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王雪梅看陆宁半天没反应,就是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看得她都有点不自在了。
“发什么呆啊?不认识了?”王雪梅晃了晃手里的口香糖。
陆宁还是没说话。
他的眼神,太……太奇怪了。
那不是一个二十二岁小伙子该有的眼神。
那里面,有惊讶,有恍惚,有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陆宁自己都说不清的、跨越了时空的复杂情感。
看着眼前二十三岁的王雪梅。
比自己大一岁。
满脸的胶原蛋白,皮肤白得发光,那双眼睛,清澈又带着点小傲娇。
真好啊……
真他妈的好啊!
陆宁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前世怎么就……怎么就把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给弄丢了呢?
“喂!”
王雪梅被陆宁看得是真有点脸红了。
这家伙!
搞什么鬼!
王雪梅在心里嘀咕,这个陆宁长了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深情,哪怕已经见过,依然心怦怦跳!
这何止是深情啊!
这眼神……简直是要把人给吃干抹净了啊!
“咳咳!”王雪梅被看得受不了,赶紧往后退了半步,把口香糖往陆宁手里一塞。
“拿着!别多想啊!”
王雪梅强行挽尊,脸上挤出一个璨烂又有点慌乱的笑容:
“我就是……就是看你昨天表现不错,当、当同事的,关心一下!”
王雪梅心里疯狂吐槽:哎呀!这家伙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这么盯着人看!
不过……
不过这家伙……长得是真帅啊……
王雪梅不得不承认,打从第一次见着陆宁,就关注这个新人了。
没办法!
谁让她就喜欢这么一款呢!
一米八的大个儿,长得又帅,破案能力也不错……
城南分局这帮歪瓜裂枣、糙汉子堆里,突然冒出陆宁这么一个“极品小弟弟”。
她这个“警队一枝花”,还真是……有点动心了。
虽然这家伙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切,管他呢!
不能在瞎想了!
“我……我先去忙了!
你……你少抽点烟!
对身体不好!”
王雪梅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不敢再看陆宁那双“要命”的桃花眼。
撂下这句话,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陆宁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盒还有点馀温的口香糖。
看着王雪梅那“仓皇”的背影,和他嘴上那根没点着的烟。
半晌。
“噗嗤”一声,笑了。
把那根烟从嘴上拿下来,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然后,撕开那盒口香糖,扔了一片到嘴里。
嗯,还是那个熟悉的,薄荷味。
真他妈的……甜啊!
城南分局,刑警大队长办公室。
李虎的桌子上,那份关于“七七杀人碎尸案”的最终卷宗,堆得老高。
朱家兄弟俩那狗咬狗的口供,前前后后,交叉印证,所有的证据链,完美闭环!
李虎,这个城南分局的大队长,此刻正叼着一根烟,美滋滋地翻看着这份堪称完美的案卷。
砰!
“进来!”
陆宁推门走了进去,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熬夜的疲惫味儿。
“李队,您找我?”
“哎哟!陆宁来了!”
李虎一看见陆宁,那张严肃的黑脸,瞬间就笑成了一朵菊花。
“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热情得有点过分,亲自给陆宁倒了杯热茶。
“来来来,坐坐坐!别站着!”
这态度,跟陆宁刚来时,那可是天差地别。
“小子,可以啊!”李虎一巴掌拍在陆宁的肩膀上,那力道,差点没把陆宁拍散架,“我李虎这辈子,没怎么服过人!
你小子,算一个!”
李虎的眼神里,全是那种“挖到宝了”的兴奋。
“我跟你说,”李虎指着陆宁,又指了指自己,“打从我第一天在青龙河边上见着你小子,我就知道!
你跟那帮新来的嫩雏儿不一样!
你天生就是干刑警的料!”
这夸奖,可真是发自肺腑了。
当初在河边,李虎看陆宁,还只是觉得“这小子不错,得照顾照顾,脑子也还行”。
现在?
现在李虎看陆宁,那简直就是看一件“稀世朴玉”!
“三天!”
李虎伸出三根手指头,在那儿比划:
“他妈的!
三天!
轰动全市的碎尸案!
就让你小子给破了!
关键线索是你找的!
朱老大是你挖出来的!
朱老二那个杀猪的,也是你跟老杨豁出命去抓回来的!”
李虎越说越兴奋:“朱家那两兄弟,现在在审讯室里,哭着喊着要大义灭亲,抢着当污点证人!
哈哈哈!
这案子办的,漂亮!”
陆宁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摸着后脑勺:“李队,这都是您指挥得当,还有我师父……”
“行了行了!”李虎大手一挥,打断了陆宁的“客套话”,“别跟我来这套虚的!
有功就是有功!
局里党委会研究过了,这份卷宗报上去,妥妥的铁案!
你小子,个人三等功,跑不了了!”
“三等功?”陆宁心里一热。
“这只是开胃菜!”李虎把茶杯往陆宁手里一塞,坐回了自己的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说吧,小子。
除了这个三等功,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尽管开口!
只要我李虎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李虎这回,是真把陆宁当成心肝宝贝了。
陆宁一听这话,也没客气。
他现在可不是那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啥奖励都没命重要。
陆宁放下茶杯,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李队。
我……我想要一把枪。”
“恩?”
李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还以为陆宁会要个假期,或者要点奖金,再不济,换个好点的办公桌。
要枪?
“李队。”陆宁的态度很坚决,“我不想瞒您。
这次抓朱老二,我跟我师父杨爱国,差点就回不来了。”
陆宁有些后怕:“那个朱老二,就是个疯子!
那把剔骨刀,是真敢往我俩心脏上捅啊!
当时在那个破屋子里,我师父手里就一张破板凳,我手里……啥也没有!”
随即,陆宁苦笑了一下:“要不是我……我运气好,踢了他一脚,让他暂时没了战斗力……我跟师父,今天估计就得躺在王法医的解剖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