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泽不打算走,甚至去厨房开始做午餐。
他幼稚得要死,夏羽知撵不走他,自己一个人待在卧室里玩游戏。
临近中午,饭做好了。
席泽推门而入,捞着夏羽知的腰,语气缓了很多:“夏夏,我早上说了点不好的话,原谅我好不好?”
“我反思了,我做得确实不对,以后,我会继续拍戏的,你别跟我分手,行吗?”席泽亲了下她的脸颊,“午饭做好了,有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两个人年龄相仿,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夏羽知还是没打算跟他和好:“席泽,我真的不喜欢你了,比起现在,我更喜欢以前那个你。”
“我知道,我也喜欢以前的我自己,”席泽抵着她的额头,“但你也要知道,我们都是一样出身的人,人,是会被社会磨平的,你不能要求我一直不变。”
夏羽知叹了口气,推开他:“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所以,你还是决定跟那个奸夫在一起,是吗?”席泽眼神冷了点。
“没有奸夫,”夏羽知耐心解释,“今天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是沉延舟。”
“我不信。”席泽固执地认为夏羽知是在拿话来搪塞他。
夏羽知抿了抿唇:“如果真是他,你是不是就会跟我分手?”
不可能会是沉延舟。
席泽怎么也不相信,他语气轻挑地说:“如果早上的那个人是沉延舟,我就老老实实滚蛋,从此以后再也不打扰你。”
夏羽知凝神,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不到几秒,电话被接通,夏羽知打开了扬声器,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声:“沉延舟。”
“是我,”沉延舟的语气寡淡,“想好了吗?”
一旁的席泽瞳孔一缩,他没见过沉延舟,更没有听过沉延舟的声音。
但此刻电话里的男人磁性悦耳,透着一股上位者的语调,怎么听也不象是个没地位的男人。
“想好了,你来接我吧。”夏羽知报了自己的地址。
“好。”
夏羽知没想到他答应得那么干脆,一时间竟然有些震惊。
挂了电话,夏羽知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席泽皱眉:“你不会是找了个同名同姓的人来故意糊弄我吧?”
“我需要大费周章做这些事吗?”夏羽知思忖道,“席泽,你不用这么纠缠我,我们好聚好散就挺好的,趁着沉延舟来之前,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你难堪。”
席泽站在原地权衡了一会儿,仍然坚持:“我不相信电话里的这个人是沉延舟。”
“随便你信不信,但我们俩已经玩完了。”夏羽知说完蜷缩在沙发上拿起平板继续打游戏。
气氛僵持着,直到一声门铃轻响。
席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握了握拳去开门,夏羽知则是没有任何反应。
走到门口,席泽突然有些紧张。
他在想,他是应该揍这个奸夫一顿,还是应该心平气和地把他赶走。
毕竟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不象是个普通人。
沉凝了一会儿,门又响了两声。
席泽拉开门把手,外头的光亮随着一抹颀长的身影透进来。
眼前人长得儒雅贵气,剪裁精良的白衬衣,笔直的西装裤,手肘上搭着黑色西装外套。
这人跟新闻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甚至比新闻里看到的还要帅。
席泽后退了几步,沉延舟走进来,俯视着他:“你是谁?”
“我、我是夏夏的男朋友。”在这样具有压迫感的人面前,席泽连说话都结巴了。
沉延舟打量着他。
一个长相干净,算得上帅的男生,看起来没什么心机,只是气场太弱。
“知知呢?”沉延舟皱了下眉。
刚说完,夏羽知从卧室里出来,她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托着半张脸道:“这回你该死心了吧?”
“介绍一下,我的第一个男人,沉延舟。”夏羽知耸了耸肩膀,“你可以走了,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话落,席泽不甘心地扫了眼沉延舟。
怪不得他总是觉得夏羽知的心是游离的,怪不得他总是觉得夏羽知没心没肺。
原来,她心里早就装了别人。
席泽扯唇,勉强牵出一个笑容,强撑出作为男人的气场:“你跟夏夏……”
“我们三年没有联系了,昨天才见面。”沉延舟一句话打发了他,“既然她已经跟你分手了,那请你离开。”
席泽脸色难堪,被一个这样身份地位各方面都高于自己的男人奚落,他却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忍气吞声离开。
毕竟,那是沉延舟,是普通人惹不起的存在。
席泽走后,公寓里只剩两个人。
一一蹲在夏羽知身边,神情警剔地看着沉延舟。
夏羽知挑了下眉:“抱歉啊,叫你过来,是为了让你帮我分手的,不是为了跟你重新滚到一张床上去的。”
沉延舟没见过夏羽知这副样子。
她在他身边的那几年,很乖,从来不会反驳他,也从来不会露出一丁点负面情绪。
那几年,她在认真工作。
沉延舟能理解她。
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医院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夏羽知想了想,有些为难地道:“医院那个是前前男友,刚才那个是前男友,玩腻了,总得让我换换口味。”
“做了?”沉延舟直白地问。
夏羽知好笑地看着他:“沉总,现在已经不流行柏拉图恋爱了。”
也是。
沉延舟点了下头:“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夏羽知有点懵。
沉延舟道:“传染病,我不希望我的枕边人携带任何传染病。”
“我什么时候说要成为你的枕边人了?”夏羽知瞪大了眼睛。
沉延舟语气淡淡的:“知知,你知道我的,做事说一不二,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着手回去,也没心情被你愚弄。”
夏羽知表情微变,她承认她有愚弄他的成分在,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再跟沉延舟搅和在一起。
她现在有钱了,她不再需要他包养。
“我不去。”夏羽知撂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