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一大爷易中海，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自从上次在厂里丟了人，就一直很沉闷。
看了看剑拔弩张的傻柱和许大茂，易中海皱了皱眉头。
“行了，都少说两句！”
他先是呵斥了许大茂一句，“大茂，一个院里住著，积点口德！”
然后，他又转向傻柱，语气里带著几分失望和恨铁不成钢。
“傻柱，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天天就围著女人孩子转，像什么样子！”
“我当初想让你去学技术，是为了你好！你倒好，不领情不说，还让我跟著你丟人！”
易中海把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地撒了出来。
他这话一出口，傻柱的火气更大了。
“嘿！我没出息？我丟你的人了？”
傻柱指著自己的鼻子。
“一大爷，您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丟您的人了？”
“当初是您嫌我当厨子没本事，怕我以后养不了您老！现在倒好，事情没办成，您反倒怪起我来了？”
“有您这么当师傅的吗？”
师徒俩，当著全院人的面，就这么吵了起来。
一大爷气得脸色发白，指著傻柱说不出话。
傻柱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气。
秦淮茹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大茂则是在一边幸灾乐祸，看得津津有味。
李大海看著这场闹剧，心里毫无波澜。
这就是四合院。
一群自私自利的人，凑在一起，演著一出又一出狗血的戏码。
他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把门关上。
外面的爭吵声，瞬间被隔绝。
他可没兴趣掺和这些破事。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他现在的缺德值，已经有1430点了。
地位，金钱，他都不缺。
接下来，他该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去搞点更大的事情，赚取更多的缺德值呢？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上。
那是厂里下发的，关於食堂採购改革的初步意见徵集稿。
食堂採购员老王，全名王富贵，是轧钢厂后勤系统里的一条地头蛇。
这傢伙在採购员这个位子上一干就是十几年，关係网盘根错节，油水捞得盆满钵满。
厂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那点破事？
给食堂供应的猪肉，他能把五肉换成槽头肉，中间的差价就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买回来的大白菜，外面看著光鲜亮丽，里面全是烂心儿的。
就连买袋盐，他都能想办法剋扣二两。
工人们私底下都叫他“王剋扣”、“王烂菜”。
大家对他怨声载道，没少往厂办递举报信。
可每次，这些举报信都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浪都翻不起来。
王富贵依旧稳坐他的採购员宝座，小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
据说，他跟后勤科的领导，关係不一般。
李大海之前对这些事，只是当个八卦听听，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现在是维修组的主任，是厂里的中层干部，手里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下一个目標，就是你，王富贵！
李大海心里打定了主意。
不过，他也知道，王富贵这种老油条，根基深，手段滑，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直接去举报，肯定跟以前那些举报信一样，没什么用。
必须得抓到他实实在在的把柄，一击致命，让他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几天，李大海开始了他的秘密调查。
他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不再回四合院，而是天天泡在厂食堂。
李大海不像別的工人那样，打了饭就找地方吃，而是端著饭盒，在食堂里到处溜达。
他一会儿凑到打菜的窗口，跟大师傅们聊两句。
一会儿又溜达到后厨门口，装作不经意地往里瞅瞅。
傻柱看他天天在食堂晃悠，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见，心里直犯嘀咕。
“大海，你这天天跟个监工似的，盯著我们后厨干嘛？”
这天，傻柱终於忍不住，把李大海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你小子，不会是还惦记著一大爷那点破事，想找我麻烦吧？”
李大海一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傻柱哥，你想哪儿去了？”
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
傻柱一脸懵逼。
“你没发现，最近咱们食堂的菜，越来越难吃了？”
李大海一脸严肃地说道。
“昨天那土豆燉牛肉，土豆比牛肉还多，那牛肉，柴得跟木头渣子似的。”
“前天那炒白菜，一股子烂菜叶味儿。”
“这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採购上出了问题！”
傻柱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他对这个可是深有体会。
“可不是嘛！”
他一拍大腿，愤愤不平地说道。
“就是那个王富贵！那个天杀的王八蛋！”
“他买回来的那些菜，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猪肉用最次的，蔬菜挑最烂的！”
“我跟他吵了好几回了，没用！人家后台硬著呢！”
“我这手艺再好，也架不住他原材料差啊！这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傻柱越说越气，把手里的炒勺都给捏紧了。
“柱子哥，你光生气有什么用？”李大海循循善诱。
“咱们得想办法，抓住他的把柄，把他给办了！这样，咱们厂的工人兄弟们，才能吃上放心的饭菜。你这个食堂大师傅，脸上不也有光吗？”
“抓把柄？说得容易！”傻柱泄了气，摇了摇头，“那老小子，滑得跟泥鰍似的，从来不自己经手钱，也不留字据。想抓他，比登天还难。”
“事在人为嘛。”李大海神秘一笑。
“柱子哥，你以后帮我多留个心眼。他每次送菜来，你都偷偷记下来，看看他都送了些什么，成色怎么样。要是有什么特別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傻柱看著李大海，將信將疑。
“大海，你真想搞他？”
“不是我想搞他，是全厂的工人都想搞他。”
李大海一脸正气。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蛀虫，在我们工人的饭碗里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