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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资不够花，棒梗要被开除，妻子要去求林舟……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他翻来复去，越想越气，心里的怨恨像野草一样疯长。
带着这股怨气，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贾东旭起床时，发现秦淮茹已经不在家了。
贾东旭心里一阵刺痛，但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吃完早饭，去上班了。
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扫地的时候手脚不听使唤，还被组长骂了一顿。
傍晚回到家，他远远地就看到秦淮茹蹲在家门口，肩膀一耸一耸的，象是在哭
秦淮茹抬起头，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清淅的泪痕："他根本不在家…我等了大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贾东旭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他扶着墙，艰难地挪进屋子，一眼就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棒梗，孩子双眼无神，象是丢了魂似的。
贾东旭说不出话来，只是木然地点点头。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贾东旭的心里。
是啊，连儿子都看不起自己这个扫厕所的父亲。将来，他还能给孩子什么？除了贫穷和屈辱，他还能留下什么？
这一刻，贾东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愤怒。
那一晚，贾东旭彻夜未眠，内心的黑暗面像潮水一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
转眼到了月底，贾东旭领到了工资——十七块八毛。比上个月还少了四毛钱。
贾东旭哑口无言。那两次迟到，是因为棒梗生病，他要照顾儿子，眈误了时间。
拿着这点钱，他走出厂门，心如死灰。
剩下的钱连半个月的口粮都不够买。棒梗被退学后，整天在家无所事事，连饭量都比以前大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贾东旭回过神来，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贾东旭疑惑地握了握他的手，心想自己在厂里这么不起眼，居然还有人"久闻大名"？
正常情况下，贾东旭肯定会婉拒，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厂外的一家小酒馆，要了两斤散白酒和几个简单的小菜。
一杯酒下肚，贾东旭感觉胸口的郁闷稍微散了些。
这话正中贾东旭的心思，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可不是嘛！那些领导眼睛都瞎了，只会捧那些投机钻营的人！
一提到林舟，贾东旭的脸色立刻变了，眼中闪过一丝仇恨："别提他！
他突然打住，意识到自己喝多了，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话。
孙姓男子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注意这边，才凑近贾东旭的耳边，轻声说："你知道，林工最近在搞什么新项目吧？
贾东旭点点头。整个厂都在传，林舟又发明了什么革命性的新技术，要把整个轧钢厂都改造一遍。
孙姓男子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请贾师傅帮个忙，弄一份林工的技术图纸出来。
孙姓男子不急不恼，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贾师傅，我知道你家最近很困难。你儿子棒梗被学校退学了，对吧？
贾东旭彻底懵了，这些事他连家人都没细说，这个陌生人怎么会一清二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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