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苏曼卿受到了惊吓,需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养胎。
只好向广播站请假。
宋主任和站长听说了她的情况后,足足批了一个月的假期,让她在家安心养胎。
顾云骋本想在家好好陪陪苏曼卿的。
可是他是柳建成案子的行动指挥,平日里除了要处理团里的事务外,还要配合工作组的调查。
“柳建成这属于叛逃,情节严重,性质极其恶劣,所以是异地成立的工作组进行调查。”
“下午工作组就会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会是他们第一个调查的对象。”
一听这话,苏曼卿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那我怎么办?”
“要不要提前准备些什么?”
见她乱了阵脚,顾云骋急忙说道。
“你不用紧张,实话实说就行。”
“他们都是极其专业的人员,在他们面前想试图遮掩,那是不可能的。”
“实话实说反而可信。”
闻言,苏曼卿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实话实说?”
“我怎么实话实说?”
“他们要是问我,柳建成为什么要绑架我的时候,难道我要说,他是因为放不下上一世?”
“他们要是问我,为什么柳建成会去而复返地回来自投罗网,难道我要说,他是来拿金条的?”
两个问题把顾云骋一下给说愣住了。
苏曼卿说得没错,这事真的不能实话实说。
就算说了实话,对方肯定也不会相信。
顾云骋顿时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境地。
如何才能巧妙地化解这些问题,还能不被工作组怀疑呢?
顾云骋坐在沙发上,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苏曼卿蜷在对面的藤椅里。
“我总不能编个天方夜谭出来,可说实话他们又会当我是疯了,说不定还会把我当成柳建成的同谋……”
窗外的竹叶被风卷着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顾云骋起身走到苏曼卿的近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
“卿卿,别急,我们把事情拆开来想,总能找到合理的说法。”
苏曼卿的指尖动了动,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声音闷闷的。
“怎么拆?柳建成绑架我这件事本身就说不通。”
顾云骋的声音放得极轻,象是在梳理一团乱麻。
“先想第一个问题,他为什么绑架你。”
“这一世你和他唯一的联系,就是婚前曾经追求过他一段时间。”
“对,就拿这个说事。”
“你曾经追求过他,后来改变心意咱俩结婚,他与张小兰的婚姻过得不幸福,自然就想起了当初你种种的好。”
“可现在的你已经嫁做人妇。”
“所以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痴迷。”
“他想带你离开,自然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说到这里,苏曼卿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如果工作组问我他为什么要叛逃时,我怎么回答?”
顾云骋想了想,随后说道。
“你就说不知道。”
“整个绑架过程,你大多数的时间被绑住了手脚,蒙住了眼睛,再加之柳建成这人疑心重,不跟你说明原因也是合理的。”
闻言,苏曼卿追问道。
“照你这么说,柳建成叛逃就不需要理由了吗?”
顾云骋摇摇头:“需要,但这个理由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你知道的越多,工作组对你的疑心就会越重。”
“至于他叛逃的理由,我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绑架理由的问题解决了,苏曼卿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怎么解决他去而复返的问题呢?”
顾云骋沉吟片刻,这次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这个问题上,只字不能提金条。”
“这些人跟保卫科的人不同,他们没那么好糊弄。”
“但凡他们有一丝的怀疑,都会掘地三尺,求个结果的。”
“至于柳建成为什么明明已经逃走了,还要回来,而且还是回咱们家,这个理由必须要合情合理,有说服力。”
顾云骋思索片刻,眼睛突然一亮。
“卿卿,柳建成这人看似性格温和,实则遇事偏激,容易钻牛角尖。”
“咱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说事。”
听到这里,苏曼卿疑惑地问道。
“他大半夜的来咱们家,与他偏激的性格有什么关系?”
顾云骋扶着她的肩,让她坐直身子,眼神里透着笃定。
“他觉得这一走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回来了,于是想临走前疯狂一把,做一次惊天大案。”
闻言,苏曼卿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你究竟想说什么?”
顾云骋看向种在小院角落里的那几棵竹子,缓缓说道。
“竹子下面的土被刨开,这是当时刘团长他们有目共睹的,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柳建成大半夜冒着生命危险回来,给咱家竹子松土,只能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找东西,而另一种则是埋东西。”
“我是军人,你是广播员,咱家能有什么东西埋在院子里呢?”
“所以,咱家竹子下面是绝不可能有东西埋在里面的。”
“那么,就只能剩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是来埋东西的。”
顾云骋的一番话把苏曼卿说得稀里糊涂,云里雾里的。
“他就算要埋东西,为什么要埋在咱们家小院?”
“这说不通呀?”
男人赞同地点点头。
“如果是普通东西,肯定是说不通,也不值得他冒险回来。”
“可如果这东西是炸弹呢?”
此话一出,苏曼卿捂住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云骋揉了揉她蓬松的发顶,让她安心。
“柳建成性格偏激,婚姻生活的不如意全都归究到了其他人身上。”
“正好这时候上面派他去南方学习,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做偷渡生意的蛇头。”
“于是他萌生出了叛逃的想法。”
“临走前,他将你绑走是因为不甘心,走到一半又回来,同样还是因为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他要制造出一个惊天大案,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提到他柳建成的名字,人们都会瑟瑟发抖。”
“于是,他才选择在咱们家埋炸弹。”
“这样不仅能达到他扬名的目的,还能将我置于死地,永远翻不了身。”
听完顾云骋的分析后,苏曼卿虽然觉得合理,但心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疑问。
“既然他是回来埋炸弹的。”
“那炸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