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发现的绿色晶体和洞的情况,哈里森少校已经安排人去研究,李昂并没有关心,因为他遇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
他的耳朵里开始出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
象是有无数个人在他的耳边低语,声音嘈杂而混乱,但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清。
他问过比尔和戴维斯,他们都没有这种情况。
这似乎是他独有的征状。
“也许是帝皇在召唤你,我的朋友。”比尔对此的解释一如既往地不着调,“他在告诉你,拿起你的链锯斧,为人类帝国献出一切!”
李昂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能默默地感受着耳边时断时续的低语。
绿色晶体和奇怪洞穴的事情还没着落,哈里森少校所说的诡异失踪的事件,他们终于遇到了。
一名叫汤姆的电工失踪了,众人找遍了基地未发现任何线索,只能默默等待。
两天后,它出现了。
当时,李昂四人正在和几个警卫队士兵打牌,闻言立刻抓起武器冲了过去。
只见一名中年妇女正惊恐地指着一处铺位,一个“东西”正蜷缩在那里。
它的躯干上,生长着六七条粗细不一的手臂,和几条反向弯折的腿。
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白色,表面布满了扭曲的血管。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东西头部,三张人脸挤在一起,竟然都是汤姆的样子。
“汤姆……?”
他的妻子颤斗着,尝试呼唤自己的丈夫。
怪物似乎被这个声刺激到,猛地从铺位上弹起,朝着人群冲了过来!
“开火!杀了它!”一个士兵举枪就要射击。
“别开枪!”李昂制止了他,“省点子弹。”
说着,他一个人迎着那个扭曲的聚合体走了过去。
那个怪物也发现了他,发出“嗬嗬”的嘶吼,几条手臂疯狂地朝他抓来。
李昂只是简单地抬起右脚,一脚踹在了怪物那张扭曲的脸上。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
怪物的头颅整个向后凹陷下去,脖子以一个夸张的角度断裂。
它那扭曲的身体,在巨大的惯性下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滑落下来,变成了一滩不停抽搐的烂肉。
一击秒杀。
所有人都被这干脆利落一幕给震慑住了。
李昂默默感受着体内升起的那股暖流。
很微弱。
这些扭曲的怪物,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战斗力有限。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陆陆续续又有三名幸存者悄无声息地消失,他们都是国民警卫队士兵的家属。
无一例外,他们都在几天后,以扭曲怪物的形态再次出现,然后被士兵们乱枪打死。
李昂又出手解决过一个。
过程不会比踩死一只蟑螂更难,杀死它们所能获得的暖流,也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些怪物,更象是一种污染的产物,而不是强大的战斗单位。
日子一天天过去,绿色晶体的研究并没有什么进展,哈里森决定挖开那些洞穴看看,他觉得这些洞穴可能和那些奇怪的人有关。
李昂依旧进行着他的梦境试炼和现实训练,双持武器技巧愈发纯熟。
偶尔,他会感觉自己的小臂肌肉深处传来一阵微弱的痒意,就象有虫子在爬,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没太在意,只当是肌肉高速增长带来的正常反应。
耳边的幻听也变得越来越频繁,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那些嘈杂的低语,像无数只虫子在他的脑子里爬行,让他不胜其烦。
这天傍晚,李昂四人象往常一样,聚在一起吃着晚饭。
戴维斯从怀里摸出一个不锈钢的小酒壶,偷偷给每人都倒了一点。
“西蒙的珍藏,我顺的。”他挤了挤眼睛。
科林抿了一口,立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哦!是杰克丹尼!好东西!”
四人正聊着,一个身影走到了他们桌前。
是哈里森少校的妻子,佐伊。
她看起来四十多岁,保养得很好,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
“先生们,晚上好。”佐伊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晚上好,夫人。”戴维斯收起了酒壶。
“我烤了些饼干,不介意我坐下吧?”佐伊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几块看起来很不错的蔓越莓饼干。
饼干的味道不错。
佐伊没有多待,和他们闲聊了几句家常后,便起身离开了。
深夜。
李昂在床上辗转难眠,耳边的幻听再次出现,让他心情烦躁。
良久之后,他才迷迷糊糊将要睡着。
就在这时,无数混乱血腥的画面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堆积如山的颅骨,汇流成河的鲜血,无边无际的战场,以及一个端坐在王座上的身影。
李昂猛地惊醒了过来,晃了晃头,想将那些画面甩出脑海。
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刚刚的一瞬间,李昂好象真的听到了。
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对他说话。
并且,它似乎很满意自己身体上发生的这些“变化”。
当晚,他难得的没有被拉入沙漠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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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基地。
哈里森少校的妻子,佐伊,失踪了。
哈里森发现妻子不见后,在基地内部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但结果和之前一样,一无所获。
唯一的不同的是,佐伊在失踪前被监控拍到了动向。
那是一段来自地下工事c区走廊的录像。
c区,正是当初用来关押那群怪人的地方。
在他们神秘消失后,那里就被封锁了起来,列为禁区。
哈里森少校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画面。
大部分监控画面都是一片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众人快要放弃的时候,佐伊的身影出现了。
她独自一人,穿着睡衣,赤着脚,一步步地,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走到走廊尽头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几秒钟后,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没有回头,背着身朝监控的方向轻轻地挥了挥。
象是在告别。
下一秒。
滋啦——
屏幕一黑,录像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