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在太极殿穹顶的敖拜，突然睁眼，凝视苍穹。
古道气运，上古圣贤？
不对，上古圣贤的气息不可能这么弱小，应该是化外分身。
敖拜心中默念了一句，然后思考了起来。
刚刚横渡虚空而去那人是谁，好象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世上果真还有上古圣贤遗留。
看来它这种拥有上古至强血脉的生物，在这世上也不是无敌的存在啊。
哪怕没有姜宁，也有能对付得了它的人会出现。
如今冷静下来之后，想来有些庆幸。
要不是姜宁那一巴掌把它拍成了乖巧老实的样子，面对对自己没有绝对压制力的对手，肯定是一番惊天大战。
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啊。
现在挺好的。
……
姜宁追随着老头的气息，从虚空中横渡而过。
他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了老头。
老头对此并不意外，因为姜宁拥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力量。
“是否看到了时间长河？”老头问道，声音飘飘荡荡。
姜宁没有刻意去观察时间长河，也没回话。
“你所能看见的时间长河，便是真正的天道，是世间规则。时间长河，一去不复返。春夏秋冬，生老病死，斗转星移，日月盈昃。
这就是天道对世间万事万物的规定，所有的事物，都在规则之内，无法逃脱。
有生便有死，有死便有生。生生不息，传承不灭。
所谓长生不死，皆是虚妄。这天地之间，宇宙星辰，终将归于寂灭。”
老头自顾自的说着。
“可你不在规则之内。”
老头补充道。
姜宁知晓世间的规则，他也没刻意去改变过世间的规则。
其实下界所有生灵，当初无法突破到十六境，其实就是仙庭禁锢了灵气所导致的结果。
天地不仁，万物皆为刍狗。
天道并不具备任何主动思考能力，因其没有人格。
所以什么天道规则，束缚世间万千修士。
到底还是那些仙人给下界修了个一堵高墙，一道囚笼。
而那些仙人，任何人也代表不了规则。
“哪怕明日宇宙熄灭了，也属于天道规则。有生就有死，宇宙也有生命，也有生死……”
老头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但姜宁依旧没有回话。
“你为何没有任何反应？”老头忽然问道。
“真厉害。”姜宁淡淡说道。
老头闻言，嘴角疯狂抽搐。
你这双簧唱的，未免也太那啥了点吧？
“你对天道不感兴趣？”老头问道。
“没兴趣。”姜宁如实回答。
“也是。”老头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你要是想主宰天地，也许能瞬间踏碎时间长河。毕竟，天道也不是无敌的啊。”老头说道。
“别说玄学，说点有用的。”姜宁淡淡道，“不然就保持沉默，否则我会觉得你有点罗嗦。”
老头闻言，顿时满脸黑线。
跟你小子说点玄之又玄的东西，你居然还不乐意听？
要是换个人来，可没这个资格在老头子我这里听这么多废话。
哪怕是从我这听到一个字，也是裨益无穷。
但转念一想，这个人又不需要他传播任何道韵，更不需要指点。
好象还真是自己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老头明明可以窥破人心，可还是看不透姜宁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当然，也可以说姜宁本身就没什么想法，他就是个简单的人。
不知行了多少路。
老头突然停下，身影在一片森幽寂聊的空间停下。
姜宁也跟着停下，身形浮现出来。
四周空空荡荡，似乎空无一物。
只有点缀在更深处的寂聊星光，整片空间呈现一片死寂。
而姜宁能看到，这片奇异的空间当中，时不时地有涟漪浮动。
有某种奇异的力量，随着涟漪扩散，但转瞬间又会被压制回来，消失不见。
好象有一颗无形的心脏，在此处跳动。
姜宁细细感知一番，这种力量非常古老，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好象是上古遗留在此处。
“曾经这里是时间长河的起源，一道道溪流，汇聚成大江大河，一路向东不复回。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条时间长河突然苏醒了意志，从而诞生了一个有一个强大的古生物。
也可以称之为—古神。
此处成为了古神争夺时间长河控制权的战场。
不知道战了多久，最终只有一位古神屹立在此。
他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大战，所以决定撅了这条时间长河。然后，献祭自身，形成一条新的时间长河。
他摒弃了人格，把时间长河，融入到万事万物当中。”
老头幽幽的说着，眼中充满了神往。
“那古神是你？”姜宁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不，那尊古神是老朽的师父。因为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不过，也能说是我。因为我是他的化外分身。”
“你果真是人教始祖。”姜宁沉声说道。
“我也不是什么人教始祖。”老头摇了摇头。
姜宁轻轻一笑，并未答话。
这老头确实足够古老，万年对来说，可能就是沧海一粟。
“其实，当年那些古神都没死，被封印到了虚空当中。我一直漫游星空，就是为了找寻他们的踪迹。只是，一无所获。”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处便是虚空封印所在。”姜宁淡淡说道。
“对。”
难怪这片星空，寂聊到任何东西都没有。
那颗看不见摸不着的心脏，原来是一道封印。
“所以你找我前来，是想打开虚空封印，引出古神？”姜宁问道。
“非也非也。”
老头笑着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什么都懂，一双天眼可以窥破所有事物的本质。看来，这世上也有你不懂的东西。”老头笑着说着，似乎有些得意。
一个界外仙，就如同站在鱼缸外面的人。
鱼缸里面的所有情况，一目了然。
“我不一定要什么都懂，也不一定要追本溯源。因为这种事情，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姜宁淡淡道。
老头闻言，忍不住瞥了姜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