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嘶吼着,举着匕首,疯狗一样就朝着陆宁的胸口捅了过来!
“卧槽!”
陆宁也是吓了一跳!
压根没想到这家伙嗨了之后还敢袭警!
这距离太近了!
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陆宁仗着上辈子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本能反应,猛地一侧身!
“嗤啦——”
匕首的尖儿几乎是贴着陆宁的警服擦了过去,划破了外套,带起了一阵凉风!
“找死!”
陆宁躲过这一下,火气彻底被点燃了!
不等那瘦猴第二刀捅过来,陆宁的右肘闪电般地抬起,狠狠一个肘击,正中瘦猴持刀的手腕!
“啊!”瘦猴手腕吃痛,匕首拿捏不稳。
陆宁得理不饶人,左手顺势抓住对方的头发往下一拽,同时,右腿膝盖猛地一提!
不!
比膝盖更狠!
陆宁这一刻,毫不尤豫地用上了对付朱老二的那招——撩阴腿!
只不过这次,不是脚踢,是狠狠的一记膝顶!
”砰!“
一声闷响!
结结实实!
“嗷——呃——!!!”
这一声惨嚎,简直不象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那声音,尖利、悠长、还带着破音儿,瞬间刺破了夜空,响彻了整条堕落街!
连隔壁正在抓嫖客的杨爱国都吓得一哆嗦,还以为陆宁这边出事儿了!
那瘦猴男人在遭受了这记“毁灭性打击”之后,整个人瞬间就软了下去。
双眼翻白,弓着身子,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这么直挺挺地、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脸着地,在地板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看样子是疼晕过去了。
“妈的,非得逼我出绝招。”陆宁甩了甩手,感觉手腕也有点麻。
“陆警官!陆警官!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候,外面那几个联防队员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个个紧张地举着警棍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卫生间里倒着的男人,还有地上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时,一个个都吓得脸都白了。
“没事儿。”陆宁捡起那把匕首,在瘦猴身上擦了擦。
“把这家伙给我铐结实点!背铐!”
陆宁指了指那个还在轻微抽搐的毒虫。
“还有!”陆宁又指了指马桶边和地上散落的那些白色粉末袋子,“都别乱动!
找个干净袋子,把这些玩意儿都给我小心装好!
这可是证据!”
“快!
马上去给局里打电话!
通知缉毒队!
告诉他们,咱们这儿抓到一条大毒虫!
人赃俱获!”
陆宁走出卫生间,看了一眼床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女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妈的……这下热闹了,扫黄扫出个贩毒的……这笔录又得写半天了……”
这一晚上折腾的!
抓嫖客、逮毒虫、押犯人、录口供……等陆宁把所有烂摊子都收拾利索,从局里出来的时候,天都快蒙蒙亮了。
整个“堕落街”经过这一轮“大扫除”,算是彻底歇菜了。
往日里这个点还灯红酒绿的,现在是乌漆麻黑,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空气里那股子廉价香水味儿都淡了不少。
同队的同事,像杨爱国、小夏他们,累得跟狗似的,一个个东倒西歪地全钻进分局的临时宿舍里补觉去了。
陆宁也累得够呛,眼皮子都在打架。
不过他家就在附近,离局里骑自行车也就十来分钟,他可不想去睡那股子汗臭味的宿舍。
“回家!睡觉!”
陆宁蹬上他那辆“永久”牌二八大杠,迎着凌晨微凉的风,晃晃悠悠地往家骑。
到了楼下,锁好车。
陆宁掏出钥匙,蹑手蹑脚地开了门。
屋里黑漆漆的,安静极了。
爷爷陆锦华和妹妹陆倩的房门都关得紧紧的,估计早就睡熟了。
“千万别吵醒他们……”
陆宁踮着脚尖,跟做贼似的,一点声响都不敢弄出来。
他这身警服上,还沾着踹门时的灰、抓毒虫时蹭到的污渍,外加一身的烟味和汗味,得赶紧换掉。
刚摸黑进了客厅,准备去厨房找口水喝……
咔哒!
一声轻响。
妹妹陆倩的房门……开了。
“哥?”
陆倩睡眼惺忪地探出个小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件印着小熊的睡衣。
显然是被开门声给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陆宁。
“哎?是我。”陆宁赶紧压低嗓门,“吵醒你了?快回去睡,我刚下班。”
“哦……”陆倩打了个哈欠,刚想缩回去,忽然又停住了,鼻子还使劲嗅了嗅。
“哥,你喝酒了?不对,这什么味儿啊?”
“没,就……就抓贼呢。”陆宁含糊道。
“那你吃饭了没啊?”陆倩揉着眼睛,人也清醒了点,从门后头走了出来。
“吃了吃了,在局里吃过了。”陆宁随口就来,“你赶紧睡,明天不是还要……”
“你撒谎!”陆倩一下子就打断了陆宁,“你一撒谎,眼睛就往左上角看!我还不了解你?”
“……”陆宁一时语塞。
“你肯定又没吃晚饭吧!这一天到晚的,你当警察是当铁人啊!”
陆倩一边数落,一边就往厨房走:
“你等着,我给你下碗面条!
热乎乎的,吃了好睡觉!”
“哎,别别别!”陆宁赶紧拦,“真不用!
这都几点了,我不饿……”
“咕噜噜——”
陆宁的话还没说完,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这一晚上光顾着踹门抓人了,还真是水米未进,这会儿被陆倩一说“面条”,那股子饿劲儿“噌”一下就顶上来了!
陆倩一听这动静,乐了,回头给了陆宁一个“我就知道”的得意白眼。
“行啦!你就别拦着我了,坐那儿等着!”
陆倩熟练地打开厨房灯,开火、烧水、拿面条、切葱花,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陆宁这下是真拦不住了。
看着妹妹忙碌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暖和。
得,吃吧!
陆宁脱了那身脏警服,随手搭在椅子上,跑去洗手间胡乱冲了把脸。
等他再出来,厨房里已经飘出了浓浓的猪油葱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