,你给我闭嘴滚出去,立刻马上!否则我让你铲一年的马粪!”
卡罗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嚇得虎躯一震。
他还是第一次见凯恩这么生气?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凯恩生气的点在哪里。
明明自己提了个非常不错的建议。
对於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这几乎可以说是唯一能避免去北境的机会。
大人应该高兴才是啊!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卡罗夫却也不敢再多问,连忙出了房间。
近段时间以来,他越来越觉得凯恩像一个贵族了,或许这就是贵族的喜怒无常吧!
“呼!”凯恩长呼一口气,“气死我了,这个蠢材!”
虽然卡罗夫並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凶手,但被这么莫名其妙的大骂一通,搁谁都会感到鬱闷。
偏偏还不能说出来。
他看向克莉丝,发现对方脸上正艰难的憋著笑,他更鬱闷了。
察觉凯恩神色不太好看,克莉丝最终还是凭藉著强大的意志力,將笑意憋了回去,然后凑过来给凯恩捏著肩膀。
她的手很软,虽然是捏的肩,但却让凯恩心里痒痒的。
“大人,咱们现在跑路吗?”克莉丝问。
“嗯,休息一会儿就走。”
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凯恩也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
至於光明神眷者,他肯定是不会放弃的,但也只能等多发育一下,再过来绑了。
进城时,只有两辆马车。
但出城时,却直接变成了十几辆马车。
数百人的队伍,远远望著,颇有种浩浩荡荡的感觉。
但走近一看,就很难用语言形容了。
整个队伍中臭气熏天,尤其是风一刮,即便是躲在马车里,凯恩也感觉面前多了个好几天没有冲洗的便池。 毕竟,这些奴隶,很多从生下来就没洗过澡,身上的污垢,厚的得用铲子来铲。
加上现在天气比较热,一出点汗,浑身味都会散发出来,在空气中发酵。
“操了!”
凯恩实在忍受不了了,將克洛托叫至身前,让他去找个水源,让这些奴隶洗个澡,否则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没到黑潮领,他就得被熏死。
克洛托早就想提这个建议了,听到这话,就赶忙骑著马出去找水了。
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乌鲁苏,心里的怨念更大。
原因嘛,空气中瀰漫的臭味占一部分,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出发前,他在城中找了个女人,才进行到一半,都没来得及释放,就被凯恩强行要求出发了。
现在的他,憋著一团火气,即便看著那些浑身脏兮兮的女奴隶,心里都一阵躁动不安。
毕竟,她们虽然臭,但胸前甩来甩去的,也是实实在在的肉。
没一会儿,克洛托就回来了,他在离这里一公里外的一片林中,找到了一个小湖泊。
凯恩当即下令去那边休整。
来到湖泊旁,凯恩將所有奴隶都赶下水,开始洗澡。
短短半个小时,原本清澈的湖水就污浊了大片。
而洗的乾净的女奴隶们,这个时候也勉强看得下去了,至少在那些男奴隶眼中是这样。
因为但凡长得好看一点,都会被贵族买走,调教成下人或者奴僕。
说白了,这些都是被人挑剩下,姿色不行,只能用来干体力活。
所以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长得好看,真的是一种天然优势。
“啊——”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发生了什么?”凯恩起身望过去。
结果看到一人正將一个女奴隶摁在光滑的石板上。
那人並非是乌鲁苏,而是另外一名男性奴隶。
其他奴隶看到这一幕,也蠢蠢欲动了起来,看向身边的女奴隶,眼神中都充满了火热。
隨即纷纷扑向身边的女奴隶。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奴隶就是这样,当被某种力量支配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胆大。
“臥槽,克洛托,快快,快他那些傢伙分开。”凯恩都惊呆了,连忙大叫。
男奴隶足足有五百个,女奴隶只有一百个,要是不加以阻止,怕是没几个女奴隶能活。
那些女奴隶可都是金幣,可都是钱!
“滚开,都给我滚开,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爬虫!”
克洛托闻言,连忙过去,强行將那些奴隶分开。
但是人太多,克洛托根本办法兼顾。
分开一个,又有一个
而且,那些奴隶看到克洛託过来,知道失去这次机会,可能这辈子都不再会有这样的体验,因此反而更加的疯狂了些。
整个湖边,一片哀嚎。
“乌鲁苏队长呢?他在哪里?”
凯恩脸色阴沉,没办法,这种时候,只能找护卫骑兵帮忙。
然而他扫了一圈都没能看到。
凯恩气得抓住一个骑兵的领口,大声问道:“你们队长去哪儿了?”
见凯恩如此生气,骑兵不敢隱瞒,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