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层的珠宝拍卖会场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将富豪们的钻表折射得闪闪发光。
这是赌石大会的最后一天,各路豪门为最后的压轴宝物按捺不住兴奋。
秦朗坐在区最中央的位置,手中转动着一枚玉质扳指,目光却始终锁定会场角落里的罗天成。
扳指表面古朴沧桑,中央浮雕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玉龙,这是父亲唯一留给他的遗物。
滴答、滴答。
怀中父亲的旧怀表发出细微而坚定的声响,仿佛是来自过去的某种提醒。
秦朗轻抚表面磨损的纹路,二十年前父亲最后一次为它上弦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今晚就是终点了吗?」秦朗在心中默问。
怀表声仿佛回应般微微加速。
这老狐狸为了今天,恐怕已经等了二十年。
罗天成似有所感,抬头与秦朗对视一瞬,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一枚古朴的玉符。
那玉符表面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青色纹路,如同凝固的血管。
他嘴角微扬,又迅速敛去。
身旁的侍者悄声道:「秦先生,据说罗家为今晚准备了充足的资金,罗老爷子亲自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要拿下压轴原石。
秦朗轻笑:「价高者得,这就是拍卖的规则。」他故作轻松,实则心中明白,今晚远不止是一场简单的商业竞争。
怀表的滴答声忽然加快,秦朗心跳不自觉地跟随节奏变化。
这是第三次出现这种共振,前两次都预示着命运的转折点。
第一次是他重生回到二十年前,第二次是他发现父母死亡背后的阴谋线索。
会场灯光突然暗下,聚光灯集中在拍卖台上。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逐渐安静,期待的氛围如同实质般凝固在空气中。
拍卖师手持话筒,语调高昂:「各位贵宾,今晚压轴之作——『命运』原石即将登场!
四名保安护送着一个特制防弹玻璃箱缓步上台。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西装,面容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会场每一个角落。
拍卖师戴上纯白手套,在双重身份验证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密码锁。
秦朗注意到,开锁的过程中,拍卖师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对箱内之物心存敬畏。
箱内是一块看似普通的深褐色原石,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风化层,只在边缘露出几道神秘的青色纹路,纹路如同脉络般微微起伏,仿佛蕴含着生命。
在聚光灯下,那青色纹路内部呈现出细密的管状结构,与人体血管结构惊人地相似。
每一处分叉、每一个转折,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遵循着某种神秘的规律。
秦朗呼吸一滞,那纹路与他梦中常见的图案一模一样,也与扳指上的龙纹共鸣。
扳指在他手中微微发热,龙纹似乎在回应原石的呼唤。
「好熟悉的感觉。」秦朗喃喃自语。
这块石头,仿佛与他的血脉相连。
谁能想到,多少命运因这块石头而改变。
「据史料记载,此原石出土于云南深山古墓,曾属于古代传说中能掌控命运的修行者。」拍卖师声音充满磁性,「相传持有者可洞察命运轨迹,甚至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虽然这只是传说,但此原石确实拥有极高的收藏价值和历史意义。
滴答、滴答。
怀表的节奏与秦朗的心跳完全同步。
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与他沟通。
「石头内部蕴含的翡翠品质尚未可知,但根据专家分析,其成色和种水可能达到帝王级。」拍卖师继续介绍,「此外,原石表面的青色纹路十分罕见,据古籍记载,这种『命脉纹』只在极少数与命运有关的宝物上出现过。
会场发出一阵惊呼。
秦朗眼角余光注意到,罗天成手腕上的玉符突然泛起微弱的青光,与原石上的纹路遥相呼应。
多么有趣,那枚玉符和原石竟是一对。
拍卖师清了清嗓子:「本场拍卖采用明竞方式,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百万。今晚起拍价——两亿元!
「两亿一千万。」秦朗举起编号牌,声音平静如水,却如同一记精准的左勾拳直击罗天成的防线。
就在举牌的瞬间,秦朗眼前景象突然扭曲。
会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陡峭山崖。
父母站在崖边,背后是罗天成狰狞的面孔。
父亲挡在母亲身前,手中紧握着什么东西——正是秦朗手中的玉质扳指。
「还给我!那是我的!」幻象中的罗天成咆哮着。
「你知道它的力量会带来什么后果。」父亲的声音坚定而悲伤,「没人应该掌控他人的命运。
崖下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古老仓库的轮廓,门牌上刻着几个模糊的数字:「3-7-4-9」。
「儿子,别信他命运由自己掌握」母亲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不舍。
扳指突然发烫,龙纹泛出金光,如同活物般张开龙口。
秦朗猛然回神,幻象消散。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注意到扳指中心的龙纹下方隐约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人脸,额头正中央有一枚清晰的痣。
那痣的位置,与祖父画像上的痣位置完全一致——秦家族谱记载的「通灵印」。
幻象中的景象与祖父曾经描述过的玉髓之境何其相似,难道这并非巧合?
罗天成眉头一皱,立刻反击:「两亿五千万。」这加价幅度,分明是一记重拳回敬。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周围的富豪们交头接耳,对这两位财力雄厚的竞争者投以好奇的目光。
有人拿出手机,悄悄记录这一幕。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拍卖,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较量。
拍卖师专业地掌控节奏:「两亿五千万一次」
「三亿。」秦朗再次举牌,犹如一记直拳逼退对手。
手中扳指轻微震动,似乎在回应他的决心。
一位坐在前排的富豪偷偷看了眼手表,眉头紧锁。
「疯了,真是疯了」他小声对身旁人说,「这价格已经远超市场评估,翡翠再好也不值这个价。
「这不仅仅是为了翡翠」他的同伴低声回应,「据说这块石头背后有段恩怨,牵扯到二十年前的一桩命案。
秦朗假装没有听到这段对话,但手中的扳指却微微发烫,似乎在确认这一信息。
扳指上的龙纹如同一条活物,吞吐间呈现出玉质纹理的微妙变化。
「四亿。」罗天成咬牙切齿,手腕上的玉符光芒越发明显,青色纹路扭曲蠕动,似乎在挣扎。
他的脸上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玉符似乎在反噬他,秦朗察觉到了这一点。
扳指与玉符形成了某种隐秘的对抗,龙纹与青色纹路相互抵触,在无形中展开一场命脉的较量。
怀表滴答声愈发急促,秦朗能感觉到某种无形的压力正试图干扰他的判断。
罗天成的玉符光芒闪动,似乎在操控着什么。
秦朗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数字开始模糊,仿佛有人在影响他的认知。
「他在用命运之力干扰我。」秦朗暗暗咬牙,用力握紧扳指,感受父亲留下的力量。
这哪里是在拍卖,简直是在剑尖上跳舞。
围观的富豪们面面相觑,有人悄悄摇头,有人低声咋舌,没人敢插入这场显然已经超出商业范畴的较量。
在标准拍卖流程中,这种价格战已经彻底脱离了理性投资的范畴。
「秦家小子够狠啊」一位老者低声评论,「但罗天成绝不会轻易认输,这老狐狸背后有整个罗氏财团支持。
「四亿五千万。」秦朗举牌的手稳如磐石,进攻节奏不变。
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无比清晰,能看到数十米外罗天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扳指温度再度升高,龙纹隐约泛出金光。
秦朗眼前闪过父亲坚毅的面容,仿佛在说:「坚持,儿子。前方就是真相。
「看来秦先生对这块原石情有独钟啊。」罗天成站起身,声音在安静的会场中显得格外响亮,「五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危勰,仿佛在警告秦朗不要继续。
现场一片哗然。
一位女士惊呼出声,旁边的绅士差点打翻了香槟杯。
对一块未切开的原石出价五亿,这已不是商业行为,而是赤裸裸的战争宣言。
为了父母当年的真相,这点钱算什么?
秦朗微微一笑:「六亿。」话音刚落,仿佛一柄无形的利剑直指罗天成心脏,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秦朗能感觉到,在说出这个数字的瞬间,会场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