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棒梗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蜷缩在地上，任由拳头和脚尖落在自己身上。
棒梗终于明白了这里的规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棒梗虽然点头答应，但心中的不甘和恨意却越积越深。他恨这些欺负他的男孩，恨这个关他的地方，更恨那个把他送进来的林舟。
他在心里发誓，等出去后一定要报复林舟，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但现在，他只能忍气吞声，在少管所这个弱肉强食的小社会里，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期盼着早日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棒梗的脸已经肿得象个猪头，眼圈青紫，嘴角流血，活象个小花猫。他躺在床上，眼中的倔强渐渐被恐惧和服从所替代。
这一天，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少管所，没有人会因为他是个孩子就对他网开一面，这里有的只是赤裸裸的生存法则——服从，或者挨打，二选一。
……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舟一个人，窗外的月光通过玻璃，洒在满桌的图纸上。
他仔细端详着自己绘制的数控机床设计图，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立刻拿起电话拨了内线号码。
电话那头的老保管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有倒是有几台，去年报废的，现在就堆在仓库角落里落灰呢。
不到二十分钟，两名工人就气喘吁吁地搬来了一台尘封已久的发报机。
这台老古董约有半人高，外壳锈迹斑斑，一看就知道年久失修。
林舟满意地点点头，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自己预先准备好的工具包，象个小孩子拆玩具一样迫不及待地动起手来。
拆开外壳后，里面密密麻麻的电子组件和电线映入眼帘。
尽管年代久远，这台发报机内部的结构却出奇的完整，大部分组件虽然落满灰尘，但基本完好无损。
他先是把整个机器彻底拆开，按类别将零件排列在桌面上，然后拿出笔记本，开始快速记录每个组件的特性和功能。
电子管、电容、变压器、继电器……这些在现代人看来已经淘汰的电子组件，在六十年代却是尖端科技的代表。
他拿出准备好的新电子组件，开始改造这块电路板。这些组件是他让张书记从军工系统紧急调来的，虽然不是最先进的，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得上稀罕物了。
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但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办公室里只剩下烙铁的嗞嗞声和林舟偶尔的自言自语。
凌晨三点，当厂区几乎所有人都在熟睡时，林舟终于完成了电路部分的改造。他把改造好的控制模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天色渐渐亮起来，林舟的办公室灯却一直亮着。当朝阳的第一缕光辉照进窗户时，一台外形粗糙但结构完整的"迷你数控系统"已经初具雏形地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这台设备看起来很简陋——底座是用厂里废弃的钢板焊接而成，控制部分是改装的发报机电路，刀头则是林舟用特种合金亲手打磨而成。整个设备大概只有普通工作台一半大小，远不如正规数控机床那么庞大，但基本功能一应俱全。
他接通电源，按下了激活按钮。设备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刀头开始按照缺省的轨迹移动，在一块放置好的铝板上刻画出一个完美的五角星。
正当他兴奋不已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杨厂长和张书记站在门口，目定口呆地看着林舟那满是油污的脸和桌上那台奇怪的设备。
林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狈相，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上的机油，"领导早，我昨晚有点灵感，就顺手做了个数控系统的原型。
刀头再次开始移动，这次它在另一块铝板上刻出了"红星轧钢厂"五个工整的小字。字迹虽然有些粗糙，但每一笔每一画都精确到位，明显不是人工能达到的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