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撕破脸，我伤他七分，自损三分，这份底气，我还是有的！”
“对了，宫中的御林军，也即将倒戈。”他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明日的天气。
御林军！
那可是守护皇城的最后一道屏障，是帝王安危的最后一把锁，什么时候这把钥匙握在了秦博达手里了？
秦逸轩背脊发凉，好像才窥见冰山一角。
似嫌给的震撼还不够，秦博达又悠悠抛出一个名字：“欧阳鸣，是你麾下最得力的第一谋士吧？”
“先生他……他……竟也是您的人？”秦逸轩突然冒出一个他从来没想过的猜测。
欧阳鸣是谁？那可是当年他花了重心重力，重金重情才邀请来的谋士！
如果不是他，秦逸轩这些年在朝堂上不会有话语权，那些文臣也不会站在他这一派。
可以说，秦逸轩对欧阳鸣有着极大的信任。
结果到头来突然告诉他，这个“信任”的人，其实是别有目的？
“他本就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才，不帮你帮谁？”秦博达一句话打破了秦逸轩的幻想。
像欧阳鸣那种天下顶尖的谋士，别说一个皇子盛情邀请了，就晟渊帝亲自去，人家都不带搭理的。
也就是因为有些秦博达这一层特殊关系在，才让秦逸轩得了这个便宜。
“你……他……我……”秦逸轩磕磕巴巴，太大的信息量让他大脑都有些宕机。
这个从未被他们放在眼里的皇叔，这个看上去是被晟渊帝控制在京城的皇叔，却是所有人里隐藏最深的那个？
“回府后，多听他谋划！论智谋，他早已青出于蓝，论狠绝，尚欠些火候。你若能收他全心，正好可补上你性格中的短板。”秦博达循循善诱。
“好，好的皇叔。”秦逸轩恍恍惚惚。
“还叫皇叔？”秦博达挑眉。
妍妃在一旁轻轻推了推儿子的手臂，低笑着提醒：“还不改口？”
秦逸轩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终是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却格外响亮：“父王！”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秦博达仰首长笑，笑声里压抑着二十年的隐忍与期待。
他袖袍一甩，一股力道将秦逸轩稳稳扶起：“记住，踏出这密室之门，你仍是大秦四皇子，与我需保持‘不亲不近’的宗亲之礼。成大事者，最忌急躁！待时机一到，我自会扶你登上九五之尊！”
“九五……”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烈火落入心口，烧得秦逸轩眼底泛起猩红。
晟渊帝偏心秦川，秦凌岳背靠林家，他若没有王府这股暗流撑腰，迟早会被这两人吞得连骨渣都不剩。
亲爹是谁，此时已不再重要。
谁能送他坐上那把龙椅，谁就是他真正的“爹”！
“去吧！”秦博达抬手指向门外沉沉的夜色，“乾坤未定，一切还需筹谋！回宫后，继续做你的闲散皇子，切勿暴露行迹，等我的信号便可。”
秦逸轩深吸一口凉气，俯身行了一礼：“儿臣——遵命！”
在未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前，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的敏感。
如今有了这一层枷锁在，秦逸轩总觉得自己在这王府呆的时间长了，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两亿银票贴身揣好，秦逸轩在夜色中穿行，脚步很轻，胸腔里的心跳却重若擂鼓。
“当年你没亲手扼杀我，终将成为你此生最大的失误。”
门内，秦博达独自伫立在庭院中央，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目光穿透黑夜，仿佛能直抵那座金碧辉煌的深宫。
“兄长！”他低声呢喃：“我们同父同母，流着相同的血脉，你凭什么断定，那把龙椅，只能由你一人来坐？”
夜色的另一端，月华如水，温柔地裹住丞相府外两人的身影。
“快回去啦！要是被我爹撞见你还赖着不走，你可就真惨了！”李玲珑推着秦川的胳膊，带着几分嗔怪，嘴角却忍不住漾出甜笑。
秦川丝毫不知皇宫与王府的暗流已悄然变向，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的佳人。
他攥住那只柔软的手，挑眉坏笑：“小妮子，拍卖行的事你还没招供呢，到底藏了多少私房秘密没告诉我？”
“秘密你个头！”李玲珑轻啐一声，脸颊泛起微红，“再不走，我真喊人了！”
“喊吧，”秦川挺了挺胸，摆出一副无赖模样，“本太子正愁没借口登你李府的门，你喊了顺便还能讨杯茶喝，多好。”
“想喝茶？”李玲珑忽然回眸，带着几分狡黠，“你敢跟进这个门，我就给你斟茶。”
“笑话！天上有雷公，地下有我秦川，还有我不敢的事？”他拍了拍衣摆，大步追上李玲珑的脚步。
可前脚刚跨进李府门槛——
“汪！！！”
一道黑影如小山般猛冲过来，锋利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特嘛！哪来的毛脸獠牙怪？！”秦川寒毛倒竖，脚跟猛地一旋，差点当场原地起飞。
这黑影不是别的，正是李府头号“安保队长”——藏獒大壮！
它体重一百八十斤，专职“防贼防盗防秦川”，是李崇和为了保护自己闺女特意饲养的！
“大壮，退下。”
府苑深处，李崇和的声音悠悠飘来，藏獒立刻刹住脚步。
只是它喉咙仍发出威胁的低吼，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秦川，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殿下，夜已深，请回吧！”李崇和连面都懒得露，只送出了“送客令”。
秦川瞅瞅近在咫尺、浑身染着月光的李玲珑，又看看獠牙泛着冷光的大壮，只能不甘心地咽了咽口水：“老李，算你狠！”
此时的月影已经渐渐西斜，洒在李玲珑身上，让她美得像画中人，却偏偏可望不可即。
秦川心里痒得像有小猫在挠，忽地灵光一闪，眼睛亮了。
“老李，你闺女我娶定了！还有什么招，你放马过来就是！”
说着，离开的秦川坏笑着转身钻进街角一家尚亮着灯的药铺。
“公子深夜光临，需要点什么？”掌柜的见有客来，连忙殷勤迎上前。
“蒙汗药，要劲儿最大的那种！”秦川倚着柜台，半点不见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