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我小觑你了,接下来这一剑,我看你还能不能接得住!”
“第二剑,断流!”
李牧一声暴喝,身形猛地拔高,长剑高举过头,随后裹挟着万钧之势,当头劈下!
这一剑,不再追求速度,而是纯粹的力量与剑意的结合。
剑锋未至,恐怖的风压已经将孙昭脚下的泥沼压出一个巨大的凹坑,泥水向四周飞溅。
孙昭依旧没动。
只是他体表那层淡淡的水波纹,流转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隐约间,仿佛有一声沉闷的蟾鸣在他体内回荡。
轰!
长剑重重地斩在孙昭的肩膀上。
巨大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爆发,周围的芦苇荡瞬间被夷为平地。
然而,烟尘散去。
李牧保持着劈砍的姿势,长剑死死地压在孙昭的肩膀上,剑身因为过度用力而弯曲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可是,剑刃之下。
孙昭的肩膀上,那层水蟾衣只是微微凹陷了半分,便死死地托住了剑锋,任凭李牧如何催动剑气,都无法再寸进分毫。
“稍微有点感觉了,还有一剑。”
“”
李牧的心态,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这一剑,足以劈开一座小山,却依旧无法破开这诡异的罡意!
李牧收剑后撤,落在十米开外,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虎口已经崩裂,渗出了鲜血。
但他感觉不到疼。
他只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他是剑修!
剑修,宁折不弯!
若是连一个站着不动的靶子都砍不破,他这辈子的剑道也就修到头了!
“还有最后一剑。”
李牧的声音变得沙哑,眼中的血丝迅速蔓延,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惨烈决绝的气息。
“这一剑,是我毕生修为所聚。”
“若还破不了你的防,我李牧,从此封剑!”
“哎哎哎不必不必!闹着玩的咋还当真的了呢!?”
然而李牧已经拔剑!
嗡!
他手中的长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意,发出凄厉的悲鸣。
李牧体内的能量在疯狂燃烧,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灌注进剑身之中。
“第三剑斩天!”
李牧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向孙昭的胸口!
这一剑,已达武皇巅峰!
剑意激荡!
面对这搏命的一击,孙昭脸上的嬉笑也收敛了几分,双脚微微分开,扎了个马步。
呱!
一声若有若无的蟾鸣,在他体内炸响。
水蟾衣全力运转,原本透明的水波瞬间凝实,化作一层暗金色的流光,覆盖全身。
下一瞬。
血色流光狠狠地撞击在孙昭的胸口之上!
叮!!!
一声尖锐到极点,几乎要刺破耳膜的脆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李牧长剑的剑尖死死地顶在孙昭的胸口处,却见那里暗金色的流光疯狂旋转,形成了一个微小的漩涡,将所有的锋锐与毁灭之力,尽数吞噬化解。
一秒。
两秒。
咔嚓。
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响起。
紧接着。
崩!
那柄陪伴了李牧数百年的名剑,在承受不住反震之力与自身爆发的双重挤压下,从剑尖开始,寸寸崩裂!
无数金属碎片如同炸开的烟花,向着四周激-射而出。
李牧的身形显现出来。
他手里只剩下半截光秃秃的剑柄。
而孙昭,依旧站在原地,胸口处连个白印子都没留下。
水蟾衣依旧完好如初!
噗通。
李牧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泥水里。
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断剑,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连人家的防都破不了,甚至还崩断了自己的剑。
“为什么”
李牧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绝望与自我怀疑。
“同为武皇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我练剑六百四十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到头来,竟然是个笑话?”
“哈哈笑话我是个笑话”
眼泪,顺着这个中年男人的脸颊滑落,混着泥水,显得格外凄凉。
道心崩了。
孙昭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脸颊。
“那个”
孙昭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蹲下身子,伸出宽厚的手掌,笨拙地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不至于,不至于。”
“其实你挺厉害的,真的。”
李牧只是捂脸痛苦。
孙昭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我这水蟾衣,就算是帝君来了,也不一定能破得了。”
李牧猛地抬头,挂着泪珠的眼睛里满是错愕:“帝帝君?”
“对啊!”
孙昭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得不能再诚恳。
“你一个正常的武皇,能逼我用出全力防御,甚至还能让我的水蟾衣震荡两下,已经相当可以了!真的!等我以后成武神了,你可以吹一辈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