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双方采用了完全不同的通信频率,关于塔军装甲部队正在进入战区这件事,李察暂不知情。
他正专心操纵坦克,一一肃清影响步兵推进的塔军机枪巢。
鉴于24可以将战斗部捆在一起,形成7枚合并集束手雷,总装药超过1公斤。
再考虑到如今一枚反坦克地雷不过只有三公斤的装药量
李察不敢让坦克单独冒进,而是耐心地指挥步兵缓慢推进,逐步肃清周围的塔军步兵。
“霍尔姆斯,节约炮弹,用机枪压制敌军步兵,掩护步兵推进。”
有坦克提供掩护,又有李察远程指挥,2营的新兵毫无阻碍地接近到了手榴弹的投掷距离,向敌军发起了突然袭击。
塔军当然也想还击
周围时不时就有大口径炮弹落下。
但是塔军的炮兵观测人员,都在第一时间被李察发现并消灭,间接炮击的准头相当差劲,无法对波军造成太大威胁。
“弗雷迪,把机枪子弹换了。”
利用等待步兵推进的这段空闲,李察让弗雷迪更换了同轴机枪的弹药箱。
至于他本人,继续通过乌鸦引导敌后小队避开塔军的巡逻队。
每隔3分钟,李察会检查一次头顶盘旋的麻雀,确保周围没有塔军部队试图攻击2营脆弱的侧面。
这一回,他终于发现了视野边缘的塔军装甲部队。
李察猛踹驾驶员的后背一脚,大声喊道:“停车!”
“霍尔姆斯,敌人的坦克上来了。你车负责掩护步兵,我去会会他们。”
霍尔姆斯下士也想参加战斗。
“少校,我也要和塔军坦克交战,至少能够掩护您的侧翼。”
面对下属的请战要求,李察坚决不准。
“你那辆车上带的全部都是高爆弹,车组还是新人,跟过来就是添乱!”
虽然李察这辆四号坦克的驾驶员同样是个萌新,可架不住有他这个‘大佬’负责指挥。
霍尔姆斯很有自知之明。
他虽然一心想要多杀几个塔尔门人,却也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李察的安排。
“好吧,祝您旗开得胜”
一旦坦克没有挡住塔军装甲部队,这些单兵反坦克武器,就是步兵对抗钢铁巨兽的最终手段。
至于李察本人,再次踹了驾驶员肩膀一脚。
“调整方位到277方向,我们去迎接‘客人’。”
“弗雷迪,装填穿甲弹。”。。
“穿甲弹好!”
李察没有笔直冲向敌军装甲纵队,而是稍微兜了个圈子,绕到了侧面。
“停车,关闭发动机,我们在这里等敌人自己送上门。”
没过几分钟,原本只能通过德鲁伊视角观察到的塔军装甲部队,就这样出现在了李察的炮队镜中。
“66装甲营?又是这个老冤家啊”
塔尔门66坦克营简直就是一个送财童子,李察用于‘创业’的首辆2号坦克,就由该营倾力‘赞助’。
通过炮长瞄准镜,李察已经将火炮预瞄线套在了塔军战车上,随时都能激发。
但他下定决心,要等更多的坦克进入攻击范围,然后用标准的坦克攻击战术‘掐头去尾’。
只有将塔军装甲部队打痛,步兵才能毫无顾忌地继续深入。
此时此刻,车内众人已经可以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迈巴赫发动机的轰鸣。
随着双方距离逐渐拉近,发动机噪声已经连成一片。
“少校”弗雷迪紧张得浑身冒汗,“敌军坦克数量应该不少,我们真能取胜吗?”
他虽然对李察抱有谜一般的信任,可是至今随车参与的战斗,都是用坦克欺敌,或是凭借装甲优势屠戮步兵。
无论弗雷迪还是艾丽莎,从未在近距离直面过塔军坦克。
再者说,今夜这场遭遇战与白天不同,双方中间没有一条布雷德河作为天然障碍。
敌军装甲部队只需一个加速,就能贴到142号坦克脸上,攻击没有经过加强的侧后装甲。
弗雷迪此时还不知道,按李察要求特意强化过的四号坦克正面,那足足60毫米厚的装甲板在如今属于何等水平
但他十分清楚,这种情况下,数量占优的一方显然更具优势。
弗雷迪:“我们总共只带了25发穿甲弹,敌军究竟有多少辆坦克?”
李察切换到空中视野,简单数了一下。
“敌军坦克有23辆,炮弹够用。”
“够用?”弗雷迪又惊又骇,“您难道要用1发炮弹,击毁一辆敌军坦克吗?这根本就不现实!”
他在这两天恶补过装甲作战的相关知识,清楚坦克攻击移动目标时,命中率并不算高。
除此以外,穿甲弹还有可能因为炮弹的入射角不太理想,出现跳弹。
可是操纵坦克主炮射击,和使用狙击枪能一样吗?
想到这里,弗雷迪突然反应过来。
“等一下,听您的意思,难道打算将敌军装甲部队全歼?”
“不然呢?”李察信誓旦旦地回答。
相比毫无信心的弗雷迪,反而是李察这个策划、指挥、实施作战的主要负责人,对胜利充满信心。
“只有把敌军打痛、打残,才能让他们不敢继续分兵,不会试图侧击我军。”
谈话间,塔军装甲纵队的尾车,已经进入了李察的视野。
“嘘,小声!我要切换到内外通信频道了。”
“全体人员,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他就按下了右手的射击手柄。
一枚75毫米穿甲弹以一条近乎笔直的弹道,精准地扎进200米外的一辆二号坦克侧面。
kwk37l24短管火炮,发射被帽穿甲弹只有100/40垂直装甲的侵彻能力,到了二战中期便可忽略不计。
然而战争早期的二号坦克,无论哪种型号、前后左右哪个方向,装甲板都不够40毫米等效厚度。
炮弹击穿侧面装甲后,无数金属碎片在车内飞散,把车长和装填手打得血肉模糊,顺带击毁了驾驶员控制左侧履带的机械连杆。
尽管驾驶员毫发无损,这辆坦克也只能以左侧履带为圆心,在原地兜圈子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塔军第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
跟随在后方的第二台二号坦克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到了首车的屁股后面。
撞击产生的冲击,甚至碰掉了车尾的一个发烟罐。
一抹白烟迅速包裹队列前方,让整个纵队变得更加混乱。
“弗雷迪,继续装填穿甲弹,我没说更换弹种就不要停!”
李察说完,将炮口指向了纵队尾部的一号坦克。
这辆一号坦克的防护,甚至要比二号更加脆弱。
随着一声炮响,穿甲弹毫无阻力地撕开了脆弱的侧面装甲,当场将尾车击毁。
首尾两辆车被未知敌人连续摧毁,整个塔军纵队如同炸了锅一般,彻底乱作一团。
而李察那几乎听不出感情波动的声音,随着电波传向了波军,传向了第19装甲军的司令部。
“这是今晚击毁的第二辆。继续装填,我倒要看看塔军有几辆坦克能让我打!”
旁边的弗雷迪象个毫无感情的装填机器,一言不发地退弹、装弹。
至于李察,则将下一个目标,锁定在了队列中央的指挥车上。
他准备要大开杀戒了