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岳被看得浑身发虚，仍硬着头皮梗着脖子：“我秦凌岳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当然是真心话！那啥，府里还有事等着我处理，我先走一步！”
“且慢！”秦川直接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
秦凌岳一愣，眼神躲闪：“老七，还有事？”
“大哥，最近市面上《绝代双骄》《红楼梦》的盗版书籍泛滥成灾，这事……跟你有关吧？”秦川的目光始终未离开秦凌岳的脸。
“盗版书籍？”
秦凌岳果然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但很快又冷下脸，拔高声音反驳。
“老七，我好心好意给你送加盟费，你却反过来质疑我的人品？你这可是诽谤！我告诉你，盗版的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怀疑我，就拿出证据来！”
“哦？那是我搞错了？”
秦川带着冷笑，侧身让开道路：“既如此，大哥慢走，不送。”
秦凌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背影都带着几分刻意的傲慢。
人刚走，文烟才猛地回过神，压低声音惊呼：“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秦凌岳居然真抬着银子主动来交加盟费？”
“主动”二字被她咬的极重，苏水瑶也觉得不对劲。
“殿下，事出反常必有妖！”
“妖？呵……”秦川望着渐远的队伍，眼底凝起一层寒霜。
“不过是贺煜的手笔罢了！他算准我刚烧了秦氏布坊，怕我转头就带人掀了他的麻将馆，索性先撒银子堵我的嘴。”
“至于盗版书籍一事，我们暂无实据，秦凌岳自然不会认。幸好苏老师提出‘书屋租赁’的法子，用正版低价抢占市场，刚好能截他的后路。”
“那……今天还去闹他的麻将馆吗？”文烟还有点期待。
“闹？”秦川轻笑，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银箱边缘，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若收了银子再去砸场子，反倒显得我不仁不义。可他们若以为一百二十万两就能买我的嘴，也未免太小看我秦川了！”
“烟儿，水瑶，按原计划行事！”
“是！”文烟与苏水瑶齐声应下，眼里全是兴奋的光。
……
东宫外，秦凌岳翻身上马，憋了一路的侍卫终于忍不住爆笑：“殿下，您看见没？太子方才那张脸，跟被雷劈了似的！”
秦凌岳扬鞭抽了下马臀，也是大笑着：“贺先生这一招‘先声夺人’，真是把老七噎得说不出话来！走，去万花楼，向先生讨教下一步该怎么走！”
秦凌岳真的是好久都没有感觉到那么爽快了，这个先生他真的是找对了！
万花楼内，平日早就该营业的时候却大门紧闭，另有侍卫守门。
“兄长！”
秦凌岳一脸喜悦的冲上楼，只看那神情就知道事情肯定办妥了。
“太子那边什么反应？”贺煜端着酒杯，带着几分慵懒。
“完全蒙了！”秦凌岳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饮尽，意气风发地说。
贺煜低笑：“那就好，下一步，扩大规模！”
“扩大规模？”秦凌岳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底瞬间燃起熊熊火光。
“先生放心，半月之内，我要让秦氏麻将馆开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三月之内，大秦各州郡都得有我秦凌岳的旗号！至于那些小说……”
他凑近一步，得意的压低嗓音：“我已命人暗中誊抄，用最糙的纸印刷，成本不足正版的三成，利润却能翻十倍！”
贺煜不置可否，只是抬手挥了挥，示意他退下。
秦凌岳抱拳，一点都没介意对方对自己的无礼。
雅间重归寂静。
贺煜凭窗远眺，东宫方向已是夜幕沉沉，只有几盏宫灯在黑暗中摇曳。
“秦川，市场被我切走一块，你心里应当已在滴血了吧？接下来，你会选择掀桌子鱼死网破，还是沉下心再布新局？”
……
离开万花楼时，贺煜那句“扩大规模”仍在耳边回响，秦凌岳纵马直奔林家。
先是毫不客气的支取了三千万两白银，随后用这笔钱疯狂扩张麻将馆。
反正现在他已经给秦川交了加盟费，再去开麻将馆就变得理直气壮。
他要大秦境内，凡是有文氏麻将馆的附近，都必须有一家秦氏麻将馆！他就是明晃晃的抢生意！
对此，早有所料的秦川几人非常淡定。
“烟儿，水瑶，轮到我们出牌了。”
“殿下放心，各大麻将馆都已经展开了培训，所有店员统一服装，天青底色、银线暗纹，胸口绣‘文’字，务求素雅又亮眼。”
“推行四步微笑、三步问候、一步拉椅，客人未落座前，手必须提前搭在椅背上，要让他觉得‘坐’比‘站’更尊贵。”
“瓜子、蜜饯、热手巾这三件套，一刻钟内必须上桌；客人起身离店，要送到门槛外三步远，目送十息之后，才能回身……”
“几十名馆长已经连夜培训店里所有伙计，我们要让客人觉得，跨进文氏的门，不是来打牌的，是来当老爷的！”
另一边的苏水瑶也在行动，她身着青衣简装，亲自走访选址。
她手中的一张京城舆图，用朱笔写写画画，标记了许多。
“铺面不需太大，但必须邻水、有窗，能摆下至少八排书架；租金若是不超出预算三成以内，都可谈。”
跟随在她身后的，是三十名经验老到的文家账房。
经过多番奔波，上百家“三味书屋”的租约同时签下，并且开始快速筹备，招聘人手，准备开业。
另一边的秦凌岳还对此全然不知，一心只扑在自己的扩张事业上。
“永言，目前进度到哪儿了？”
凌永言是秦凌岳的心腹，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贴身侍卫，深得他的看重。
这次关乎重大的行动秦凌岳当仁不让的交给他去办。
“殿下，诸事皆按计划推进！京城内新开的麻将馆已破百余家，大秦境内各州城府县也在连夜布点，不出十日，这麻将产业便能覆满整个大秦！”
“好！”秦凌岳豪气冲天，“照此势头，不出半月，这大秦的麻将行当，我便能从秦川口中咬下来一大块肉！”
“殿下英明！先前已按约定将加盟费呈予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